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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快上车
“所以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场车祸就是沈玫指示的。”
陈卓点头，“你放心，既然沈玫的车去过车祸地点周围，我就能从监控录像中看出蛛丝马迹！沈玫的家我们也会布控，沈玫的父母就只能拜托C市的兄弟了，走，回去看监控。”
看监控的时间枯燥又无聊。
大概是已经看了一个晚上，乔禾现在再看监控，注意力怎么都无法集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陈卓发现后，笑道：“你先出去转一转吧，放松放松，哪能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是个人都吃不消。”
乔禾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行，便没再坚持，点了点头后，起身离开了。
走到警局外，看着湛蓝的天空，乔禾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她这几天明明经常往警察局跑，但此刻恍恍惚惚的，好像是第一次来似的。
乔禾莫名开始打量周围环境。
余玟雨一直等在门口，见乔禾出来，连忙迎上来，“找到车了吗？”
“还没有，陈卓在里面看，估计还得看一会儿，监控挺多的，也不确定车牌号。”
余玟雨有些失望：“说的也是，这么多东西得看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啊，我现在只担心泽琛的伤，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如果不及时医治，失血过多怎么办？”乔禾眉头紧皱，“万一、万一我们速度太慢，他支撑不住了……”
余玟雨握住乔禾的手，“没有那么多万一，他一定能坚持得住。”
乔禾叹了口气。
她怕自己太悲观，便止住想象，向四周看去。
看着看着，手机忽然响了。
乔禾还以为是陈卓有了什么新消息，连忙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乔禾？”
乔禾浑身一颤，惊恐抬头，“沈玫？！”
“你一下子就听出我的声音了？真让我感到荣幸。”与乔禾惊恐的声音不同，沈玫的声音十分镇定，甚至还带着几分玩味。好像乔禾只是她手掌心的一个玩物，她正看着乔禾丑态百出。
乔禾极力抑住自己的情绪，“你对我们有意见，直接冲着我们来，对老人和小孩下手算什么本事？”
“我可没什么本事，”沈玫声音优雅，“既然你知道我是冲着你们去的，那我们就一起玩一个游戏，不要对老人和孩子下手，怎么样？”
乔禾紧张道：“什么游戏？”
“很简单，你现在抛下余玟雨，来我这里，我立刻放了奶奶，如何。”
听到这话，乔禾猛地抬头，“你……”
在乔禾即将不受控制的喊出声前，沈玫补充道：“如果你现在想大喊大叫，我劝你好好琢磨琢磨，安静点，别让余玟雨知道。如果让她发现，这个游戏可就玩不了了。”
乔禾拿着手机沉默。
她总算明白，周泽琛遭到了怎样的威胁。
沈玫既然知道余玟雨在她身旁，那她现在一定在警察局附近。
乔禾看向四周，终于在马路斜对面看到一辆停着的黑车，见乔禾看过去，黑车的车窗下摇，有只手伸出车窗，朝她挥了挥。接着又伸出一只苍老的手，那只手垂放着，似乎是昏迷状态。
周奶奶就在车里。
乔禾心头惊恐，可此时此刻，她必须冷静下来。
她看了眼余玟雨，按照沈玫的指示，往旁边走了走，转身的瞬间，她按下了通话录音键。
乔禾小声问：“为什么只放奶奶，然然呢？”
“因为她暂时还不能回去啊，”沈玫声音娇嫩，仿佛在说一个轻松的笑话，“她得留下，好坐实周泽琛的罪证啊，她回去了，大家不就知道周泽琛什么都没有干了？”
乔禾脱口而出：“他本来就什么都没干！”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身败名裂是什么样子，好像挺有趣的。”
“你……！”
“别你啊我啊的，你现在就甩掉余玟雨走过来，我就放了周奶奶，不然她性命难保。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说到做到，绝不会心软，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来赌一赌。”
乔禾哪能不相信。
沈玫把警察局闹得鸡飞狗跳，现在怎么可能收手？
就算她不相信，她也不能拿出奶奶的命来赌。
乔禾下意识看向余玟雨，余玟雨恰好也在接电话，没有看乔禾这边，乔禾多希望余玟雨能看一眼自己，察觉到情况不对，然后就告诉陈卓。
可这都是妄想。
沈玫催促道：“你只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走过来，或者进警察局，你自己选。”
“等等！你、你再让我考虑考虑！事关重大，我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做决定！”
“十……”
“你必须把然然也放了，我才能过去！”
“我说了，我留着她有用，你现在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这样吧，我告诉一个能让你暂时安心的消息，周泽琛还活着，我替他找医生了，他暂时死不了，不过你要是不来的话……九。”
乔禾心猛的一揪，“那你告诉我，你要把然然留到什么时候？”
沈玫似乎在计算时间，“唔，这取决于你们什么时候承认啊。”
“承认？！”
沈玫笑声放肆，“当然是承认那些假新闻喽，乔禾，你的律师函发的太及时，现在网上的舆论远远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这可让我很不高兴哦。”
听到沈玫的话，乔禾几近崩溃，“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禾声音忽然变大，沈玫脸色一变，她恶狠狠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小点声！要是让余玟雨听到，你就别想见奶奶了！”
乔禾偷偷看了眼余玟雨，只希望自己这一出能引起她的注意。
幸好，余玟雨已经挂断电话，见乔禾许久不过来，朝她走了过来，“你喊什么呢？”
那头沈玫的心悬了起来。
她现在其实也在赌，赌乔禾到底会如何选择。
“你没事儿吧？”余玟雨弯腰仔细打量乔禾，“怎么额头都出虚汗了？”
乔禾心里松了口气，“没事，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陈卓那边有线索，让我过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不行，说好了当司机的，你一个人走，我怎么放心？”
“没关系，其实我是想拜托你去看着苏洋姐。现在杜黎受伤，然然又失踪，我怕她受不了。”乔禾祈求道，“我这里其实还好，我比她强一点，然然就是她的命，我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余玟雨犹豫，“这……”
“好了，快去吧，我得赶着去看线索。”
余玟雨仔细想了想，觉得乔禾的抗压能力似乎是比苏洋强些，现在看着也没什么大碍，反倒是苏洋，刚才在电话里声音都是沙哑的，估计一直在哭。
她点头道：“好，我先去找苏洋，你一个人小心。对了，用不用去找一个警员陪着你？”
乔禾连连摆手：“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快去吧。”
余玟雨道：“好，那我去了，车你开吧，我打车走。”
说着，余玟雨便去路边打了辆车。
沈玫看着余玟雨离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在这种事情面前，就算是乔禾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任自己摆布？沈玫道：“现在你可以过来了。”
乔禾手举着电话，边走边问：“我过去，你怎么放奶奶的离开？”
沈玫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老人，冲看押老人的男人挥了挥手，男人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你过来，我们把她推出去，放到人行道。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放人，你再上车，不过你可不要耍什么滑头，只要你有一点要逃跑的意思，我就立刻把老太太抓回来。你应该清楚，我没有必要骗你，老太太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抓她，这是为了控制你和周泽琛。只要你们两个人都在我手里，她就没用了。”
乔禾：“好。”
她缓慢的步伐朝黑车走去，越走脚步越沉重。
在快要走到车边时，沈玫守信地打开靠人行道的那一侧车门，周奶奶被一个男人扶了出来。说是扶，其实基本上是拖拽的，因为周奶奶现在是昏迷状态。
男人得意洋洋的看了乔禾一眼，然后弯腰上车。
乔禾看到周奶奶被扔出之后，立刻有人上前关心，“这老太太怎么了？”
“车里人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老太太放在这种地方？”
“就是，一声不吭就要跑啊。”
沈玫厉声道：“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