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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人参果
法尔斯沉默了一阵：“这我得想想……现在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不过你说的没错，咱们目前确实必须合作。”
“我刚才看到了树……摔下来的时候看到了树……”我指了指之前灵魂出窍时发现树木的方向，“就在那边。”
我不敢再提灵魂出窍，现在每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对法尔斯来说都会增加对我的不信任的因素。
法尔斯抬头望了望我所指的方向：“走吧。还是老规矩，你走前面，我断后。”
法尔斯的态度让我心里像扎了一根刺。我心里明白得很，之前这么安排是法尔斯在保护我，他可以为我断后，但此刻一模一样的安排，却是要防止我从背后偷袭他。
所幸这里几乎没有雾气，寻找那棵树的过程也变得顺利许多。这棵树上的果子刚刚抽空数了数，竟只有三十个。
“这棵树……长得很怪……”法尔斯仔细端详着它，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其中一颗古怪的果子。果子在被触摸的瞬间猛然搐缩，简直就像含羞草一样，直到几十秒钟之后才重新伸展开来。小孩子慈眉善目的眼睛微微闭着。四肢五官宛若初生婴儿。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看它到底像什么？孩子？”
“孩子那是对人类而言，对于动物那叫幼崽，对于植物那叫种子。虽然这个树看上去和反映像极了动物，但是刚刚那果子的手感和触觉。”法尔斯把手指伸到鼻端，“这味道……更像是一种植物，你来闻闻。”
我过去闻了闻，脑子里立刻升起一个念头：“草木的味道……怎么会？这真的是植物？”
“若这个东西真的是植物的话，长得有如此类似人……还只有三十个，拿着东西……”法尔斯沉吟了半响，我则心理涌现出了一个不可能的猜测，控制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人参果！难道这是西游记里面的人参果？！”我惊恐的喊出了，脑子里迅速的回忆起西游记对着果子的描述。
万寿山五庄观有人参果，此果又名草还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西王母、山海经异兽、人参果树，这一切全都是真的，它们就活生生的存在于世界尽头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这样惊人的真相让我有些发懵：“如果人参果是真的，那佛祖和玉皇大帝……会不会也是真的？法尔斯？法尔斯！”
法尔斯紧盯着树枝上的果实，显然是被那些长相诡异得近乎恐怖的人参果迷住了。他的眼光里包含着一种迷离而恍惚的东西，如果不是我上前阻拦，他可能已经把其中一个摘下来了。
“法尔斯，你想干什么？”
“在你们的神话传说里，人参果不是可以让人长生不死吗？”法尔斯扭过头来看我，“如果我吃了，是不是也可以延长寿命？”
“我不知道。”我摇头，“你还记得我们的推论吗？如果神真的存在，他们的生命形态可能完全和我们不一样。我觉得这人参果很可能只对他们有用，你最好不要冒险去试。法尔斯！”
话音未落，法尔斯忽然伸手把一个人参果拽了下来。
那一瞬间实在不像是摘下了一个水果，而是更像拽下了一只胳膊。那整个果实搐缩着，断开的地方喷着殷红的汁液，断口处连筋带肉，仿佛一个骇人的伤口。
法尔斯反应够快，在汁液喷溅的瞬间飞快的躲开了。那些汁液洒在地上，在浓重的血腥味之外还混合着属于草木之气的香味。
我冲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法尔斯，不能吃。你要相信我，吃下这东西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好。万一连你也变成共工那样的怪物……”
说到共工确实令法尔斯犹豫了，但那种犹豫显然没有敌过他对于长生的渴望。
法尔斯把果实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先带在身上，有备无患，吃不吃以后再说。”
话音刚落，他们两人同时听到了树枝折断的声音。
那些掉落的骨状枯枝灰白而干燥，断裂的声音也仿佛是多年的枯骨，沉闷而诡异。
两个人同时站定了，不敢再妄动分毫。
浓雾在他们周围弥漫，很快就看不清相隔半米外的人参果树了。
我一抬头，正看到法尔斯无比震惊的表情。
沉重的鼻息从背后落在我的颈项里，带着浓重的腐臭气息，仿佛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我站定了，根本不用我刻意憋住呼吸，天生的恐惧本能早已让我几乎忘了呼吸。
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
那确实不是转过来，而是忽然出现的。
那张脸从侧上方忽然冒出来，用绝对的俯视角度望着我。最初隔着雾气，我依稀能我依稀能从五官外面辨识出那是个男人，五官仿若少年，但下颚却长有一口美髯，无风飘动，而且他能从那个角度俯视我，身高应该已经在两米五以上，简直算得上是巨人了。
这时我已经确认出现在面前的物种并不是人类，不，应该实说不是一般的人类。但眼前这“人”是不是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智慧？或者超过人类的思维？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似的。
镇元子？难道所谓的大仙就是一群身高惊人的人种？
我站着不敢动，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张脸，可对面法尔斯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那张脸猛的降下来，下落速度之快，如果是普通人，估计颈骨都折了。可他真就那么降下来，开始用仰角打量我。这时候再看，又会觉得她只是个小侏儒。
她的眼睛是聚光的，并不像怪蛇那样茫然，这就说明她具备视力。
如果他具备视力和思维能力，是不是也能和“镇元子”沟通？
我喉咙里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