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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佛泣血
听到沈玉贞催促他离开，楚恒衍心中升出一丝不舍，但他很快克制住了。问道：“那你呢？”
“殿下不必担心臣女，忠王府就像是我的家一样。”沈玉贞又朝楚恒衍道了一个万福。
“那好吧，刚刚是本王唐突了，对不起……”楚恒衍迟疑了一下，说出这句话。那洁白如玉的容颜上，还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沈玉贞扭过头，不在看他。心跳切突然加快，感觉实在是不能再和楚恒衍单独待在一起，因为总是会有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有些害怕，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细想。
绿萍在花园外围四处张望，焦急的走来走去。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小姐怎么还不回来？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到底去哪儿了，我刚刚去花园只看到二小姐，却找不到您！”绿萍看到沈玉贞晃晃荡荡地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急忙迎上前去。看了她鬓发有些散乱，珠钗上还沾了一些蜘蛛网在上面，衣服上好几处都沾上灰尘。又问道：小姐，您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沈玉贞心头一跳，突然想到刚刚那个短暂迷人的吻红了脸颊。她别过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说：“绿萍，你别问了。还是先给我找些衣服换上吧，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好在出门前，她细心替沈玉贞多备了一身衣服，以防宴席上人多手杂，免不了会粘上一些汤汤水水，有失体面。
主仆二人在客房换好衣服后，又重新回到了宴会上。
罗氏摸着她细腻的手背问道：“感觉好些了吗？怎么这会儿子瞧着，脸上比方才还要红呢？”
沈玉贞急忙道：“好多了，头也不晕了。许是房里太过闷热，所以脸色要比刚才更加红润。”
罗氏笑着点点头，这会儿虽然已经到了五月份，可是她晚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凉意，所以屋内的地龙还没有撤下。对于年轻人来说，确实有些热了。
重回宴会上的楚恒衍再也无法静下心来，满脑子想的都是沈玉贞，和那个无意之吻以及她身上幽幽的馨香。
湿漉漉的眼睛，类似某种小动物的眼神，又羞又气地等着她骂他无耻，此刻回想起来感觉可爱的紧。楚恒衍的心口微微发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唇角无意识地翘了起来，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整个人就变得更加生动，更加丰神俊逸起来。周围的人看晋王殿下笑意浅浅，这可是少有的事，也令他们放下心来。有几个大胆的还端起酒杯给楚恒衍敬酒。
霍敏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直为那些人抹了一把汗。
还在楚恒衍并未在意，还接过酒一饮而尽。
忠王府的库房里，几个小厮在核对礼单，两个小丫鬟在一旁整理那些礼物。
“香草姐姐，今日来给咱们王妃贺寿的人可都不简单呢！”一个略显稚嫩的小丫鬟一边麻利地摆放查验寿礼，一边对身旁的人道。
被叫做香草的丫鬟笑了笑，对着眼前的玉器宝物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像是早已司空见惯了似的，回应道：“咱们王妃虽是女儿身，年轻的时候跟着王爷去攻打漠北部的叛乱可是军功赫赫呢，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女将军！连陛下都爱护有加，谁敢小瞧了去？这些寿礼，算不什么！”
小丫鬟听了香草的话后，双眼放光惊奇道：“我来府里的时间短，想不到咱们王妃这么厉害！香草姐姐，多谢指教，以后我可要仰仗你了。”
香草点点头，淡淡一笑。
突然，那小丫鬟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啊！香……香草……姐……姐姐，佛像……佛像流血了！”她的手颤抖着指着那尊龙延香佛像，尖叫道。
香草皱紧了眉头，骂道：“胡说什么呢！好好的佛像怎么会流血。小蹄子，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说这样晦气的话！”
说着上前去查看，只见那尊黄褐色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佛像，两只空洞的眼眶里真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香草也吓得尖叫起来，慌忙捂上眼睛，身后的那些小厮看了，到抽一口冷气，这还了得，佛像眼睛流血，定然是大凶之兆啊！
这可是王妃的寿礼啊，还是名贵上等龙延香材质的佛像！
香草不敢有所隐瞒，立刻起身出去禀报罗氏去了。
罗氏在一群贵妇人的簇拥这下，乐呵呵地说笑着。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不好了，不好了！那……那……佛像的眼睛出血了！”香草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话，老祖宗好着呢！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外人还以为我们王妃的下人都是这么没有教养呢！有什么话，好好说！”秦氏凶巴巴地瞪着香草，厉声呵斥。
香草的脸色苍白至极，神色惶恐，浑身发抖地伏在地上磕头道：“是奴婢的错，奴婢实在是太恐慌了。王妃，那尊龙延香佛像眼睛里流出了血泪！”
“什么？流出血泪！”秦氏惊叫出来。
此话一出，满座的宾客都心惊起来。
第一个起身的是沈鸣秋，“不可能！佛像怎么会流出血泪，只有人才会有血泪！”她拎着香草的领口道。
张婉柔也急忙起身。跪在罗氏面前焦急地道：“母亲，秋儿送的佛像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她是您看着长大的，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张淑薇此时站起身来道：“姑母所说，言之有理。”
张婉柔和沈鸣秋听到她这样说，都感激地望着她，没想到这时候，张淑薇还能站出来为她们说话。
可是张淑薇又微微一笑，对着罗氏说：“祖母，这定然是凶兆！可见送礼之人，心怀叵测，怕是要对祖母不利！”
张婉柔脸色一变，明白她这是在落井下石，气的直咬牙！
众人都议论起来，“是啊，好端端的佛像怎么会流出血泪，不是凶兆是什么！”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美貌无双的沈鸣秋竟然会送给王妃这样不吉利的东西！真是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