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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甜苦笑：“看得出来，沈总很疼她。”
那一看就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她不羡慕团团有优渥的家境，可是她羡慕她被那么多人爱着。
沈飞扬道：“想听听她的故事吗？刚开始可能并不那么美好，我在她的人生中也没充当什么好人的形象。”
唐小甜想象不出来。
沈飞扬把酸甜酱打开送到唐小甜面前，开玩笑道：“吃点东西，否则一会儿怕你被我气得吃不下去了。”
他上来什么都没问，直接开始说自己的过去，唐小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团团是我妹妹的女儿……”
下半夜的肯德基，除了员工空无一人，沈飞扬不疾不徐，声音平静地讲述了当年的事情。
唐小甜托腮听着，听着听着，连自己的那些悲伤都好像忘记了。
听到动情处，她眼睛瞪得很大，目光谴责，仿佛在说，你怎么能那么做呢！
沈飞扬看着她握拳的手，都有些怀疑她要跳起来打自己了。
“后来，就这样了……”沈飞扬道，“我努力想去弥补团团，大概也是包含着对她妈妈的愧疚。她接受，她和我亲近，但是内心深处，定然也有无法弥补的地方。”
唐小甜忽然道：“你，是不是喜欢她妈妈呀？”
“喜欢过。”沈飞扬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承认自己的喜欢，如此坦然。
“但是现在早已放下，希望她过得好。”
没有那么多爱而不得的恼羞成怒，偏执霸道，人生那么长，除了爱情，还有责任，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
唐小甜道：“那样，也挺好的。”
她觉得自己发现了沈飞扬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和你说这些，可能你这年纪也不太能懂。”沈飞扬道，“很羡慕你的年龄。”
唐小甜看着他，很真诚地道：“我确实不太懂，但是我们年纪差得也不大，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我比你大，十七岁。”
“完全看不出来。”唐小甜道。
“我当这是你的夸奖了。”沈飞扬道，“你怎么回事？半夜在这里不回家，不知道很危险吗？我还当你失恋了。”
“我倒是想失恋。”唐小甜苦笑，“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呢，不用我想哭都找不到人诉说。”
“那跟我说说？偶遇也是缘分。”沈飞扬往椅背上靠了靠，拉开距离，给她更多的空间感，面上神情平静，“我们的世界也并没有什么交集，和我说，我也总不会到处传话。”
唐小甜实在太难受了，所以亟需一个倾泻的出口。
所以她并没有犹豫多久，很快把这件事情说了。
“……其实你也是房子的共有产权人，所以我应该告诉你的。可是我太难过了，也没来得及，请你不要见怪。我想最终，我还是会配合他们卖掉房子的吧。毕竟他们能逼我去死，我却不能不管他们。”唐小甜努力逼退眼中泪意，“但是我想，这是最后一次。卖房子的所有钱，除了还公司的，剩下的我都不要了，当做还他们的养育之恩。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我想辞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也找不到我的城市，去开启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