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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差别太大
“小满，我这人是不会说话，说话有时候也容易不过脑子。你把话都说到这儿，我心里头也明白，在家里咋说都成，出了这个门我就把嘴绷严实咯，对谁都不开这个口。”张长柱拍着胸脯保证，那模样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元小满也就顺着点点头，说她信得过他。
这事儿说到这儿也就是散了火，次日吃过了饭，元小满就跟着张长柱去宝祥酒楼，临走前她嘱咐蓉蓉和丰丰把家里果子该剥的剥了，仔细着手别受伤了。蓉蓉和丰丰认真应下来，她才放心出了门。
元小满不是个多话的人，张长柱则是觉得自个儿说话总是不过脑子，这说多了错多了，还不如少说上两句免得在路上说出啥不该说的话。这谁也没开口，一路沉默到宝祥酒楼，芝麻早起收拾东西，见元小满过来了就迎了上去，笑道：“今个儿是刮得啥风，早早刮来了这么一个贵客。”
“就你嘴贫。”元小满笑了笑，四下看了看，现在时辰还早，酒楼里东西刚摆出来，也没生意上门。她没看到掌柜的，便问芝麻掌柜的在哪里，她有事儿找掌柜的。
芝麻把元小满拉到僻静的地方，问元小满可是为了昨日那事儿找过来的？
元小满说：“是，也不是。”
“这算啥子回答？”芝麻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小满你要是为了昨个儿那事儿，大可不必跑这一趟。掌柜的已经教训了那闹事的人，他瞧出闹事人跟你有几分渊源，让人传话也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你也知道在镇子上做生意规矩多，你要是还想追下去怕是不易……”
元小满打断了他话，说：“我不是为了追这事儿的。我找掌柜的是来说一说蜜汁儿的事儿。”
不是为了让掌柜的追下去就成，芝麻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外面天色，估摸着掌柜的这会儿还没醒，他请着元小满去楼上雅间坐着，又给她沏了一壶好茶，让她别着急，等掌柜的醒了他就把人请过来。
元小满都一一应下了，等掌柜的醒了，芝麻已经等在了门口，他伺候着掌柜的洗漱完毕，说了元小满找来这事儿。掌柜的一听眉头一拧，芝麻连忙说：“元姑娘说她不是为了追昨个儿那事儿来了，今个儿来是为了找掌柜的商量一下蜜汁儿的事儿。”
“她这么说你就信了？”掌柜的瞪了芝麻一眼，怪他如此轻信于人，芝麻笑嘻嘻地说道：“咱们不是还和元姑娘打交道做生意吗？不信元姑娘的话难道去一听一个外人说的话？”他意有所指，指出来昨个儿闹事的陈莲花。
掌柜的听了就忍不住头疼，说道：“孟家怎么会娶了这么个媳妇儿回来？”虽说这孟家做生意的手段向来不入流，只要为了赚银钱啥样的腌臜手段都能使出来，但也没明着做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这陈莲花也是愚蠢，他一口一个“孟夫人”她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儿，还敢让他往孟家里送信。
“谁知道呢？说起来这人还和元姑娘是一个村儿的。掌柜的，你说这个村子里出来的姑娘差别咋会那么大？”芝麻也跟着叹了口气，眉头都拧到一块儿，似是想不明白这些个事情。
掌柜的听了手中动作都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门板说道：“这事儿谁又能知道呢？一个是往家里送钱的财神爷，一个是找上门来的丧门星，一个村子里的姑娘差别咋能这么大？”
也是怪那陈莲花是个没本事的，她都敢找上门来闹事情了也不把事情做好一点儿，栽赃嫁祸也弄得漏洞百出，掌柜的没费啥心思就找到了错处，把人给收拾了。要是换做元小满找上门来闹事儿，掌柜的不禁叹了口气，芝麻连忙问掌柜的咋了，可是昨个儿累着了？
“我在想幸亏孟家娶了这么一个没本事的媳妇儿，他们要是取个元小满那样的姑娘，这要是来酒楼门口折腾，那不得把我闹腾死？”掌柜的说着心里头就一阵后怕，他和元小满谈生意都要磨半天嘴皮子，最后还不知道从元小满手里争得了几分利。一想到要见元小满这姑娘，他是又欢喜又害怕啊。
芝麻明白掌柜的话里头的意思，也跟着叹了口气，庆幸道：“得亏孟家没取着一个好媳妇儿，元姑娘又是个有眼光的，一开始就找掌柜的合作，这样才能有了双赢的局面，也不至于让掌柜的烦心。”
掌柜的突然感觉自个儿老了几岁，心中暗自庆幸这一点儿，表面上还端着掌柜的派头说：“整个镇子就我做生意公道，她不找我又能找谁？”说是这么说，他自个儿心里也没底。这边收拾了妥当就赶紧去见了元小满，问问她为啥子一大早找来，可是有啥要紧的事儿。
“要紧的事儿说不上，就是听了掌柜的传的口信，心里头放心不下。我思索了一夜，总觉得有些话得跟掌柜的说清楚，这就跟着蓉蓉她爹过来了。这么早就登门拜访，掌柜的不会嫌我聒噪吧？”元小满抿唇笑了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掌柜的心啊“咯噔”一下，心道元小满不是来逼着他去跟孟府算账吧？他面上有些紧张，口中还是说：“不会不会，这咋会？你有啥想说的只管说。”元小满都这么找上门来了，他还能不听不成？
元小满先是问道：“掌柜的，你觉得蜜汁儿生意现在咋样？”
“那还用说，自然是好得很。你每日送过来的陶罐子都撑不过第二日酒楼打烊，生意红火得很。”掌柜的对这事儿还是很上心的，说罢元小满又说：“生意好自然是一件好事儿。只是这蜜汁儿也是个凉性物件，图个冰凉爽快消消暑气还成，这要是多吃了也是伤身子。”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掌柜的听了也说了两句赞同，却又道：“我就是个生意人，这蜜汁儿做出来也是拿出来换银子的，谁出了银子要买，我还能不做这生意不成？”
“掌柜的说笑了，赚钱的生意咋能不做？”元小满没不让掌柜的赚钱的意思，掌柜的松了一口气，静静等着元小满接下来的话。
“我只是在想昨个儿那事儿，蜜汁儿是个凉性物件不假，吃多了伤身子也不假，可那些买蜜汁儿的主顾未必人人清楚。这要是被啥有心人利用了，就会生出昨日那样的是非。”元小满又不准备不做生意，这么说完她顿了顿又说道：“都说树大招风，掌柜的酒楼生意好，你高兴我也高兴，可也有的人不高兴，那些不高兴的人难免会想出啥样的招数，总有这么事情也不是个法子。”
元小满弯弯绕绕几圈，掌柜的也好好听着，顺着元小满的话问她是个啥样的心思。她说道：“与其被有心人利用，不如咱们提前把那些话说出来，把蜜汁儿的好坏严明出来，让过往来买蜜汁儿的人都能看个清楚。谁要是真心想买，这生意也吓不跑，要是凑个热闹，出了昨个儿这事儿，谁要是身子骨有个不舒服想赖到咱们身上，咱们也好有个依凭。”
掌柜的心里头有些踟躇，这事儿是这么个理儿，但要是摆出来告示说清楚难免会影响了酒楼里的生意，这年头人人都胆小得很，见到有害都恨不得绕道走……少赚银子吃亏的活他不愿意，只是总这么出事也不是办法，他心里头一时间也难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