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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旁侧击
永和殿中，楚恒衍正在和文武重臣商量着军机要务。
“陛下，大楚三十万铁不容小觑啊！您答应了大理国主的联盟协议，可……可是会令我大顺置于水火之中啊！”尚书大人一脸痛惜地说道。
抚远大将军眼睛一瞪，道：“尚书大人，您此话实在助长大楚的威风，灭我大顺的志气。大楚的三十万铁骑的确令人闻风丧胆，可是大楚的皇帝不一定会与我们大顺为敌。两国有联姻之好，尚书大人莫不是忘了吧！”
楚恒衍缓缓道：“大楚与我大顺这两年关系渐渐缓和，可是朕绝对不允许南蛮同大楚较好。众爱卿殊不知唇亡齿寒，祸及池鱼的道理？大理一旦亡国，我大顺的背部就全部暴露在南蛮人的凶目之下。若大楚和南蛮强强联手，那我大顺介时可是会腹背受敌！”
清冽的话语犹如冰霜一般落在众人的心头，文武大臣的脸上全都露出惊慌之意。
“请陛下明示。”抚远大将军率先跪到，沉声说道。
接下来的重臣也都叩首在地，朗声道：“请陛下明示。”
主战派和主和派在这一刻，终于和解。众人心中都希望大楚和南蛮达不成联盟之约。
上完了早朝，又同文武重臣商量了半个时辰，吵的楚恒衍脑仁儿直疼，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办法。
无奈之下，楚恒衍大手一挥，让众位爱卿先行告退，自己在御花园中慢走。
“皇上，您还是在为大楚和南蛮的事情费心吗？”霍敏小声问道。
楚恒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正是，朕想了好几天，终究没有想出一个稳妥的法子来，打破他们之间缔结盟约。”
霍敏挠了挠头，一脸犹犹豫豫的模样，踌躇着心中的想法，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告诉陛下。
楚恒衍见他衣服抓耳挠腮的样子，皱着眉头，责骂道：“有什么话想说，就赶紧说出来，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副扭扭捏捏的、吞吞吐吐的毛病？”
霍敏急忙点了点头，讪笑着道：“皇上，属下昨日想出了一个法子，只是……只是有些不太厚道罢了。属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楚恒衍望着他，似笑非笑地冷冷问道：“你觉得该不该说？”
霍敏脑门的冷汗直滴，连忙点了点头，一口气道：“属下觉得，南蛮若想同大楚交好，必定会派出使臣。若是大楚的皇帝同意，也一定会赠予不少御赐之物护送使臣回国。俗话说……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若是暗中趁着南蛮使臣回国之际，令他们的使臣暴毙……”
楚恒衍听完，朗声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霍敏的肩头，道：“是朕太狭隘了。你说的法子的确有些不太厚道……不过……倒不是不可行。”
霍敏微怔了一下，道：“皇上，您真的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楚恒衍轻笑了一声，道：“是可行的，但朕不会用……”
霍敏抽了抽嘴角，一副无语的样子。
楚恒衍鲜有出去看景的时间，趁着空隙，便在花园的小亭子里静坐。
霍敏和福全有等人全都服侍在周围，静静地，也不多言。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小太监，快步来到亭子中。对楚恒衍行了大礼之后，又凑近上前，低声道：“陛下，大皇子秘密回京。”
楚恒衍闻言，握紧了手中的茶蛊，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这个时候，楚天明没有旨意，秘密回京，他暗地里所图谋的事情，不禁令人生疑。
楚恒衍想到了楚萧离，于是便道：“朕倒是有几日没有见父皇了，趁着天色大好，朕去看一看父皇。”
虽说有上好的药材滋补着，可是楚萧离的身体也已经到了灯枯友尽的地步。
坐上皇位几十年，每日为国事操劳，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纵使他身为皇帝时，有诸多的猜忌和冷血。
人到暮年，还是抵挡不住顽疾的到来。
看到楚恒衍来看自己，楚萧离苍老的容颜上多出了几分欢喜的意味来。
“衍儿，你来看父皇了。”他笑着道。
楚恒衍微微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默了一下，淡淡地道：“儿臣就是过来看一看父皇，对这山庄可还满意？”
从前的时候，每年避暑之行，都在命礼部管着。楚萧离自然不会关心此行的费用，因此礼部每年都会虚报银两，请求陛下多拨下来一些银两置办。
楚恒衍一继位，就发现在了这个漏洞。凭着这些，礼部每年贪下来的银子，足够赈灾用了、
礼部尚书还算聪明，终究也没有胆子敢藏着掖着，老老实实吐出了一部分银子，还供出了几个人来。
其中便有丞相大人沈道远，楚恒衍震怒，凡是牵扯此案的官员，罪名重的，贪墨较多，滥用职权的全部革职查办。
这些事情，不肖楚恒衍说，自会有风声传入楚萧离的耳中。
只见楚萧离点了点头，微微正了一下身子，笑着道：“朕听禄德海说，这次避暑山庄，你倒是惩治了一批贪官。朕心欣慰……”
楚恒衍象征性地淡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如今国库空虚，这些人不思进取，竟然做出这种欺君罔上的事情。儿臣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一旁的禄德海听的心惊肉跳，总觉得陛下今天身上是带着怒意。陛下的话随无意，可是就怕太上皇听者有心。
果不其然，楚萧离的面色一僵，很快便恢复了。
好在楚恒衍又换了一个话题，他的脸上这才恢复了笑意。
“父皇，再过段日子，各地勤王进京，大皇兄已经在封地两年。父皇，您看是否也把他一并宣旨进京呢？”楚恒衍状似无意地轻声问道。
殿内的空气一时之间，竟凝结住了。
楚恒衍这是故意试探楚萧离，楚天明的回京，是否是他暗中授意。
只见楚萧离眸中流露出几分震怒，几分痛楚来。
“不必了，就把他留在封地，好好让他反省一下，改过自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