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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后遗症
“见鬼了！”老柯狠狠的把烟摁灭，“走船那么多年，还真没见过那么多鲨鱼全堆在一起，你就是朝着海里灌几公斤血也引不来这么多……”
“它们……它们是冲咱们来的。”丁力的声音带着颤，“它们啥地方也没去，直奔咱们的小船来的，咱们的船真是撞邪了！”
赵柯努力平复大家的情绪：“喊什么，咱们的船大，只要不下水，还能怕它们不成？”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震颤，用锯子锯铁片，声音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乱冒。
这一下几乎把全船的人都惊动了，连原本在舱里休息的张航和林晔都来到了甲板上。
丁力大喊：“不好！鲨鱼在咬船底！”
所有人面面相觑，鲨鱼能有这样的智慧，简直是闻所未闻。
老柯大喊一声：“这里不能再呆了！把锚扣卸了，走！快走！”
几个人忙着从我身边冲过去，刮起来的身形把我带了一个趔趄，幸亏林晔站得近，扶了我一把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我忽然抓住林晔的肩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鲨鱼在追逐的不是我们，而是船底那具打不开的箱子！”
共工化为灰烬之后大家都忙着收拾善后，根本没有人去理会底舱里放着的那具怪异的箱子。所以那具箱子此刻还老老实实躺在船舱里面。
我才推开舱门就感觉到一阵深深的寒意，即使不开灯也能看见那箱子已经被撞出一个豁口，里面不住的冒着奇异的雾气。船锚被抛弃之后到船被完全发动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鲨鱼还在不断咬着舱底的木料，显然这就是让它们彻底疯狂的缘由。
我静静的走近两步，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暗处朝我直扑过来，吓得我立刻条件反射式的狠狠一踹，反手就召唤出来灵鬼血刺握在手里，对着影子狠狠一扎。
手中的兵刃还没扎在实处，就听到那黑影大声喊起来：“别动手！我不想死！饶命！饶了我吧……”
我啪一声开亮了电灯，那蜷缩在墙角的影子赫然是之前被感染的查九。
“查九？！”
“是……是我。”此时他身上原本被共工吞噬的部分已经消失了，从右肩到脖子的位置空缺着，那缺口无比完整光滑，也无丝毫血液流出，干枯黑硬的壳在上面，就好像原本就没有长过胳膊一样。他颤抖着瑟缩在角落里，思维显然还很清晰。
葛峰跟着在背后大呼小叫：“哎！查九没死！你怎么没死啊！”
“我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自己变成这样，隐约只记得丁力还……还要砍我。我怕被他找着，就……就躲到这里来了。”查九断断续续的说着，多少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你记不记得丁力为什么要砍你？”
查九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找宝藏，跟着阿贵他们下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正想上前，却被林晔拦住了：“不要轻信。”
我指了指查九身上缺损的部分：“你看，他被感染的部分已经不在了，他应该是真的恢复正常了。”
“鬼怪之物原本就善于伪装，之前的附身在坑子身上的共工不也狡猾得很，混在我们身边那么久也没被人察觉。”林晔摇摇头，“他若还是共工的状态，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我也迟疑了。
“那还不好办？”张航笑道，“既然你们都怀疑他，那就杀了扔下海，一了百了。”
“不要杀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杀我……”查九惊恐的叫着想要后退，似乎又不敢太靠近那箱子，只能缩在同一个角落里挪来挪去，“宝藏我不要了，都分给你们，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有刀，借你们。”葛峰从裤包里掏出一把手术刀。
法尔斯对他送上了鄙视的白眼：“既然有刀，你干嘛不直接动手？你不是法医吗，人都能大卸八块，切上两刀还有难度吗？”
“那不一样。”葛峰连连摇头，“法医面对的都是死人，可没一个会在下刀之前喊疼的。你行你上啊！”
“杀怪物我还蛮在行，杀人……我也没经验。”法尔斯也有些犹豫，“查九，要不你自杀好不好？”
我看着查九偌大一个汉子缩在成一团藏在角落里。而周围几个人还一脸嫌弃的讨论如何处死他，我实在忍不下心，主动开口：“行了，现在我们没空和他纠缠。我记得船上有能反锁的舱房，先把他关起来，等咱们对付了鲨鱼再回来处理他。”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就算是都同意了这个做法。
查九被拖走的这段时间鲨鱼也没闲着，虽然船已经开动了，它们仍旧跟在后面，找准机会就冲着船底狠狠来一口。
箱子上破开的豁口正是在上次被切割开的浅口位置，法尔斯冲着那道缺口小心的看了看，依旧是毫无眉目：“除了烟雾之外什么也看不到，要不再找工具撬撬试试？”
我想了想：“能不能分析出这烟雾是什么成分？”
“这个简单，昆廷它们那里有分析仪。不过……”法尔斯挠了挠头，“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烟雾或许就是把那些水手变成共工的感染源？”
林晔摇摇头：“最初箱木被切割开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去看过，如果真是这样，这船上的人早就全都被感染了。”
我低头思考了一阵：“如果感染源不在这箱子上，那就应该……”
下一秒，葛峰和法尔斯同时喊起来：“发现箱子的地方！”
我挠挠头：“得了，感染源的事情先放放，还是把鲨鱼给应付过去再说。”
“要应付那些蠢物还不简单？”林晔望着葛峰，“你把衣服脱了。”
葛峰迅速双手环胸：“你想干什么，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