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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他端起茶杯小饮。
意思很明显了。端茶送客。长清公主又岂会不懂？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意，似是在说墨子翊不识好歹。
她茶也不喝，直接告辞了。
长清公主离开后，墨子翊并没有急着走，继续坐在亭中喝茶，若有所思。
外面，楚云晚亲眼见着长清公主匆匆离去，神态不太好，想来是在墨子翊那碰到钉子了。楚云晚稍稍舒了口气，走进亭子。
亭子四周垂有暖帐，里面烧着炭火，很温暖。不过墨子翊还是怕会冻坏了楚云晚，道：“下雪天的出来做什么？快回房待着去。”
“我不。”她就要出来。
瞧楚云晚倔头倔脑的模样，墨子翊忍不住笑了，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吩咐下人：“去端碗热牛奶给云晚。”
热牛奶？
楚云晚眼睛一亮，“还有热牛奶。”
墨子翊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楚云晚嫩滑富有弹性的脸蛋，道：“是贡品，父皇赏赐了我一些。反正我也不喜欢喝，都给你了。”
云晚听到“热牛奶”三个字，眼睛都放光了，想来是喜欢的，那他就说自己不喜欢吧，正好全给了云晚，让她高兴高兴。
楚云晚因为太期待牛奶了，虽然觉得墨子翊捏她脸的动作很怪异，可是人家把贡品都给她了，对她这么好，她总不能翻脸无情。
如果……把墨子翊当作兄长一样对待会不会好点？
楚云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热牛奶被下人端上来了。
她喝了一口，没什么腥味，香甜浓郁，应该是放糖了的，真好喝。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喝到牛奶。
见楚云晚喜欢喝，墨子翊琢磨着赏赐下来的贡品太少，他还是得私下去弄点，最好是云晚想喝的时候都能喝得到。
牛奶是很好喝，不过楚云晚并没有忘记正事。
她舔舔嘴唇，道：“殿下，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长清公主离开。”
墨子翊没有隐瞒，大大方方承认，“她来找我商量些事情。”
具体什么事就不用刻意让云晚知道了，反正云晚只要负责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就行，那些朝堂上的阴暗面，他会来对付。
楚云晚犹豫着，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墨子翊，道：“我与长清公主也是接触过的。殿下……最好对她有所防范。”
即便话一出口，会惹墨子翊不爽，觉得她多管闲事，楚云晚也不得不说。一方面是墨子翊对她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出乎意料的是，墨子翊并没有楚云晚以为的那样会不爽，反倒是因为楚云晚的提醒感到高兴，说明云晚是关心他的，为他好。
“你说的没错。大皇姐今日来寻我，的确目的不纯。”
话说到这份上，墨子翊也就不瞒着楚云晚了，把长清公主之前明里暗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告诉楚云晚。
他不期望云晚能给他什么意见，只是单纯地有一个人能听他倾诉也是好的，他心里就会轻松些。
楚云晚不太理解长清公主的做法，似是对墨子翊说，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她如果真想找一个靠山，四皇子不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她这话并不是指墨子翊不如墨子琰，只是纯粹在明面上，两相比较，一个虽然战功赫赫，无奈刚回朝，在朝中根基不稳。一个没有太大的功绩傍身，胜在多年经营，朝中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单从明面上体现出来的，长清公主应该找四皇子才是。
这一点和墨子翊想到一块去了。
楚云晚继续分析，“若说她和四殿下之间有纠结也不见得。”
据她了解，长清公主和四殿下并不亲近，却也没有什么冲突。难道是长清公主母亲的死与萧皇后、辰妃有关？那也不应该，毕竟墨子琰并非辰妃所生。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长清公主和墨子琰之间会有冲突的地方。
所以他们两个，不存在瓜葛，那么长清公主为什么不去找墨子琰？
楚云晚想不到其中的关键，随口说了句：“也许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拉拢你。”
这话给了墨子翊一个提示。
他叫来秦淮，让秦淮派人暗中注意长清公主，会不会去找墨子琰。如果有，那就代表长清公主就是纯粹的想两边都示好，哪一边接受，她往哪一边倒。
这样的人不足为惧。如果没有，也要密切注意长清公主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动作。
就像云晚说的，不得不防。
能帮到墨子翊哪怕一点点，楚云晚也很高兴。她对他只是满满的感激之情。
外面的这场雪一连下了几天才停下，道路上积了厚厚的白雪，整个世界一片纯白。
再这寒冷的气温里，大盛朝迎来了大年三十。
和往常一样，永惠帝会在宫里设宴，宴请众大臣。
记得当初墨子翊还小，被永惠帝遗忘了，只得跟自己的母妃窝在雪梅院里互相依靠着过年，守岁。后来，他就直接去了边关，至今才归来。
可以说，墨子翊从没有一次参加永惠帝过年时设的宴。
今年……不是永惠帝忘了他，是他不想去了。
“不去怎么行？皇上会生气的。”
楚云晚想劝他。
墨子翊好笑地摸了摸楚云晚的脑袋，道：“我只想守着你。”
楚云晚不自然地退后了一步。她心里明白墨子翊对她的感情，可是她无法接受，感动、感激的同时，又有愧疚，使得她没能直视墨子翊的眼睛，看不到对方眼里一闪而逝的落寞。
墨子翊强自笑着，说：“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散漫惯了，适应不了官场上的虚以为蛇。比起那些，我宁可提着刀剑……”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怕楚云晚会以为他是嗜杀之人。
楚云晚压根没在乎这个，一心担忧的就是墨子翊不去，会惹永惠帝不高兴，道：“那得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才行。”
看着楚云晚一本正经想坏主意的模样，墨子翊乐得心里都开花了。
“放心，理由已经找好了。”
就在楚云晚感到奇怪的时候，外面有人来了。
一个穿太监服的公公命人把一箱子的药材抬进五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