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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带陈奶奶去看婚纱。”
已经去看婚纱了吗？
进度这么快？
陈鑫眨了眨眼睛，问：【我奶奶有喜欢的吗？】
【参考陈奶奶喜欢的款式，按照陈奶奶的想法，请设计师专门定制了。对了，连陈爷爷的礼服也一并定制了。】
定制的婚纱？
这位卫小姐还挺上心的。
陈鑫又问：【付了多少定金，我先给你。】
卫甜囧了。
这位陈哥是不是忘记了，她之前有说过，为陈爷陈奶策划的婚礼，是她事业的起步，所以，这是完全免费的。
【不用了。这是我送给陈爷陈奶的礼物。】
陈鑫蹙起眉头，想了想，直接给卫甜打了电话。
卫甜看到陈鑫的来电，心脏也是漏了好几拍。
因为之前都是微信联系。
如果是通电话的话……怎么办！这还没接听，她的心里已经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
卫甜滑动接听。
“喂？”
“嗯，我能听到。”
陈鑫扬了下眉毛，笑出声来。
然后，他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不能让你如此破费。多少定金，你告诉我，我转给你。”
卫甜盘腿坐在沙发上，也坚持地说，“我说了是免费，就是免费。”
“卫甜，你不能这样。从小到大，我也没给过我爷奶什么，反而是他们一直为我操心。这么好的尽孝心的机会，你要残忍地不允许我抓住吗？”
“噗！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多少定金，告诉我！”
卫甜的脸一下子红了。
因为……陈鑫突然故作严肃的霸道语气，让她觉得好可爱。
卫甜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好了。婚纱礼服是我送给陈爷爷陈奶奶的，其他的费用，你负担一部分。”
陈鑫笑出声来，“那你送我爷奶礼服，其他的费用，全部我来出。”
卫甜张大了嘴巴，“陈哥，你，你这人……”
“卫甜，就这么决定了。你的小事业才刚刚起步，后来不一定会遇到什么麻烦。而大多数的麻烦，能用钱解决最好，所以，我希望你的手头能宽裕一些……”
卫甜怔怔地听着陈鑫的话，在这个春天的夜晚里，她的心里泛起一丝丝温柔的湿意。
她想，可能是自己老了，听腻了轻浮的甜言蜜语，对这种平淡的真心话，却没什么招架之力。
她想，也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忘记关窗户，是春风在作怪。
总之……
她似乎没那么难过了。
她一点都不为那个叫林逸臣的大男孩即将和一个各方面都和他般配的女孩子结婚成家而难过了。
卫甜接受了陈鑫的善良好意。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陈鑫沉默了一下，低声问卫甜，“吃过晚饭了吗？”
卫甜点头。
然后，她说，“吃过了。我带陈爷陈奶去吃到了特别好吃的牛排。”
陈鑫盯着放在餐桌中央的装在透明玻璃瓶里的养得肥美的绿萝，笑道，“是吗？哪家，改天我也去！”
卫甜就把西餐厅的名字告诉了陈鑫。
然后，两人之间又有了一分钟左右的微妙的寂静。
陈鑫舔了下唇，低声说，“我看到你发给我的视频了。不过，我当时比较忙，就没有回你。后来，我直接忙忘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把我看到的陈爷陈奶的可爱，分享给你。”
那么，你也会把你眼里的可爱的风景，分享给我看吗？
陈鑫摸了下发烧的耳朵，自嘲地勾了下唇。
“今天工作忙的话，陈哥，你的心情有没有受到影响啊？”
清风般的声音，使得陈鑫的心脏就像是蝴蝶的蝶翼轻轻地颤了下。
原来有爷奶的爱，并不够。
在每个下班后回到家的寂静夜晚，他也是希望身边有个人，微笑地看着他，问他，“亲爱的，你今天过得快乐吗？”
他希望，这个人是和他约好了的，今世一起走的妻子。
陈鑫眨了下眼睛，声音染上笑意，“没有。虽然工作忙，不过，我还算比较会调适吧，所以，心境还是比较平和的。”
一个人生活很多年后，谁没有独自熬过很多的苦，比如夜深人静的时候，明明已经疼得累得脑袋要炸开了，还是得把工作报告赶出来，还是得熬通宵做好PPT，爱情可以没有，工作不能丢了；谁没有看着别人秀恩爱，晒幸福，内心不曾品尝过因为羡慕而滋生的落寞情绪……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在今晚。
一个春风清浅的夜晚。
有个姑娘用不娇不造的声音问他，“今天工作忙的话，陈哥，你的心情有没有受到影响啊？”
他发现自己还是渴望两个人互相依偎的温暖。
“卫甜，我很快乐。谢谢你把爷爷奶奶可爱的样子，分享给我。你呢，最近过得快乐吗？”
她过得快乐吗？
卫甜缓慢地眨着睫毛，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自己过得快不快乐。不过，我的心境平和了。我确定自己在活着，以一个敢于看花看草，看世界所有美好的人该有的样子活着了。”
卫甜咬了下唇，“陈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种奇怪的话吗？”
陈鑫的眸光微闪，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卫甜，无论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只要你愿意改变，在我看来，那么，过去的，就都会过去。”
“我曾经沉迷于肉体的欢愉。”
陈鑫：“……”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
“陈哥，我以前的生活混乱不堪。不过，就像你说的，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改了，于是，一切就都过去了。”
“卫甜，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加油。”
陈鑫舔了下唇，“这么坦诚的话，对我说过一次，就不要再对别人说第二次了。你知道自己在改变，就够了。你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因为你已经不需要别人的喜爱了，不是吗？”
卫甜笑了。
是啊。
她已经过了通过别人的喜爱来肯定自己的少女时代。
爱吗？
爱若是安全感，她可以自己给自己了。
“陈哥，谢谢你。我知道了。谢谢你知道我过去是个怎样的人，却不介怀我的过去，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陈鑫捏了捏眉心，淡道，“每个人都会犯错误。你犯的错误，伤害的是自己，只会让明事理的人心疼你。”这个傻姑娘。
卫甜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