第三十六章 第十一日 下

临若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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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陈思琪疲惫的返回了公司,经过一天的调研,陈思琪得到了一个结论,之前的调研数据不仅仅是烂,简直烂到了无可救药,根本没有一点可采纳的价值。明天是周六,看来必须要加班了。

    站了整整一天,陈思琪想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依旧只有趴着的姿势比较可取。

    趴下去的时候,一个药盒掉在了地上,是林医生给她开的药。

    今天忘了吃药,昨天貌似也没吃。

    可是前天吃了药之后,看到了好多可怕的东西。

    昨天没有吃,今天反倒相安无事。

    这个药貌似疗效不怎么样,副作用倒是挺强的,还赶不上曲柔那个上古良方呢。

    或许药效隔一天才能发挥出来?

    犹豫了一会,陈思琪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今天没有见到曲柔。

    她真的来上班了么?

    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自己只在公司呆了一会,应该只是没撞见她。

    “要敢出这个门,我保证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曲柔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着,可以确定,这不是幻听。

    没撞见她更好,省得惹麻烦。

    真是的,我怕她干嘛?我想去哪就去哪我还没有人身自由了么?本姑娘今晚还不回去了呢?我看她那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陈思琪一激动翻身站了起来,臀大肌的剧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不会再发飙吧?

    她发飙又能怎样?她还敢打人么?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怕她?我堂堂的一名中层干部还能任她羞辱么?她要打我,就跟她拼了。拼不过她,我就报警,我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

    陈思琪在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然后收拾好东西准备立刻回家。

    今天周末,照例曲柔会在外面疯一会,现在跑回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平时就打不过她,况且今天还有伤在身,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就先让她一回。

    走到大厅,龌龊保安等在门口。

    虽然他好像正在专注的玩着手机,但是他那龌龊的右手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过了七点,其他的大门都会锁住,这里是唯一的出口。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强行闯关了。

    陈思琪有意识的加快了脚步,但因为伤势的影响,速度始终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终于冲到了门口,就在她经过保安身边的一刹那,她听到了身后的风声。

    “等一下!”清脆的喊声在大楼里反复回荡着。

    保安的右手在距离屁股一寸左右的位置上停住了。

    陈思琪转过身来看着保安。

    保安本能的捂住了脸颊。

    “是不是等我拍完了再打,说好一次一结账的。”

    陈思琪伸出了右手,对保安说:“今天不太方便,就先击个掌吧,你觉得怎么样?”

    “击掌?”保安一脸讶异。

    “每天总摸同一个地方,你不觉得没意思么?”

    “啊……也好……”

    保安站了起来,学着陈思琪的样子伸出了右手。

    两个人手掌就这样拍了一下,然后陈思琪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保安摘掉了帽子,笑着挠了挠头。

    不一会,保安毕程走了过来。

    “老大,你也太没原则了,她说击掌就击掌啊?就为这一下你可等了一晚上了。”

    “就你话多,”保安脱下了衣服交给了毕程,“一晚上算什么?一万年都等过来了。”

    ……

    陈思琪站在公寓楼下,看了看手机。

    还不到九点,曲柔应该没回来。

    等推开公寓的门,地上没有曲柔的鞋子,房间里的状况也和自己离开时保持一致,曲柔果真没有回来。

    陈思琪激动的爬回床上,保持着曲柔离开时的姿势。

    那个时候应该没穿裤子。

    她只说不让出门,又没说不让我穿裤子,我连穿裤子的权力都没有了么?

    算了,还是不惹她怀疑为好。

    陈思琪正在解皮带,卫生间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谁在卫生间里?陈思琪感觉自己的魂魄立刻出了窍。

    还能有谁?曲柔推门走了出来。

    “回来了,丫头。”

    “啊……回来了。”

    做好准备,跟她拼了。

    “去哪儿了?”

    “去公司了。”

    她手里没拿家伙,应该还有几分胜算。

    “不是让你别出门么?”曲柔慢慢来到了床边。

    “这个……”

    不能在床上打,坐又不能坐,站也站不稳,得在地上打。

    “我问你话呢!”

    不行,没机会的,还是求饶吧。

    “柔,”陈思琪带着哭腔,爬到了曲柔身旁,“是马明国让我去的,他说有急事,我要不去的话,他就要开除我,我不能丢了工作啊,柔……”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曲柔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厨房。

    坏了,她拿家伙去了,难道是擀面杖么?难道是饭铲子么?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跟她拼了。

    算了,拼不过的,还是求饶吧,求她少打两下。

    “柔,我错了,真的不敢了……”

    太没出息了,这是一个企业的中层干部该说出来的话么?这是一个成年人该说出来的话么?

    曲柔回来了,手里没拿家伙,而是拿着一个蛋糕。

    “来,我们庆祝下。”

    “庆,庆,庆祝什么啊?”

    “庆祝我们小琪升官了。”

    陈思琪怔住了,像泥塑一样僵在了床上。

    “昨天是我手重了,不生气哈。”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在过去的二十七年里,似乎也从未有过值得庆祝的事情。

    “小琪当经理了,我就知道我们丫头是最棒的。”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天算起,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个蛋糕。

    “怎么了,还生我的气啊。”曲柔把一块切好的蛋糕送到陈思琪眼前。

    陈思琪接过蛋糕,吃了一口。

    “好吃么?”

    陈思琪点点头,又吃了一大口。

    跟着她把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

    “干什么?急什么啊?又没人跟你抢。”

    曲柔赶忙把水端了过来,陈思琪喝了整整一大杯,放声的喘着粗气。

    “没噎着吧,傻丫头?”曲柔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又帮她擦去了嘴角的蛋糕。

    陈思琪摇摇头,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泪,一头钻进了曲柔的怀里。

    在那一刻,陈思琪愿意为曲柔付出一切。

    在那一刻,如果可能的话,她甚至愿意为曲柔生一个孩子。

    ……

    在不庭山深处,有一座山洞。洞口常年被枯藤和淤泥覆盖,平常人很难察觉。

    进入山洞后,有很多岔路,有的能穿山而过,有的直通山顶,也有的充斥着剧毒的气体,凡是进去的人都会送命。

    其中有一条小径通向到一座非常大的洞府。

    之所以称之为洞府,是因为山洞里面确实有一座华丽的府邸。东西南北中,五座庭院,庭院之间还有四座跨院,亭阁楼台,假山鱼池,却似画中一般。

    在东院的一间房子里,两个女人趴在床上养伤,两个侍女为她们涂药。

    “真他么丢人,当着众人的面挨打,还他么光着屁股。”穿白衣服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

    “上次吃军法,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我也搞不懂,这老妖婆越来越不可理喻了。”穿红衣服的女人叹了口气。

    一个侍女力道大了些,登时惹恼了白衣女人。

    “你他么瞎了?往哪碰?你是不是欠打?”

    侍女慌忙站到一旁,连连认错。

    “我看你这骚蹄子就是打得轻,你给我过来!”

    “行了,行了,行了,”红衣女人在旁解围道:“你们都下去吧,一个个手比脚还笨。”

    侍女慌忙逃了出去,红衣女人劝道:“你看你,跟她们撒什么火啊?岁数越大越没样子。”

    白衣女人恨道:“这个仇说什么都得报!”

    “越说你还越来劲了,你还报仇?你瞎说什么呢?你作死啊?你当你第一天从军么?营盘里不都这样么?军法不都这样么?你没挨过打啊?”

    “放屁!披盔戴甲几百年,谁没挨过棍子?谁没吃过鞭子?谁屁股上没几道茧子?谁身上没几道疤?挨刀子我都没怂过,我他么就是受不了这种气,这算什么营盘?她算哪门子将军?自从跟了她,有过像样的日子么?整天窝在这破山洞里,这他么是人过的日子么?”

    “你小点声,小点声行不……”

    “在宗伯面前,她就是一条哈巴狗,整天大人长大人短,这又不是她祖上,天天叫什么大人!”

    “时移世易,两百年前就兴叫大人,你怎么还不开窍啊?”

    “跟别人没本事,跟我们这耍威风,那两个人是我们能对付的么?那个叫曲柔的不用说了,就那个叫陈思琪的,一拳打断了她三根肋骨,让我们怎么顶?让我们怎么上?我们不跑怎么办?紫菱连个尸首都没留下,骨灰都没人收,你看她掉了一滴泪了么?跟着她有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你要说你自己说,我可走了啊,这要让将军听见了,就不是打棍子的事了。我房里新送来俩小伙子,都是雏儿,嫩着呢,你要是想开了呢,就去找我,我给你留一个。你要是没想开,你就在这接着想,可别牵连我。”红衣女人说完,挣扎着就要起身,白衣女人回手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

    “干什么,疼死了!”

    “都都让人打成烂桃子了,你还有这份心思。”

    “你管不着,老娘没工夫理你。”

    “等一会,有正事跟你说。”

    “挑有用的说,老娘忙着呢。”

    “你知道那东西在哪么?”

    “什么东西?”

    “别装蒜了,你不也看见了么?”

    红衣女人一惊,在白衣女人耳边低语道:“我跟你说啊,这事我不知道,我也没听见,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

    “咱们姐儿几个,就小玉没挨打,我猜她一定知道这事。”

    “知道又怎么样?你想干嘛?”

    “你不想要么?”

    “要那东西干嘛,那姓曲的都拿不住,你能拿的住啊?”

    “拿不住没关系,咱们可以送人啊,这可是大功一件。”

    “你就作吧,还是没打疼你,今儿你说的这些当我没听见,老娘忙正事去了。”

    ……

    陈思琪趴在曲柔怀里,沉浸在奢侈的幸福之中。

    “还疼么?”曲柔轻轻拍了拍陈思琪的屁股。

    陈思琪用力的摇了摇头。

    “不疼就好,换身衣服,该出发了。”

    “去哪儿啊?”

    “治疗,第二疗程。”

    “现在就去?”

    “你不想早点康复么?陈大经理?”

    曲柔说得对,幸福就在自己手中,绝对不能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机。

    “衣服就不用换了吧?”

    “你那身太土,不适合今天的场合。”

    “什么场合啊?”

    “去了就知道了。”

    “我也没什么像样的衣服了。”

    “我有啊,咱们以前不也换着穿么,放心,让你穿裙子,不受罪啊,我再给你上个晚妆。”

    “还是,别了吧……”

    “快点,快点,别废话,这是林医生的嘱咐,你要不愿意,咱们就生理疗法,接着上古良方。”

    精心打扮了一番,两个人来到了楼下。看着曲柔的跑车,陈思琪又有些犹豫。

    “这车,你还没还啊?”

    “我朋友开车行的,这种货色有的是。”

    “这么晚了,要不算了吧。”

    曲柔上了驾驶位,拍了拍副驾驶的座椅:“我知道你不敢坐,特意给你备了个软垫,快来吧。”

    车子行驶在告诉公路上,陈思琪忍不住困倦了,睡着了。

    睡吧,傻丫头,今晚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