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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无情意
恰逢楚恒衍休沐的日子，他便进宫再次去了怀玉宫。沈玉贞这日，也进了宫，借着拜见太后的名义，准备照着楚恒衍交代的，去叫上楚明玉一起。
正值深秋，怀玉宫门前的枫叶变成一片深红色，宛如一道残阳挂在天边，平添了一抹肃杀之意。殿内庙香袅袅飘来，里面传来喇嘛念经的声音。
沈玉贞神色一变，立即意识到楚明玉的病情有可能已经加重了！楚恒衍也意识到了，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便进去了。
只见偌大的宫殿里边挂满了红幔，楚明玉双腿盘在一起，双手合十，坐在中央。而在她的周围有十几个喇嘛头戴高帽，身穿红色衣袍，颈间带了一大串檀木珠子，围着楚明玉跳来跳去，最终唱着一手不知名，来自远古时代的神秘歌谣。
听了不仅让人感觉舒心和镇静，还有四五十为僧人整齐的坐在殿前，手中敲着木鱼，最终念着大悲咒的歌。
看出沈玉贞脸上的担心，楚恒衍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道：“别担心。”
其实他心里也很紧张，因为沈玉贞觉察出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心中都已经浸出了汗，却还来安慰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沈玉贞一时之间竟然也忘记了挣脱开他的手。
待法式做完，就连皇后娘娘也来了。楚恒衍因着母妃的缘故，对皇后娘娘一直冷冷淡淡的样子。
“皇后娘娘安好。”沈玉贞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微笑地说着。
“快免礼，好孩子，难为你还记得明玉这个孩子。”皇后娘娘扶起沈玉贞，眼圈红红的，想必从小将楚明玉养大，也费了她不少心血，怎么会不难过呢？
“五皇子也来了啊……”她转头又对楚恒衍笑着道。
楚恒衍没出声， 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还在她也不计较，倒像是已经习惯了这般冷淡一样。
“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楚明玉抬眼看到了皇后娘娘，高兴地走过来说道。
皇后娘娘笑着吩咐道：“你哥哥，和郡主也来了，你先陪着她们说说话。我去和至善大师说说话！”
“是，女儿遵命。”楚明玉施了一礼，看皇后娘娘走远，这才笑着转过头，欢快地说：“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可是有一阵子没见过你们了……”
“明玉，我们不是前天晚上才见过的吗？”沈玉贞听了她这句话，突然感觉有些疑惑，于是轻声便问。
“前天？楚明玉惊讶地说，怎么会前天就见过啊，我……你不要骗我了，玉贞！前天你根本没有进宫呀！”楚明玉道、
沈玉贞觉察到就连她的记忆也开始出现了一些问道，于是又问道：“前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若是你信不过我，你可以问问你五哥……”
楚明玉疑惑地望着楚恒衍，想他能给出答案。只见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明玉，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楚明玉摇摇头，喃喃自语地说：“怎么会呀，前天晚上，我明明很早留回寝宫了呀……”
极力回想，令楚明玉的头突然像针扎一样疼痛，“啊！我的头好痛呀！我的头怎么回事？”
楚恒衍立即上前扶住她晃动的身子，“明玉，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没有人逼你的！”
一番劝慰，楚明玉终于克制住阵阵头痛，浑身瑟瑟发抖，柔弱无力地靠在楚恒衍的肩膀上。
沈玉贞隐约听到那至善大师纯净的眼眸划过一丝悲伤，随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皇后娘娘，老衲有一个句话，还请皇后娘娘细细倾听。”
“大事情将，不必客气。”皇后娘娘温和地说。
“我看公主这怀玉宫，宫殿内怕是有秽物出现，公主近期还是莫要回到怀玉宫的好。五皇子倒是带有一身浩然正气，浓烈的阳刚之气环绕，想必那些秽物定然不敢出现。”至善大师语重心长地道。
“大师的意思是……让明玉住到晋王府上吗？”皇后娘娘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
至善大师点点头，手上不停地转动这一串褐色发量的一串佛珠。
这事，楚恒衍自然同意。皇后娘娘命人将楚明玉平日里常用的一些东西，用马车装了整整三大马车送到晋王府上，并嘱咐楚恒衍好好照顾楚明玉。
当天晚上，楚明玉果然没有再梦魇。
知道她最牵挂的是张宁琦，沈玉贞自认为自己是个媒人，一定要促成楚明玉和他。次日，便给忠王府递了一封信，让他带着一些礼品去亲自登门看望楚明玉。
楚恒衍从楚明玉的一言一行之中，自然看得处，她心仪与张宁琦，虽说张宁琦的官职很低，家中也尚无妻妾。可在他的眼中，却还称不上一个好的良配。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让楚明玉开心，也只好默许了。
“公主今日来的气色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便可痊愈了。”张宁琦道。
楚明玉此刻正和他坐在晋王府花厅的一角，看着外面的盆盆菊花，灿烂夺目。
“那……那我好了以后，你还会不会来看我？”楚明玉紧张地发问，眼眸盯住张宁琦，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
张宁琦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楚明玉可能是喜欢上自己了。他讪讪一笑道：“公主乃千金之躯，许多人都非常担心您的安危。您……”
楚明玉的眼圈立即红了起来，道：“我问的是，你还会不会来看我。我不想听别的……”
“公主……微臣……微臣身份卑微……您是在是错爱微臣了。并且，微臣心中已经有人了！”张宁琦心肠一硬，便告诉了楚明玉实情。因为他对楚明玉确实没有任何感觉，他不想耽误她。他心中的那个人已经藏在心底数十年，所以，他不能接受楚明玉的这份心意。
楚明玉听完之后，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地望着张宁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