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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毫不示弱的对质
“这春草明明是我宫里的丫鬟，却经常往瑶妃这里跑，知道的说一句我与瑶妃娘娘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还不知道编排出什么来。”
“我可是记得，若无文书和凭证，各宫不相互往来。”
“自然，这些小事我是不放在眼里的，昨夜我身体不适，那春草想趁机夺了我的性命，我本想放她一马，可没想她不思悔改，今日早晨又故伎重施。”
“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丫头，三番五次想要害主子，还留着做什么？”
秦羲禾冷冷地说，“所以，国主大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我随意打杀丫头的？”
国主眯起眼睛。
国后，果然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的国后，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言不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像今天这样据理力争，实属罕见。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瞧着她的眉眼，竟隐隐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光景。
那时她不过二八年华，正是最美好的年纪。
她在花园中嬉戏玩闹，薄汗轻衣，巧笑嫣然，美若天仙。
那种纯净又活泼的美好，一下子触动了他。
也是在那瞬间，他决定将她立为国后。
但……
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那个在御花园中笑语嫣然的美人，不知为何黯然失色，也越来越沉默寡言，那种抑郁的气质，令他很是心烦。
后来又传出她不贞的传闻。
久而久之，他也逐渐将她忘掉，只留给她一个国后的身份。
如今，再次见到那种倔强又充满生机的眼神，他心中感慨万千。
秦羲禾看着美人国主的模样，蹙眉。
她已经说了半天，可眼前这位当权者没什么反应。
还有点……傻兮兮的？
“喂，国主，你在听吗？”她挥了挥手，“总而言之，我这算正当防卫，春草那丫头心怀不轨，死有余辜。再说我既然身为国后，处置丫鬟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
国主终于反应过来。
想到刚才的反应有些，莫名有些心烦，“春草是你宫里的丫头，这事便罢了。”
“可，国膳房的林嬷嬷又是怎么回事？”
秦羲禾有些惊讶。
她虽然料到国主会询问这些事情，但没想到的是，国主优先询问了春草和林嬷嬷，而不是对质瑶妃娘娘的事。
“哦，那个婆子的确是被我打死的。”她将声音放冰冷，从袖子里拿出一些点心，“国主可愿意掰开看看？”
国主看着那点心，外表看不出什么来。
他对着侍卫点了点头，女侍卫拿了手绢，将点心包裹住，掰开。
掰开之后，一股臭味传来，恶心的味道瞬间传遍了房间。
国主脸色在瞬间变得很难看，有些烦躁和生气，“这是什么？”
“这是林嬷嬷给我送去的早膳。”秦羲禾说，“呵，我常年不问世事，尚不知道咱们神龙宫已经寒酸到了这个地步。”
“这种已经腐烂的酥糕，竟被那个林嬷嬷送到本宫那里。”
“真是可笑。”
“本宫还以为，神龙宫已经节省开支到了这种地步，可巧身子好了些，便去了国膳房。国主大人，您可知道我瞧见了什么？”
“国膳房的婆子们，大鱼大肉，饭菜摆满了桌子。”
“她们吃香喝辣，却给主子呈上这种猪也不吃的东西，到底是何居心？”
国主的脸色变了几变。
他的目光落在瑶妃身上，“瑶妃，国膳房应该是你在管理，这是怎么回事？”
瑶妃娘娘一愣，没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国主竟然质问起来，反应了一会儿，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臣妾也不知道，那林嬷嬷是个稳重的，按理说不会做出这种事。”
“林嬷嬷不会做出这种事？瑶妃娘娘的意思，是本宫陷害她？”秦羲禾冷笑道，“不如，瑶妃也尝尝这加了料的酥糕。”
“听说，这酥糕里还有林嬷嬷孙子的黄金水，应该大补吧。”
“你……”瑶妃狠狠地瞪着秦羲禾，“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秦羲禾说，“哼，本宫再怎么不得势，再怎么懒得搭理你们这些人，好歹也是主子。林嬷嬷那种身份的人，大概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既然林嬷嬷不敢，国膳房里的其他嬷嬷更不敢，巧的是，本宫的早膳却出现了这种东西，还不是一次两次，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瑶妃娘娘，可否给本宫说清楚？”
瑶妃没想到那个一向寡言少语，与世无争的国后突然变得如此犀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捂着胸口，装作喘不上气来的样子，咳嗽了很久。
秦羲禾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嘴角浮出几丝笑意，“所以，国主您这次召唤我来，是想做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质问春草和林嬷嬷的事，我想，这件事还是算了，毕竟，追查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到时候可能会让国主尴尬。”她毫不掩饰，“这两个人已经死了，我也不想追究些什么。”
“自然，如果国主执意追查，我会尽可能提供一些证据。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既然要查，就查个彻底。”
“这件事不管涉及到谁，不管那个人身份如何，都要依法处置，绝不能偏袒。”
在一旁假咳嗽的瑶妃听到这话，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彻查！
那个懦弱的，没什么主见的国后，竟然要求彻查！
如果彻查的话，很容易查到她身上，她以前做下的事，也极有可能被查出来。
甚至包括……那个被她害死的，名字叫涟悠的女人。
涟悠的死无所谓，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子嗣，若是被查到是她害了国主子嗣……
她越想越害怕。
现在的国后娘娘，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国后。
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陛下。”瑶妃用她的惯用伎俩，柔弱无骨的拽着国主的袖子，脸上带着泪痕，“臣妾没事的，臣妾只是受了些惊吓。”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国主深深地看了瑶妃一眼，“那，爱妃不想追究你被下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