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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囚端王
朝中损失了那么多的朝廷命官，楚萧离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楚天明。不但让他亲自礼贤下士，去把那些替换了的官员请回来，甚至连封地都给他选好了，就是淮北！从此楚天明从端王殿下变成了淮北王。
虽然两者都是王爷，可这失之千里的差距，却令人唏嘘不已。
“王爷，你就别生气了！奴才可是听说了，这淮北的景色怡人，是一处极佳的好地方呢？”张士林已经被楚萧离砍了头，此刻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太监。
他叫什么，楚天明都记不清。只是看他小心翼翼，伺候的样子，心底气就不打一处来。
抬手打了那个小太监一巴掌，气恼道：“淮北再好，能有京城好吗？有京城好吗？”
小太监被打蒙了，呆愣愣地望了楚天明一会儿，这才低头跪了下来，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奴才嘴笨，惹得王爷不高兴！请王爷责罚奴才吧！”
“哼……你就是仗着自己是父皇赏赐给我的内侍，有恃无恐，所以才这么说的是吧！你别以为你是父皇派给本王的人……本王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楚天明越说越来气，抬脚就在小太监的背上狠狠踩了几脚！
房门外也有重病把守，现如今，他连自己的院子都出不了！
“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楚天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肺都快要气炸了。
经过四五天的调整，朝廷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楚萧离大病初愈，不宜太过操劳，因此皇后娘娘总是在甘泉宫门口等着他下朝，亲自看着他吃了药，这才放心下来。
“皇后，你照顾朕了这么久，实在是难为你了。眼下，朕的身子已经基本痊愈。从此，你也不必日日都在甘泉宫等着朕，守着朕。”楚萧离温和地说道。
皇后娘娘眼中一黯，楚萧离在病重的时候，就像是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是，他这病一好，竟然又想要把自己推开。都说夫妻老来伴……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却不是这样呢？
楚萧离见她神色不对，于是连忙说道：“皇后，你操劳了这么久，朕实在是怕你的身子受不住呀！”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道：“陛下，伺候好您，就是臣妾的本分！臣妾……臣妾一点都不觉得累！”
禄德海听了一会儿，便暗暗叫了屋内其他伺候的人悄悄退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楚萧离和皇后娘娘在里边说了些什么，单看皇后娘娘走出来，面上挂着的笑意，也猜得出，怕不是什么坏事！
楚恒衍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大好，又进宫面圣。
楚萧离单独叫了他一个人进来，父皇二人，一君一臣，一坐一跪。彼此的视线稍稍交汇了一下后，便又迅速转开。
“你此去东海，历经千辛万苦。那边的事情，朕也已经知道了。有关淮北王陷害你的事情，朕也都知晓了！朕现在已经把他囚禁在家中。等这个新年一过去，立刻就把他赶往封地去。此生此世，永不得返京！”楚萧离一口气说完后，又悄悄观察了楚恒衍一眼，继续道：“衍儿……朕老了，你对父皇的心意，朕也都明白。你这孩子虽然嘴上不说，可你心中却是实实在在地牵挂着朕，关心着朕！”
楚恒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听着楚萧离的感慨。
“当年，朕为了坐上这个皇位，负了你母妃，这是朕的不好！是朕对不起的母妃！待朕死后，一定同你母亲一起，葬入皇陵！”楚萧离道。
楚恒衍抬头凝视着他的眸子，定定地说道：“父皇，母妃已经去世很久，再在打扰她的安寝，唯恐不妥。再者，母妃只是妃位，按规矩，没有资格同您同穴而眠。若父皇的这番话，被皇后娘娘听到了，她又该如何想呢？既然父皇知道辜负了母妃，想必母妃在天之灵，也是不会怪罪父皇的！父皇千万莫要再次辜负了皇后娘娘！”
楚萧离一愣，他万万没想到，楚恒衍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自己的儿子有多恨自己，这一点，他多多少少还是清楚的。
“衍儿……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能原谅父皇吗？”楚萧离问道。
楚恒衍点了点头，道；“父皇难道还不相信儿臣的话吗？”
“信！信！衍儿的话，父皇自然全信！”楚萧离言语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意。
他重重叹了一口，又以商量的语气说道：“老三已经被朕关进天牢，大皇子又闹出这样的丑事，子不教，父之过！父皇难咎其责，衍儿……明儿……明儿伤了你的事情……你看……”
这是皇家的丑事，能遮掩一些，就遮掩一些。毕竟若真的传了出去，不禁会令天下人嗤笑，还会令天下人对当今圣上产生不信任……
这些道理，楚恒衍岂会不明白，包括楚萧离想要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也都能猜得到。因此，不等楚萧离说完，他便开口道：“大哥同我的事情，我便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只要他能安心守在自己的封地内，我绝对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好！好！衍儿，朕真的没有看走眼！你不亏是宸妃教导出来的好皇儿……”楚萧离不住地点头说道。
手足相残，这件事说到底，都是皇族的耻辱。可见权利对人心的腐蚀有多厉害！
楚萧离又和楚恒衍秘密谈论了很久，这才走出殿外。
暮色降临，他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大步走出宫外。禄德海目送着楚恒衍的身影，望了许久，这才进去伺候。
“皇上？五殿下已经出宫了！”禄德海小心翼翼地说道。
楚萧离睁开了眼睛，问道：“禄德海，你说……衍儿究竟是在跟朕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真的不想坐上这把龙椅呢？”
禄德海心中一惊，飞快地转动这脑筋，笑着道：“这个……皇上，知子莫若父！五皇子的性子，说到底，还是皇上您最清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