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Chapter 28

木柒少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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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是她的一块心病,十年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而今,她只求心灵上的慰藉,慕瑾要回他姐那边拿一些私人物品,顺便处理一些事情。而Mary也想去一下寺庙里。可能是愧疚驱使着她,让她一定要通过烧香拜佛来得到原谅。

    昨晚,慕瑾还和她商量了结婚的一些事。天呐!虽然她已经三十八岁了,中年妇女?什么事没见过呐!可她还是害羞了。慕瑾想要给她一个隆重体面的婚礼,而她只想要一个证明他们关系的结婚证而已,到时候,她就是堂堂正正的慕太太、慕夫人了。哈哈,昨晚她宛如一个待嫁的小女子一样,想了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佛海寺是岛城香火、游客最多的一家寺院。也是距离Mary最近的一家。她在院门外买了香,虔诚的逢佛就磕头,想洗刷掉她身上所有的污秽与忍受过的指责。当她从寺院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心灵洗涤过的清爽感。她觉得她的罪恶与罪孽得到了救赎与解脱,剩下的日子,每一天都会是美好、崭新的一天。

    她大步的走着,心情超好的她实在是忍不住的要抽根烟。仿佛她抽进去的不是烟气,而是一种能让心情变好的良药。她想要快点儿回去,去抱一抱慕瑾,因为这是她的习惯,在受到委屈也好、高兴的时候也好,她都想要抱一抱,需要一个安慰。

    “Mary!”她听见有人喊她,她机械似的回过头去,并未思考会是谁在喊她。可当她看见那个人站在不远处,在看到她面庞的那一刻那由不确定转为欣喜的神态,她被吓住了,香烟从嘴唇上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想要转头就跑,对!要溜掉的!可那人却大步的跑过来,拽住她的胳膊,害怕她再次跑掉一样,紧紧的攥住她,“Mary!你去哪里了?”那人欣喜难以自控的说道。

    “慕......慕然啊!”Mary想要矢口否认的,可还是回答道。

    “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你怎么能不辞而别呢?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呢?Mary,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离开我啊,Mary,你到底去哪里了啊......”那人语无伦次的说着,显然,Mary也被他吓坏了。

    “你在工作吧!”Mary向后望去,一大群带着黄色旅行帽的队员正在等着他。

    “不要紧的。”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打算打电话给他的同事来解决。

    Mary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我在那个路口的咖啡馆等你,忙完过来见我吧。”

    “好,好,好。”慕然应着,可手还是攥的紧紧的,他好怕Mary溜掉。

    “放心,你看着我过去,我跑不掉的。”

    慕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目送着Mary去到了咖啡馆里。在那里Mary在想着应对的措施,要怎么跟他解释呢?毕竟,她和慕瑾在一起的话,是要面对他的。不可能不和他打招呼的。

    Mary还没有思考出如何应对的时候,慕然已经推门进来了,他并不想要任何人打扰,直接在门口点了一杯东西,径直坐到了Mary的对面。

    “点东西了么?”他显然是有些紧张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克制住抖动。同时他又忍不住去细细端详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她变成黑色的发色也是和她很搭的,黑色更让她看起来成熟些。

    “嗯,点了。”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你......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呢?害我好担心呢!”

    “慕然,我要结婚了!”Mary冲口而出,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她后知后觉的觉得这样告诉他反而会更好一点儿。

    “什......”慕然的紧张一下子变成了面无表情,不,应该是直接呆掉。他自己想过无数种理由,唯独没有想过Mary会结婚。

    “在开玩笑吧!”他不以为意的将脸转向一边,嘟哝了一句说:“怎么咖啡还没好,真是的。”

    “没有开玩笑。”Mary始终面带微笑。她知道慕然的愤怒、屈辱与极力压制的痛苦。可她只能这样看着,却无能为力。也不打算伸出手。

    “对方是谁?你爱他么?”

    “很爱很爱他。为此,我等了十年。”

    “那他也爱你么?”

    “......”她可以猜测别人的感受与想法,唯独她从不去猜测慕瑾的想法。所以,她不太清楚他的,慕瑾的行动与性格让她知道,十年之前她没有希望,十年之后,他很珍惜、爱惜她。

    “那,那我算什么!”慕然低着头,脸红红的小声嘟哝了一句。Mary听见了她假装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端起茶杯喝着青绿色的茶水,并无搭话。

    “你在欺骗、玩弄我的感情!”此刻的慕然执拗的像个孩子,他是有多么爱眼前这个女人啊!真是太可笑了!明明他们相处了才不到两个月,明明他们差了整整十岁。可又有什么关系呢?Mary与慕瑾还差了二十岁呢。

    “我并不觉得那是欺骗或者玩弄。”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都在说什么鬼话呢!

    “人这一生当中总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人,经历各种无可奈何的事情。慕然,我就是那个奇怪的路人甲,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是无可奈何的一个梦。你就当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梦忘掉不好么?”Mary伸出手想要握住他因气愤而颤抖的手,给予他一些安慰,可他看破了这个小动作,一下子将自己的手拿开了。而Mary迫不得已又将手拿了回去。

    “大姐,走好。”慕然瞪着恶狠狠的眼睛,其实他的内心应该是在咒骂的,这个该死的坏女人。其实又有什么作用呢?这已经是无法弥补的一件事了,Mary的心不属于他,他甚至怀疑,Mary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她与他在一起那两个月可能是她正在疗伤?她受了情伤,所以跑来这个岛城疗养生息,你看,她治好了自己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多么的无情啊!那她既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反而会让她看不起,觉得他是那种看不开、死心眼的人,这辈子都离不开她了、缠着她。天呐!他不要让她有这样的想法,他是个男人,虽然他们有一个很大的年龄差,但是他也不要她看不起他。他应该很潇洒的转身离去,对!就是这样,她才算个什么东西,敢让他受这样大的伤痛,才不是那回事呢,她什么也算不上,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慕然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推门出去了。寒风中,树叶打在他的脸上、衣服上,他躲都不躲,机械、麻木的不知道往那边的向前走去,他心里念着她千万不要回头看他,可转而又想,那么冷酷的女人,怎么能再看他一眼呢?他可真是异想天开。等他好不容易转过墙角,他瘫软无力的靠在墙边,哭了,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脸庞,他羞愧的捂住了,他竟然有些后悔,为他刚才的行为而感动后悔、羞耻、孩子气,他应该这样说的,祝你幸福,Mary!这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表现,不是么?他太傻了、太意气用事了,这样她的心里会怎样想他呢?为此他为自己的表现羞愧的流下了眼泪,也为自己那爱慕Mary的心而感到痛苦。

    美美将一张照片拿给曼文看。曼文吓了一大跳,照片里的儿子正搂着一个老女人逛街。天呐!她的儿子在想什么呢?!明显比他大那般的女人他也能下得去手?等等!曼文更加难以置信的将照片放大,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阿姨,可怎么办呢?慕然现在为了这个女人,工作也不上了,整天浑浑噩噩的就知道抽烟、喝酒。阿姨,您去劝劝他吧!”美美之前无意撞见慕然和Mary在一起逛街,就将这张照片拍了下来,她真的很爱慕然,并不想看着他为了这样一个老女人而堕落、糟蹋自己,所以,她找到了曼文,希望曼文来劝说一下慕然。

    可曼文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时,她彻底傻掉了!她打发走了美美,然后拨通了约翰的电话,真的很奇怪啊,约翰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而且两个周过去了,他都没有给她带来一句消息。这样,曼文有些理解不了。可显然这些她眼前是顾不上了。为今最要紧的是这个女人!她怎敢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呢?这个贱女人!

    曼文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会出现在她儿子的身旁?难道她是想要报复?勾引她的儿子?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她想到了这一切都是慕瑾惹的祸,不禁咒骂起来。

    曼文关掉了酒吧,去到了慕瑾的姐姐家,可是他并不住在那里了。这让她颇为惊讶,他不住在那里那会住在哪里呢?曾经的家人们对待曼文还是很客气的,虽然,大家觉得两个人都有错,可不能再将就一下了,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实在令人意想不到。慕瑾的姐姐将慕瑾的新住址给了曼文。当她看到曼文手上戴的钻戒的时候,说道:“你们俩个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过日子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非要闹成这个样子。我们慕瑾对你是不错的,难道不是么?”说着指了指她手上的钻戒。曼文尴尬的将手翻了一下,挡住了。

    “毕竟花生还没成家,你们就不能替他考虑一下么?就算是慕瑾有错,可毕竟你也......”

    “姐!”曼文唤了她一声,微微抿了抿嘴唇,没再继续下去。

    老人叹了口气,算是对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的样子,说道:“慕瑾要结婚了!他也好,你也好!你们真能闹腾!”老人摇摇头表示她也无法理解的样子。

    “什么!?他要结婚?跟谁?”曼文好似被雷劈到一样,她的惊讶程度实在是难以置信。他们才分开短短两个周,他就要跟人结婚了?

    “还是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人!天呐,都是些什么事啊!”老人很无奈。

    可曼文却好似知道了什么似的,不再追问。径直开车去了老人给的那个地址。公寓楼外,她竟然看到了一个人,这让她更加火大了。阿木,那个酒吧里的兼职服务生,他同等候在那里手牵手、肩并肩站着的两人走了过去。

    曼文没有看旁边的女人是如何的,她只注意到了慕瑾那和善、幸福的笑脸。她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这个臭男人,怎么能在分开后的短短两周就和那个女人鬼混到一起,还要结婚?真是天大的笑话!可她的内心还是被刺痛到了,那个慕瑾何时对着她这样笑的如此开心幸福?嫉妒与仇恨又重新将她的因恋爱而变年轻的五官再次的扭曲到了一起。

    她克制住了并没有冲上前去,而是转头开车离开了。她现在要去找一样东西。她开车去到了岛城大学,她记得那个阿木就在这个学校的,在这里她有一个认识的同学在这里任教,所以,她拜托了那位老同学,调取了阿木的档案,在监护人那一栏里,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请你告诉我,在那污池里的,在那给风吹的,给雨打的,在那里互相撞击的,为什么他们不放到红城里面受苦呢,假使上帝因为他们而震怒?假使不然,为什么他们也在那种痛苦的境界呢?——但丁《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