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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父子议
楚恒衍身子好了一些后，便去拜见楚萧离。
“参见父皇。”楚恒衍行礼道。
楚萧离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此刻殿内就只有他们二人，气氛显得格外凝重起来。
“朕听说，你前几日身子不适？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要瞒着朕了。先前朕不追究皇后的责任，还是念在你的面上……欺瞒朕，若换了别人，朕定不会饶了她……”楚萧离脸色有些难看，声音格外地冷漠。
楚恒衍面色不变，淡淡地道：“儿臣的身子不过是以前在战场上落下的旧疾罢了。父皇这般生气，是气贞儿瞒着您，还是气儿臣病着没能给您请安？”
楚萧离被噎的一愣，心知这楚恒衍是有些生气了。
他多年来四处征战，功不可没。
楚萧离缓了缓脸色，微笑这道：“呵呵呵……衍儿，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父皇吗？父皇回来这没几天，便听见了不少风言风语，因此想要提醒你一下……皇后这些日子也很是辛苦，父皇都看在眼中。”
楚恒衍坐在他对面，端起了面前的茶盅，轻抿了一口，便不再说话。
他知道楚萧离这么说，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挑唆。
宫里的眼线想要一时半会儿全部拔出，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是有人想要对贞儿不利，那就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不知父皇是在哪儿听到的这些风言风语？儿臣竟然不知道，这皇宫之中竟然还要这等搬弄是非，乱嚼舌根子的人……”楚恒衍目光炯炯，那眼神凌厉的令楚萧离有些承受不住。
他忙别开眼去，端起茶盅，作为掩饰，喝了一口之后，这才回答道：“不过是几个不懂事的太监宫女罢了，衍儿，你也不必多虑。父皇已经惩戒过他们了……”
楚恒衍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父皇，他们搬弄是非，垫带黑白，令你我父子之间心生间隙。这样的奴才，心思深沉的可怕。若是没有人指使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是人故意而为之，故意让他们在你面前说这些话，里间我们父子的情分。父皇，您难道还要对他们网开一面吗？”
楚萧离握住茶盅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这个自己心中怒意正盛。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可依着他的执拗性子，这次不问清楚是谁，便不会善罢甘休了。
德妃那个人，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从前在位的时候，她便因着身体不好，偏居清和殿。
虽然整日足不出门，身子虚弱，但是每隔几个月便会给自己绣上一些披风之类的，亦或者会熬一些药膳送过来。
荣国公一家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再说这德妃又温婉可爱。若不是身子不易有孕，要是生个一儿半女。
那么再经由静妃的教导，定然会是聪明伶俐，体贴人心，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想到这里，楚萧离的心中便越发地相信，那德太妃不是一个会搬弄是非的人。
自己方才拿着那些太监宫女做幌子，便是想要维护她。
“衍儿有心了，你说的这些的确很有道理。这些事情，父皇会留意的，就不需要你另外在操心了。眼前，你就赶快养好自己的身子，打理朝政，做一位好皇帝。”楚萧离笑着说道。
楚恒衍闻言，道：“父皇此言差矣，既然父皇把皇位交在了儿臣的手中，那么儿臣就应该在其位而谋其职。这些事情，说笑也不小，说大也不大。父皇的身子经过江逸尘的调养，才见好。儿臣又怎么忍心您再为此事而费心呢？”
面对自己儿子的步步紧逼，楚萧离无奈极了。
正在这时，楚天澈走了进来。一脸喜色，先是规规矩矩向楚萧离行了大礼后，热切地跑到楚恒衍的身边行了一个寻常礼，这才道：“皇兄，澈儿有好几日都不曾见您了……”
楚萧离看到楚天澈，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心中也不计较这个小儿子跟自己不亲近，笑眯眯地望着他不言语。
楚恒衍闻言，笑了笑，道：“朕前几日身子有些不适，故而没去看你，怕那些污秽病气过到你身上。听皇后娘娘说，这几日你都认真念书，很是乖巧……”
楚天澈面上带了一丝自豪之意，道：“多谢皇后娘娘替我在皇兄面前说好话，太傅虽然不及皇兄的讲解有趣。但是为了能让父皇和您放心，这几日我一直都认真学习太傅教给我的《五经》。”
楚恒衍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这便好。澈儿，朕身为天子，并不能时时教导你，你年纪还小，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因此，万万不可以貌取人，小看了你的张太傅。他是历经两朝的太傅，也曾经教导过皇兄。皇兄在他那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你跟着他，一定要认真学习，万万不可轻视了去……”
楚天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皇兄，我并没有轻视张太傅之意。而是，相比之下，我更西黄听皇兄讲解战场上的事情，我听起来觉得异常吸引……”
楚萧离听了，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喜悦。楚天澈跟着楚恒衍没有一丝坏处，不但勤卷好学，还更加的机辩善文。
若是楚恒衍真的无心帝位，将来传位于他，楚天澈将来也不失能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楚萧离转念又一想，自己在这帝位上久了，就不再想放手。难道楚恒衍就甘心吗？
望着他冷峻的侧脸，楚萧离陷入了沉思。
由于楚天澈的到来，楚恒衍倒不少一直逼问那件事情。
三位父子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楚恒衍和楚天澈便起身离去。
楚萧离松了一大口气，连忙叫禄德海去清和殿看一看德太妃娘娘。
此刻的清和殿，一如往常一般寂寥无声。
素心静静地守候在德太妃的身后，听着她低声念佛经。
她心中有亏，自然夜不能眠。容颜急剧消瘦下来，几天下来，竟然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