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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去你的理智
“菀菀，对于奶奶的离开，我也很遗憾，但是奶奶是一个睿智的老人，她做出的决定一定是再三思索及衡量过的做出的最好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左右她的意志。”
季洺琛猜到她已经知道所有，也不想再隐瞒，私心里他的确一点都不想对她撒谎。
“最好的选择？”江予晴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于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吧？”
季洺琛微微皱眉：“有些事情我不能够完全对你坦白，但也许将来你会明白奶奶的苦衷。”
“你还能对我坦白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江予晴仍是觉得很可笑，喉咙越发紧，心越发沉重，“奶奶走了，对于你和PG集团有多大的好处！尤其在你和萧家打官司的这段关键的时期！以前我不清楚，但现在我看得很明白，别说奶奶遭到五爷的压迫了，就算没有发生，你是不是也想过亲自动手。”
“菀菀，不可以无理取闹！”季洺琛话语中有点冷，觉得她有点过分了。
“如今五爷出手了，你是不是十分庆幸，T家族的人内讧，五爷和老爷子对着干，T家族就没法全心全意支持萧家与你打官司了，你完全不用动手，就可以干干净净地坐享渔翁之利了！”
季洺琛眉头紧锁，冷冷地盯着她。不想跟女人辩解，但江予晴的话让他很失望。
“你觉得我无理取闹？呵呵……纵然，逼死奶奶的直接凶手不是你，你肯定认为我怎么可以把你当成凶手一样咄咄追问，但是季先生，在第一次你因为PG集团而不顾我在山上被绑架，不顾我的死活的时候，我就追问过你，是不是只有事业心，不可能对哪个女人投入感情？后来你告诉我，你其实还是喜欢我的，为了你这句话，我再一次全心全意地投入感情。”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我自认为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很努力地维护我们的感情和婚姻，我也希望我的付出得到回报。我不要金钱名利和地位，我只要我的丈夫也能够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真心维护我觉得重要的东西和重要的人。可是奶奶这件事，你再一次让我知道一个企业家，或者一个商人对待感情，对待婚姻，对待他所谓的喜欢的女人是怎么做的！”
江予晴生生控诉，眼泪再一次抖落：“你心里永远只有你的PG集团！所以你总是有太多的理由，你要对几万人负责，你背负着巨大的使命，你有多么地迫不得已！却不想PG集团的对面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所以上一次我遭到绑架的时候，你无所谓，这一次，奶奶面临死亡的时候，你依然无所谓！还有萧小姐7年前被绑架的时候，即便有内情，可你还是只选择了你的PG集团！我甚至都有点怀疑……”
她勾了勾嘴角，虽然知道那是他的禁忌，还是残忍地笑着，“十几年前陆叔叔的死，是不是并非我信任你的那般有所苦衷？为何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那么以后，如果我和你有了孩子，当别人拿你的孩子和PG集团作威胁的时候，我是不是也不用猜想，就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你言语有失，过分了！请注意你说的话！”季洺琛压在电脑桌上的手隐隐握成拳，压抑着自己的嗓音冷冷说道，显然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是别人，敢在他的面前提陆叔叔的往事，而且这般当面质疑，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可是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对她足够隐忍。
然而她也是伤他最深的，曾经她对他最为信任，在所有人质疑他的时候她都能站在他的立场，如今她也提出质疑，让他非常失望，和深深动怒。
“我说的有错吗？如果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那么多的事情组合在一起难道都是偶然？至少我非常清楚你对我和奶奶的选择是怎么样的，萧小姐那件事她也对你声声控诉，不可能是一巴掌拍得响的事情！那么陆叔叔呢？你是不是以为他不在了，没有人可以辩解，就可以全然否认那件事？”
“闭嘴！”季洺琛忽然怒起，抬起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面，把桌上的咖啡杯震得都飞溅出来，彻底把江予晴吓了一跳。
江予晴瞪大眼睛看着他，呆如木鸡，完全不说话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季洺琛对她发火，而且是发这么大的火。
他是一个十分克制，情绪管理极佳的男人，如果生气或者不满，至多把对方晾在一边，死活不管，表情冷漠，不会轻易发泄出来，仿佛对方只是一个很卑微的东西，对对方发货都浪费自己的表情。
可是现在，他明显对她发火。要嘛说明他十分动怒，要嘛说明她刺到了他心里最痛的点。
而季洺琛在发火之后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江予晴忽然不想纠缠了，起身收拾桌面的东西，拿走了那本相册和奶奶前段时间寄来的手工样品，那是一个水晶制品，外头缠绕着五色的绳子，是她最新做出的手工艺术品的样品，也是她生前最后的遗物了。
江予晴把它当成奶奶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珍藏着。
她无声地绕过他，默默都走向门口。
“菀菀！”季洺琛站起来抓着她的手。
江予晴抗拒地甩开。
季洺琛心里憋着火，隐隐咬着牙干脆双手控制她的手臂，企图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向自己。就在两人搏力的时候，江予晴不小心摔掉了奶奶的水晶工艺品。
“哐啷”一声，那黏连好的工艺品掉成几块，有一块还滚落到沙发底下。
江予晴惊慌得蹲下来捡拾，可是她发现有一块裂开了，胶水也不可能沾好，双手发抖地抚摸着。这是奶奶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如今也被摔坏了，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气，眼泪再一次涌出来。
季洺琛把沙发底下那一块取出来递给她，丝毫没有悔意般冷冷要求：“相互伤害不能解决问题，我希望我们都能理智对待！”
江予晴听不进他的劝，她愈加觉得他是个冷血动物，这时候还管什么狗屁理智，他是不是永远体会不到别人的失望和难过？她起身便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声，打得有些狠，把她自己和季洺琛都打懵了。
她下手没轻没重，根本无所谓控制力道，只是随着自己的怒火发泄。
季洺琛有点震惊，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地对待他。
江予晴咬牙切齿道：“这是你对我的感情欺骗，还给你的！去你的理智！”说完她不再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路上忽视震惊的管家和保姆众人，抱着那残碎的手工艺品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