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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又有人失踪
普通的交通事故案，是用不到刑/警的，听到队长说的话，乔禾心都凉了半截。
她不安的向车内张望，车内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队长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先看一看现场，看看有没有你丈夫遗留的东西，我们再确认身份。”
不知为何，只是刚站在这里，乔禾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她紧紧攥着手，手里拎着的是提包，好像提包是她唯一的依靠。
乔禾慢吞吞往前走，先前的迫切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她不想快一点，而是她实在没有勇气看车内的状况，因为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她已经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儿了。
然而乔禾还是走到了车前。
昔日潇洒的豪车被撞的不成样子，车窗几乎全碎，驾驶室和副驾驶都已变形，可见车祸之惨烈。
队长介绍道：“我们现在怀疑有人故意谋杀，肇事车辆完全没有刹车痕迹，是直冲着这辆车冲过来的。应该是辆大卡车，不然不会撞得这么惨。”
乔禾茫然抬头，“卡车呢？”
从她刚才到地方开始，就没有看到其他车辆的影子。
队长惋惜道：“卡车撞了杜先生开的车后，就逃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正在查监控，一定要刚出过车祸的卡车十分显眼，相信不久就会找到。”
乔禾眼前一亮，“既然有监控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找到我先生的踪迹？”
“恐怕很难。”队长指着路边一条小路，“这一段刚好是没有监控的区域，我们还在田地里发现了有人走过的痕迹，经过这片田后就到了村里的小路，接下来再去哪儿就不知道了。”
乔禾紧张地问：“是一个人走过，还是两个人走过？”
“一个人。”
乔禾皱起眉头，心里不解。
这么说起来，周泽琛是自愿离开的？奇怪了。
队长道：“虽然现在还联系不上您先生，但我们也不敢武断的判定，您还是先看看车内的遗留物品是不是您先生的吧。”
乔禾强忍着情绪，向车里看去。
车内一片狼藉，满是血迹。
鲜血将座位印染成暗红色，原本就惨烈的现场此刻更加令人心惊。最让乔禾无法接受的，是她很明显的看出来，出事的是副驾驶位上的人，副驾驶位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
“我们已经提取血迹，拿去化验DNA了，不过要等明天才有结果。车上还有一个手机，你看看是不是你先生的？”
队长将手机递了过去。
乔禾点头，“是他的。”
“您别太着急，我们已经派警犬出去搜了，”队长安慰道，“他身上有伤，应该走不远，一有情况我们立刻通知你。”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乔禾已经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在自己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余玟雨和厉则玉赶来将她接回了家。周奶奶和周泽琛接连出事，乔禾一刻都平静不下来，还是余玟雨硬按着她，她才没冲动的冲出去。
乔禾祈求道：“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不能在家干等着啊。”
“你现在的状态，我们怎么敢让你出去？”看着憔悴的乔禾，余玟雨心疼道，“还是在家等一等吧，警察都在，他们不会出事的。你要是出事了，等周泽琛回来，你怎么办？”
乔禾无力地跌坐在沙发前，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嘴唇毫无血色。
见乔禾终于安静下来，余玟雨和厉则玉对视一眼，两人走出别墅。确认乔禾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后，余玟雨才愁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先是周奶奶，现在又是周泽琛。周泽琛这事也是沈玫做的？”
“应该是吧，”厉则玉无奈，“不然怎么这么巧，有人刚好撞过来？而且交警不是说了，对方没有刹车痕迹，是故意的。”
余玟雨无法想象，“沈玫怎么会这么恶毒。”
“上次李城言的生日会，本以为她只是胡搅蛮缠，哪想到她还憋着大招没放。”
“可是很奇怪啊，”余玟雨皱眉道，“周泽琛为什么会自己下车？他都已经受重伤了，不好端端在车里待着，还挣扎着跑出来？我记得他离开的那条路上还有血迹吧？”
这的确很奇怪，厉则玉也搞不懂，“警察已经在查了，看看泽琛的手机或许会有收获，你在家陪乔禾，我去帮忙。”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看着厉则玉匆匆离开，余玟雨叹口气，转身去找乔禾。
然而她刚进房间门便发现，乔禾原本应该待着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人了。
余玟雨：“……，靠！”
*
乔禾知道自己不能松懈。
虽然她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她得搞清楚，周泽琛到底为什么要下车。
明明已经伤的这么严重，却还要坚持下车离开，乔禾只能理解为，他在下车之前知道了什么他非走不可的消息。当时他和杜黎都在车上，消息只能通过手机传递，再加上有周奶奶的是在前，乔禾猜是沈玫通过手机，告诉周泽琛和周奶奶有关的消息，周泽琛才离开。
说不定还威胁他不许和别人说。
所以乔禾现在就要去找陈卓，她一刻都等不及。
陈卓现在主要负责周奶奶的案子，考虑到周泽琛的失踪很可能也与沈玫有关，上头有把两个案子合并的意思。乔禾和沉着说了自己的想法。
陈卓道：“你说的情况我们都有考虑，最后联系周泽琛的的确是在车祸发生之后，只是打电话的人是谁不能查明。”
“没有绑定身份证？”
“没有。”
乔禾道：“那也可以确定是沈玫了吧？”
“是又如何？”陈卓无奈，“我们现在压根找不到沈玫的下落。”
事情又回到起点。
乔禾不甘心，“你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沈玫的下落？”
“乔禾，我知道你现在着急，但这不是能用人多来计算的事情，你明白吗？”
乔禾紧抿唇，不语。
她何尝不知道，只是她只要想起周泽琛现在重伤在身，生死不明，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她太心急，恨不得能立刻见到周泽琛，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可是我也不能干等着……”
这样的案子陈卓处理过很多，他能理解乔禾的感受，他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最大努力。”
乔禾猛然抬头，“你让我跟着去找他吧！”
“不行，”陈卓断然拒绝，“你去找他会有危险，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不行，”乔禾道，“对方是沈玫，我们很清楚，沈玫的攻击性有限，我不会出事。”
“现在已经不只是沈玫的问题了，”陈卓道，“她本人是不会开卡车的，可见她雇佣了很多帮手，她没有攻击性，不代表其他人没有，你明白么。”
乔禾再一次沉默了。
她知道陈卓说的是对的，但也不愿意就此放弃，两人僵持不下。
诡异的电话铃声将僵持打破。
陈卓接起电话。
“陈卓，哪位？”
“我是苏洋，”苏洋的声音带着恐慌，“陈卓，然然不见了！”
事情太多，陈卓都快丧失思考能力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刚才到了然然放学的时间，我正在去学校的路上，学校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人到学校接走了然然，还自称是然然的小姨夫。”
陈卓惊讶，“周泽琛？”
“我也不确定，我现在正去学校的路上，你也抓紧来吧。”
陈卓立刻道：“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叫乔禾一起走。
去的路上，他简单复述了苏洋的话。
乔禾却是越来越搞不懂了，“泽琛出车祸后强撑着起来，是为了去找然然？这是为什么？”
“唉，不清楚，沈玫到底想干什么，我至今为止都没搞懂。”
“不过学校的老师怎么认识泽琛？”
陈卓道：“……，据说接走然然的人浑身是血。”
……浑身是血。
乔禾身子颤了一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在短时间内又被激起。
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
陈卓和乔禾抵达学校时，苏洋已经赶到了，苏悦然失踪她最着急。
学校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正和苏洋谈话，陈卓两步走过去，加入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师哭丧着脸，“我、我也不清楚，到了放学时间，学生们都正常离校，然然和我说她亲人来了，我就让她走了……”
“所以你没看到带她走的人长什么样？”
老师摇头，“太多学生了，我来不及挨个看。”
乔禾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有没有可能不是泽琛？”
“应该是，”陈卓道，“乔禾，我知道你着急，但从现在的情况看，不是周泽琛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他到底为什么把一个孩子牵扯进来，就不得而知了。
让乔禾心慌的也是这一点。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该把孩子牵扯进来，周泽琛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沈玫逼着周泽琛来的，也不能真的把然然带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