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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倩看的出来，程文华是真高兴，高兴中含有感激。
“嗯。”莫小倩答应一声，又叮嘱了顾子峰几句，和莫晓茵告了别。???????????????????????????????????离开顾家，莫小倩心情却不能平静。
顾子峰突然有所恢复，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余惠还叮嘱她要随时将顾子峰消息告诉她。她知道她是着急，恨不能让顾子峰死了，那样他们就无后顾之忧了。
世事难全。人是自私的，余惠当然不希望顾子峰能成为一个正常人。那样的话，他们母子还会有好日子过？
“哎，孙姐，你说要是顾子峰恢复了健康，余惠会不会怪我？我现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他们是亲兄弟，又是有切身利益的人。”
孙美丽微微一笑，说：“你想多了，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们哪一个多一些？”
莫小倩立即红了脸，说：“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想夹在他们中间，那多尴尬啊？孙姐，孩子这样小，我这辈子就和我妈孩子一起生活，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连成浩南这样的男人都言而无信，以前对我多好，现在呢？竟然这样无情无义。”
“小倩，依我看，顾家兄弟都对你有意，将来你嫁给那个都不会吃亏，不要死心眼，你是命中带财的人，一辈子不会缺钱花的。如果顾子峰恢复好了，你怎么打算？”
莫小倩摇了摇头说：“没想过，如果他恢复了，我们就交差了，我们就不欠他们什么？要不是为了顾子涵，我也不会惹这样大的麻烦，到时候在家中当专职作家，完全能养活我们，也许我的小说会改编成电视剧，那样就可以一举成名，吃穿不愁。孙姐，你不用担心，你是我们的恩人，有我吃的不会让你饿着。”
孙美丽笑道：“我当然相信你，这些年了，我和你妈一样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你不要和我这样客气，我最担心叶知秋，她不一定好相处。”
提起叶知秋，莫小倩一时无语。
她们姐妹俩已经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聊聊了，也就是那天在她结婚的时候见一面。
自从那次在何家明家中她要和她断绝关系之后，尽管两人表面上一直还以姐妹相称，但彼此总是有了隔阂。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自己的姐姐，于自己有恩。
“这个你放心，你是去帮她，又不是害她，我姐她是个爱钱的人，但她还是通情达理的。孙姐，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对了，你这次回去不光是为了送我吧？”
孙美丽对莫小倩是了解的，她肯定还有别的事。
“孙姐，顺便我要去见见我前公公，关于孩子抚养权的事，我得和他再谈一次。”
“那是，这件事不能老这样拖着，总得有个结果吧。小倩，站在公平的角度，成家的孩子，人家要养也无可厚非。”
莫小倩听了，微微一笑。
孙美丽说的没错，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可事实却是，这孩子不是成浩楠的种子，和他们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话是这样说，可是，离婚的事并不是提出来的，是他们非要我离。就凭这一点，他们就理亏。现在我还有一个更好的理由，那就是我现在安城生活，将来可以给孩子提供一个更好学习环境。”
孙美丽笑道：“这一条理由不充分，他们也可以让孩子到省城接受良好的教育啊。现在的年轻人，把结婚离婚看的太简单了，都不为孩子着想。”
莫小倩觉得孙美丽说的对。可是她不是当事人，当然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到了长乐，董天义在车站等她们。
他显得十分憔悴。胡子拉碴的，衣服也显得不怎么整洁。
“姐夫。”当着孙美丽的面，莫小倩一副很郑重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们这是横刀夺爱啊。”董天义接过孙美丽手中的包说道。
孙美丽抿嘴笑道：“有这样严重吗？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能为你们做睦什么，我都是乐意的。”
莫小倩说：“姐夫，我们也只是尽心而已，要是咱妈真的能恢复好，都是我们的福分，孩子不能没奶奶。”
“是啊，我希望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能看到我妈清醒过来，即使她不能完全好，只要她能和正常人说话就行。小倩，你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看我爸的脸，他几乎没有过笑脸。”
董天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一切都拜叶知秋所赐，要不是她硬是和自己拿架子，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还有那个可恶的肇事者，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就是你不对了，人生无常，他怎么就想不开呢？姐夫，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我姐？”
莫小倩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从董天义口中听到他批评叶知秋的话还是不希望。
她很矛盾，既希望他们夫妻和睦，又希望他们关系不好。
至于背后还有什么，她也说不清。
“这个，完全恨她也不现实，不恨她可能吗？一个是妈妈，一个是老婆，有些时候，我都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要是我当时不要让我妈去就好了。可是，一切的假设都是不成立的，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董天义一声叹息。
莫小倩也不知说什么好。
车站的出租车不好拦，司机都愿意拉长途的客人。
“你是不是应该买辆车？上下班也方便。”
莫小倩试探地问。
董天义挥了挥手，说：“快不要提这个，买车？恐怕我这一辈子也不想这个了，都是车害的我们成了这样子。”
“你不能这样认为，以你的说法，出一次事故的人就不用开车了？以前，都是何家明当车夫，要不，让他跑一趟？”
董天义看了看莫小倩，说：“不行，他平时上的夜班，这会子恐怕还在睡觉，酒吧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完全过的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他现在对意见也特别大，一直说要不是我们，他说不定早和你结婚了。小倩，他这会子对你还心存幻想。”
何家明真是头猪。
即使一辈子打光棍，莫小倩都不会和他结婚的，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胡说，人家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能说是你们两个人配错了鸳鸯。”
总算是有一辆空车来了，三个人上了车，直奔康复中心。
董仁和守在高秀梅床边，鉴于他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学校特别批准他可以在没课的时候不用守在办公室。
看到莫小倩和孙美丽，董仁和高兴的掉了眼泪。
“小倩，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好的护工太少了。”
董仁和向莫小倩解释。
他比以前一下子老了很多，衣服也穿的皱皱巴巴的，头发灰白。
莫小倩一阵心酸。
“爸，不要这样想，只要对我妈的治疗有好处，怎么样都可以。再说了，我妈现在完全恢复了，也不需孙姐在身边照顾，我妈的护工呢？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她和孙姐说。”
董仁和说：“我们已经辞了她了，也没什么可交代的。”
孙美丽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边，看了看高秀梅，说：“看气色是比小倩妈妈好多了，我会每天按时给她按摩，只是，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到时候能不能恢复还是未知数。”
董天义露出了难得的笑脸，说：“这个不用担心，我对我妈恢复有信心，象我妈这种一辈子都在操心的人，没见到孙女她是不会甘心的，小倩，上次给你妈妈做中医理疗的人，你给联系一下，让他也为我妈妈做这方面的治疗，行吧？”
他们确实是对高秀梅非常重视，连这个都想到了。
“这有什么说的，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只是，我现在不是成家的人，我的话会好使吗？”
莫小倩对那位中医大夫的人品不是很了解，现在的人都是势利的。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我们付他一样的药费，又不是不给钱？”
“给钱都不好使，这些人虽然靠技术吃饭，却还是会看人下菜的。”
莫小倩在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中医大夫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一样。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一看是我的电话不接。”
董天义皱了眉头，说：“我来打。”
电话很快接通了，董天义刚说了要请他看病的话，对方立即说：“挂号预约。”
“怎么样，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你一打就接了。”
人情冷暖自知。莫小倩知道，随着自己身份的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根本变化。
这是规矩。
“挂号预约？你们以前做过吗？”董天义问。
莫小倩摇了摇头。
大夫姓姚，是王艳丽介绍来的。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预约的话，大夫总是定时定天的来。
“狗眼看人低，还是医生呢，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毕竟我们是有求于人。”
莫小倩笑笑，说：“这件事你不用急，找一下张姨，她是有头脸的人，办这种事肯定拿手。再说了，她交际广。”
“怎么这么多人啊？”正说着，就看到张丽娜手中提了一个花篮，笑嘻嘻地推门进来。
这地方真邪，说她她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