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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毁容脸
卢炳新顿了顿，目光带着玩味儿的笑意，紧紧盯着朱雀，许久没有说话。
朱雀心中慢慢打起了退堂鼓，她不敢抬头，不知道卢炳新心中在想着什么。
“呵呵……这么说来，你对心兰就没有一点不满之意吗？”卢炳新问道。
朱雀恭谨地回答说：“奴婢心中对心兰姐姐没有一丝怨恨之意，奴婢还想多请教心兰姐姐有关宫中规矩的事情。没想到……姐姐竟然……竟然……”说着，便哽咽地哭了起来。
那副伤心的样子，似乎真的对心兰的死，很是惋惜和痛心。
这不是卢炳新第一次审问犯人，在他的手中什么样阴险狡诈的犯人都遇到过。他的唇畔逸出一丝冷意，又问了几句话后，便让朱雀出去了。
待她走后，卢炳新单独把她的那张供词，以及记录她家世的纸张抽了出来，单独放置在一旁。
“大人，这个花枝难道有什么异常吗？”一名少指挥使上前低声问道。
卢炳新冷笑一声后道：“派人仔细盯紧了她，我审问了这么多为宫女，还从没见过任何人脸上有这种镇定的模样。这个宫女看着年纪不大，身上的疑点却不少！”
少指挥使立即吩咐了两名侍卫，在他们的耳边低语几句。
又回过头来，迟疑地道：“那……大人，余下的那些宫女太监还要继续审问吗？”
卢炳新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语气变得异常冷冽，问道：“你说呢？”
少指挥使浑身一凛，连忙低下头去，恭谨地说道：“属下知错。”
他快步退了出去，又叫来下一名宫女。
这一审问，便审问了整整一天。直至夜幕降临的时候，和心兰有过接触的宫女太监才全部审问完毕。
这也是卢炳新的第二遍排查了，第三天的时间过去了。除了发现几名宫女和太监言辞之间有些闪烁后，关于心兰死亡的线索，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朱雀在回去的路上，便感觉到有人跟踪。宫中道路复杂，她多绕了几个来回，却怎么也甩不掉他们。
天色渐晚，眼看她当差的时间就要到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朱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同屋的几名宫女都不在，朱雀松了一口气，打了一盆水后，便紧闭门窗，将自己脸上的易容粉擦掉。
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看来自己的那番供词没能瞒得过卢炳新的法眼，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己出来后，就立即派人悄悄跟踪自己。
朱雀皱了皱眉，心中亢骂这该死的心兰，死后竟然也不让她安生。
卢炳新的人一定记住了自己易容之后的面容，若是再这么打扮，同屋的琉璃红莲等人自己又该如何同她们解释呢？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朱雀脑海中突然想出一个计策来。
装病！只有这样，才能瞒得过周围的人。
于是，朱雀从自己的包袱中，掏出一瓶红色的小玉瓶。里面装的是一些令人皮肤溃疡发烂的毒药。
咬了咬牙，朱雀便从红色的玉瓶中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抹在连自己的脸上之后，她又悄悄把红色玉瓶放了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朱雀便感觉到脸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疼又痒。她不敢用手挠，也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幸亏脸上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可是饶是这样，这毒药的药性极强，还是渗透了面具沾到了自己的脸上。
待琉璃和红莲说说笑笑地进了房间后，发现朱雀正躺在床上。
红莲笑了笑，还以为朱雀正在床榻上睡懒觉，于是轻轻走到窗前，想要吓一吓她。当她走到窗前，看到朱雀的脸时，自己反被吓的尖叫起来。
“啊！”红莲捂着眼睛，惊恐地大叫一声。
琉璃不明所以，也走上前去观看。待她定神看清楚朱雀的脸时，同样惊恐地叫了一声。
朱雀装作一副被惊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望着二人问道：“琉璃，红莲，你们两个怎么一惊一乍的。都把我吵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琉璃和红莲二人指着朱雀的脸，结结巴巴地道：“花……花枝……妹妹，你……你的脸时怎么了？”
朱雀闻言，然手摸了摸之后，也尖叫一声。着急忙慌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扑倒了铜镜前，只见镜子里的人，脸上全是红红的大疙瘩，一张脸肿的活像那天心兰被捞出来以后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鼻头还张了一个大脓包，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痒啊……”朱雀一边大叫，一边暗中悄悄观察琉璃和红莲二人的神色。
发现二人也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没有丝毫的怀疑。朱雀放下心来，挤了挤眼泪，哭着道：“呜呜呜……这……这可怎么办啊！琉璃，红莲，我的脸……”
屋内的三个女孩儿乱作一团，琉璃长了红莲一岁，见到朱雀这个样子后，最先镇定下来，安慰道：“花枝妹妹，你先不要慌，让我想想办法。”
朱雀红着眼睛，低声哽咽道：“呜呜呜……琉璃姐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抛下你的！”琉璃虽然这么说，可是身子依旧不敢向前一步，生怕朱雀脸上的样子，会传染给自己。
她扯了扯红莲的袖子，道：“红莲，你先去福公公那里给花枝告假，回来后，我们一起去太医院找太医，看一看花枝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莲点了点头，便立即跑了出去。只是方才被朱雀那副模样吓了一跳，跑的时候，不由得有些腿脚发软。
琉璃从自己带进宫来的衣服里，翻出一跳丝帕，递给朱雀道：“花枝，你先把自己的脸盖上。待会儿我们去太医院的时候，你也就不用受到宫人们的关注了！”
朱雀点点头，单手接过，心中暗自佩服琉璃的镇定和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