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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墨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薄唇，贴在她的耳边。
他沙哑说，“既然这样，陪我走下去吧。如果，上天垂怜，幸运地，得到合适的骨髓，那正好，往后一辈子，我们一起走。如果，找不到，辛苦你，陪我走一程了。”
“好不好？”
一个疑问句，尾音上扬，荡漾了，舒青楠的心。
“好。”
她哽咽地，应下。
她只能这样做了。
容非墨没放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对不起，如果，我负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下辈子，也不可以赌气，不要我。”
舒青楠觉得，她这一生，受过的苦，不少了。
被父母抛弃，被贺翔宇威胁，被季涵月算计伤害……
她以为，这些已经足够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痛苦之后，紧接着迎来的，是大痛。
是悲痛欲绝。
是痛不欲生。
舒青楠说：“那，你也得等着我，不可以看别人，男的女的，都不可以，要一心一意等着我。还要，对我一见钟情，也还必须，没有过其他女人，得洁身只好。”
“会的。”容非墨安心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笑。
他的笑声低低的，像是敲响的木鱼声。
“不过，我也相信，这不会是真的。一定，会找到合适的骨髓。”舒青楠坚定地，添加了一句。
“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舒青楠重复着这句话，说得坚定，又阵掷地有声。
就好像，她是在说服自己。
她的手，交握在腹前，紧紧抓紧。
容非墨皱了皱眉头，舒青楠现在这样，他实在是心疼。
半晌，他松开她，从后面，揉了揉她的脑袋，“困了吗？”
舒青楠不困，但是，她怕容非墨现在，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嗯，有点。”她松开手，小声，呢喃了一句。
说完，舒青楠便要转身。
这时，容非墨扣住了她的肩膀。
“先别动。”
“啊？”舒青楠乖乖的，一动没动。
她的身体，保持不动的姿势，头部，向后扭，去看容非墨。
容非墨帮舒青楠，拉下裙子的拉链，长臂一挥，捞起，放在衣架上的睡裙，随意，搭放在肩膀上。
“把手，抬起来。”身后，容非墨低沉地说。
他这是，要给她换衣服呢！
舒青楠的脸，顿时变得烫了起来，刚才，明明还伤心着呢。
她摇头，回神，扯下容非墨手臂搁着的衣服。
“你快出去啊，我又不是，没有胳膊没有手。”舒青楠推着容非墨，往外头走。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容非墨被关在门外。
刚才，他脑子里，没什么杂念。
被撵出来后，他才起了点“歹念”。
只可惜，浴室的窗户，贴了层磨砂纸，外头的人，看不到里面。
她虽然，算不上什么保守的女人，但是，他们在一起后，她也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儿，换衣服。
前阵子，没出事前，勉强还好一点，现在，她的脸皮，估计……是更薄了。
容非墨咽了下喉结，咳嗽了一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