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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劳累病
楚萧离默然，半晌才道：“摆驾甘泉宫。”
禄德海等一众宫人拥着楚萧离，回到了甘泉宫。换下龙袍，他依旧面色不郁。
禄德海见状，吩咐了内侍点上安息香。
楚萧离躺在龙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到了该上朝的时候，禄德海进来，拂开明黄的幔帐，上前轻声道：“陛下……陛下……该起床了。”
叫了几声，不见动静。他吓了一跳，俯下身来一看，发现他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锁，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
“来人呐，来人呐，不好了！快叫御医，快把御医叫来！”禄德海大声喊道。
几名御医提着药箱自太医院匆匆赶来，为楚萧离切了切脉，这才道：“陛下急火攻心，心思郁结，再加上这几日天气骤然变冷，感染了一些风寒，这才会昏迷不醒。禄公公，您不用急，待微臣开上一张方子，一天三次喂陛下喝下去，相信过不了几日，陛下的风寒便会痊愈的！”
禄德海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道：“那就有劳王御医了！”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的内侍拖着长长的嗓音，高声喊道。
禄德海和御医们，以及殿中的宫女太监们就又急忙跪下，恭谨地齐声说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面带焦急之色，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快起来吧。禄德海，陛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呢？”
禄德海急忙上前，扶住了皇后的手，低声道：“回皇后娘娘，昨儿陛下劳累了一天，就喝了一碗燕窝粥，奴才劝陛下多吃点，可陛下说他没胃口。在南书房看奏章，一直到深夜才回甘泉宫。今儿早上奴才叫陛下起来，谁知陛下竟然发起烧来，这不，王御医刚为陛下切过脉象，又开了一张方子……”
王御医站在下首，听到禄德海同皇后娘娘提到了自己。也急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正如禄公公所说。陛下得的是风寒之症，不碍事儿的。是陛下日夜艰辛操劳的缘故，微臣已经为陛下开了一张方子，只要陛下按时吃药，相信过不了几日，陛下的风寒就会完全康复的！”
王御医所开的方子，经另外几位御医看过之后，也都点头确认无误后，这才命内侍去太医院抓了一副药来。
不出半个时辰，药已经熬好了。禄德海先是拿银针试了试药中是否有毒，见银针没有发黑，这才把药递给了皇后娘娘。
她坐在楚萧离的身边，亲自拿起汤勺，盛了一勺，待温度凉了一些后，这才动作十分轻柔地喂进陛下的嘴中。
一碗药喂下来，流出来一半之多。皇后娘娘担忧地道：“按剂量，陛下这药吃下去的还不到一半。禄德海，你再命人熬上一副来！”
这早朝是楚萧离是去不成了，皇后娘娘吩咐禄德海道：“禄公公，麻烦你去皇极殿外，和那些候着的文武百官说一声，就说陛下病了，这两日的早朝就免了！”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禄德海领了懿旨，不敢有丝毫怠慢。去了皇极殿，看到殿外等候着的文武百官。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皇后娘娘有旨，这两日陛下龙体欠安，虚好生调养，故而今明两日的早朝便免了。诸位大人，请回吧！”
“晋王殿下，皇后娘娘叫您前去甘泉宫。”禄德海笑眯眯地叫住楚恒衍。
“禄公公不必说，本王也是要去看看父皇的！”楚恒衍沉声道。
楚旭东再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孩子，凌迟处死这样的极刑，在大顺朝历史上实在是罕见，谋逆之罪又是必死无疑，否则怎么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父皇素来心软，也正是因为他的心软，才会让楚旭东步步为营，得寸进尺。无限的原谅只会更加助长他嚣张的气焰！
“衍儿，你来了！”皇后娘娘热情地迎上前去。
楚恒衍一脸淡漠，抬起双手，行了一个简单礼，淡淡地道：“皇后娘娘。”
禄德海看楚恒衍神色有些冷淡，皇后娘娘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好端端的一腔热情，被一盆子冷水兜头而下，眼看场面有几分诡异的尴尬。他急忙上前，打着哈哈道：“皇后娘娘，陛下好些了吗？”
楚恒衍径直走了进去，看楚萧离正闭目躺在龙榻上，呼吸沉重。额头还搭着湿帕子。
他上前把手放在楚萧离的脉息处，凝神片刻后，又把他的手放回锦被内。
楚萧离的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操劳过度，身子有些吃不消而已。
于是，便放下心来。
吃了两天药后，楚萧离的身体也慢慢恢复过来。
“禄德海，你过来。”
禄德海闻言，立即快步走上前去，道：“陛下，您有吩咐？”
“禄德海，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要实话实说！朕要听实话！”楚萧离绷紧了脸，犀利的眸光盯紧了他的双眼。
禄德海险些有些承受不住，楚萧离这样看着自己。他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几十年陪在陛下身边，他小心翼翼，恭谨做事，不敢有丝毫的欺瞒和投机取巧。
听了陛下的话，他心中咯噔一声。陛下故意屏退了左右，单单把他留在这里，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上，奴才用项上人头作保，一定会实话实说。奴才跟在您的身边已经几十年了，奴才的为人，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禄德海立即跪了下来，肃穆地道。
楚萧离点了点头，禄德海若是对自己不忠心，也不会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
“朕的身子不行了，是时候该考虑立储君了。大皇子的资质，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赐他一个王爷的封号，让他治理一方百姓，倒是可以。可若是让立他为太子，朕实在是不放心呐！”楚萧离幽幽说道。
禄德海的冷汗都还滴了下来，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触犯了龙颜，听了陛下的话，他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