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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当面挑事
这种事儿都闹得人尽皆知了，陈莲花还能这么在人群跟前儿一口咬定是她自个儿想出来的法子，掌柜的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他这一开口骂人，陈莲花也是一愣，也没料到掌柜的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骂她。
“你凭啥子骂我？你是不是知道啥了？”陈莲花心思转的飞快，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扑过去揪住掌柜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是不是元小满跟你说啥了？是不是她跟你说啥话了？我就知道是这个贱人，她就见不得我过的比她好！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陈莲花死死揪着掌柜的衣领，扯得掌柜的呼吸不过来，伸手去推这个姑娘也没推动，护院纷纷冲过来要拉开陈莲花，又怕伤着了掌柜的，抓人也是束手束脚的。
那边孟琅不愿意跟着陈莲花丢人是真的，可陈莲花再说也是孟家的少奶奶，他的妇人，要是在这儿被人欺负了，他在跟前儿不动手也说不过去。他招呼着伙计上去揪着宝祥酒楼的伙计，陈莲花逼着掌柜的说出元小满的下落，掌柜的推不开陈莲花，抬手朝她脸上招呼了两下。
趁着陈莲花吃痛，芝麻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揪住陈莲花的双手，捏着他的手腕子把人甩开。孟琅那边只顾着跟宝祥酒楼的护院折腾，忘了估计陈莲花这边情况，毕竟这姑娘动起手来六亲不认，上回他就被打得可惨了。没想到这会儿陈莲花直接被人推到了地上，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破了皮，她怔怔看着眼前的情况，手掌也破了皮儿，血丝渗出来，半天也没人来扶她一下。
掌柜的喘着粗气，剧烈咳嗽几声，连忙摆手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啊，真是经不起折腾了。孟夫人，算了还是陈莲花吧，你一个乡下丫头，下手咋这么狠？这是要我老命啊！恼羞成怒也不是这么个闹法啊？”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掌柜的非得教训回来不可，如今只能先压下来火气，把正事儿解决了再说，不然不是白白遭罪了？他被芝麻扶着，缓了两下，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字据，抖了抖准备继续开口，趴在地上的陈莲花猛地爆发出哭声。
她那哭声撕心裂肺，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孟琅听了只觉得头疼，这叫啥子事儿？他都没见过比陈莲花更不讲理的人，明明是她先动的手，这会儿也是她哭了？孟琅瞧着头疼，半天不去父陈莲花，也不为别的，这姑娘阴晴不定，这会儿高兴了，那会儿不开心了，条条框框多得是麻烦，他好心对方还未必领情的。
人也不能不扶，孟琅不扶人还指望着宝祥酒楼掌柜的派人去扶吗？他踹了身边的伙计，骂道：“别跟着瞎闹腾了，没看到少奶奶都摔了，还不去把人给扶起来？”
福悦酒楼伙计也不是不情愿啊，他一个做伙计的也没办法违背孟琅这个少爷的意思，磨磨蹭蹭过去伸手扶陈莲花，说道：“少奶奶，小的扶你起来。”
“滚开，我才不要你扶我！”陈莲花一巴掌拍开伙计的手，手上伤口扯动，疼得她龇牙咧嘴，她点名道姓让孟琅来扶她，孟琅无奈伸了手，还被陈莲花骂的连个伙计都不如，他心里也存了火气。
“夫人，你冷静点儿，有啥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吗？”孟琅朝陈莲花使眼色，暗示她掌柜的准备发火了。结果陈莲花就当没看见，嚷嚷着“孟琅你是眼瞎吗？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都看不见？你是不是男人啊？我跟你说，今个儿这事儿没完！我要报官，我要告掌柜的！”
孟琅差点儿吐出一口血，心中感叹道陈莲花这是真傻还是脑子有病吗？明明是陈莲花自个儿来掌柜的门口闹事，她先的动的手，这会儿咋成了别人的错处？他可不想丢这个人，好声劝道：“夫人啊，你冷静点儿，再想想，有啥话咱们好好说，有啥必要非得报官啊……”
陈莲花怒了，又是一阵唾骂，掌柜的听得脑门疼，终究是没把正事儿忘了。他把手中字据抖了抖，扬声说道：“孟少爷啊，这事儿你也别劝了，今个儿这事儿还真得报官说个清楚了。你那夫人偷学我们点心师傅的手艺，还说是自个儿想的法子。你们都找上门来了，咱们也得理论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陈莲花恶狠狠地问掌柜的有证据吗？
“孟夫人，你都能凭着流言来我宝祥酒楼门口胡闹了，我还不能听了流言，怀疑你吗？再说了，谁说我没证据。”掌柜的是不敢靠近陈莲花了，就这么把手中的字据一抖抖开，对着孟琅说道：“你可瞧好了，我这手里还有你签下的字据呢，你看上面是不是写着你的名儿？还有你的手印！”
陈莲花这下也不装受伤了，一把扑过去抢过字据，揉成一团吞了下去，冷笑道：“这下你还有啥证据？”
掌柜的吓得缩回了手，再次感叹道：“真是不要脸，今个儿我也算是见识到了。我原以为你做出这种事儿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你还能做出这种事儿，得了，我也懒得骂你了。”掌柜的拍了拍手，轻飘飘说道：“反正你吞下的那个字据也是我找人誊抄的一份儿，至于为啥，大概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吧。”
陈莲花身子一僵，知道自己吞了假的字据之后，推开孟琅跑到一边干呕，吐了几次都没能把纸团吐出来，反而弄得泪水口水直流，形象全无。孟琅嫌弃地不愿意再扶着陈莲花，他问掌柜的究竟是啥字据？
“自然是孟夫人写给我们做点心师傅的字据，上面可是按了手印儿，还写了她的名儿呢。”掌柜的看着孟琅并无啥同情，只道：“孟夫人不是要报官吗？正好，我已经派人请了衙役，字据应该已经送到了县太爷的手里。”
这下子就算是孟琅想要息事宁人都不成。他被掌柜的话堵在了原地，尴尬地说不出话来，至于围观的人早就议论纷纷，陈莲花不讲理又蛮横，在掌柜的拿出字据之后又那么着急忙慌地吞了字据，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一定是元小满给你的字据，是她给你出的主意对不对？”陈莲花实在是吐不出来了，索性也放弃，这么折腾几下，她是头晕眼花，走路也不利索，再想耍横了也没了力气，只能虚弱地嚷嚷着“你让元小满出来，我有话当面跟她说！”
元小满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自个儿也该出去见见陈莲花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她让立春照顾好立冬，自个儿理了理衣裙走了出去。
她走到宝祥酒楼门口的时候，刚好撞到县衙里的衙役赶过来，他们穿着红蓝布衫，腰上挎着答道，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先问了掌柜的是谁要报官。掌柜的按照元小满的话，指了指陈莲花，说道：“回两位官爷，是孟夫人有冤要诉，有状要告。”
孟琅拦着两个衙役，刚想说这是误会，陈莲花发疯似的拨开众人，冲进酒楼里，一把抓住走到门口的元小满，破口骂道：“贱人，这回又是你害得我对不对？我就知道是你，你就见不得我好！”
说着她抬手就要朝元小满脸上招呼，那边衙役看了已经拨动刀鞘的机簧，厉声喝道：“住手，青天白日岂容你等放肆！”见过大胆的，还没见过敢当着他们面动手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