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箫与笛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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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没有让零七失望,林淼甚至做得更加的出色,不光疗养院的现场伪装的十分的好,就连那几个男人据说都是在折磨的已经没有人样的时候断气的,景象惨目忍睹,而且是他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断气的,手法狠辣。

    收到报告的时候零七只是冷笑了一下,这个女人能在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之后,还能如此冷静的处理后面的残局真是不一般。

    “所以这个人怎么办?”颜青指了指被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昏睡着的样子很安详,小刷子一般的睫毛浓密修长。

    “我怎么知道。”零七两手摊开耸了耸肩,一幅很无辜的样子。

    “你!真行。”

    零七跟她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实在不行就带回孤儿院呗,反正那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张嘴,吃不跨你们的,哪天通知牧清歌过来取人,顺便带上感谢金,他有钱,你可以尽情地宰他,老娘可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你去哪?”这个昨天还说没地方去的人,这会儿就不知道有准备去哪鬼混了,颜青对着那个连背影都消失不见的人实在是有些没辙。

    算了还是先把这姑娘带回去吧,也不知道看起来这么弱的身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可别自己那天一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夜色渐渐爬了上来,对于夜生活刚刚开始的人们,现在才是让一天充满活力的时候。

    在夜色中穿行的零七就好像是一只敏捷矫健的猎豹,看不见她,只留下一道道残影,悄无声息的隐匿在角落静静的等待。

    从昨天晚上,她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那气息若有若无,就好像是鬼魅一般,总是在自己回眸观察的时候,快一步躲藏了起来,如果是有人的话,那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一定不逊于自己甚至可能更高一筹。

    不过就在刚刚,这个人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被这个人拖累的,一直盯着自己的人的气息也乱了,很显然刚来的人能力并不怎么样,他前脚才到,零七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道注目的视线。

    虽然那是一道毫无敌意也无杀气的目光,但是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恐怕也没有人喜欢被监视吧。

    为了引开这两个人零七很快就离开了颜青,飞速的略过了几道小巷,然后借着夜色把整个身体全都躲进了一处看起来门都要掉下来的房檐之下。

    屏住了气息,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两个人的步伐并不一致,一看就没有经过正统的团队协作的训练,零七心里轻笑,没有经验的人也敢派来监听,虽然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不过就凭这一点,这些人对自己的威胁就不会那么的大。

    “诶,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丫头去哪了?”聂郗风已经跟着面前这个表情严肃的人跑了好几条街了,这黑灯瞎火的小巷子,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经过的样子啊。

    要说这小丫头没事闲的往这里面跑干什么,明明是一个千金大小姐,非跟街头小太妹混在一起,真是想不通她怎么就跟别人这么不一样,不过话说回来这点跟自己还真像,真不愧是自己的妹妹。

    “闭嘴。”一道严厉的低喝完全止住了旁边这个人的嘟嘟囔囔,巷子里静的出奇,看起来像是万籁俱寂的安睡着,可就是这样的静,反而让他心里有点不安。

    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迅速的靠在了一侧的墙上,蹑手蹑脚的一寸寸的推进着,虽然男人的身手了得,不过他显然忘了身后有一个拖油瓶。

    聂郗风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即使已经尽可能的轻声慢步了,不过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他的每一次踏步都在提醒零七他们的位置。

    手攥紧匕首,零七就好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因为不能判断对方会不会开枪,所以她的机会只有一次,就是那个人经过的一瞬间。

    在聂郗风再一次碰到了脚边的一个筐的时候,林垣熙停了下来,真是不明白叔叔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草包儿子,而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堂兄弟,真是侮辱。

    打了个手势,示意聂郗风不要再前行了,连个询问的机会都没个他,林垣熙就迅速的把他甩出了七八步远。

    察觉到了其中一个停了下来,零七的精神开始紧绷,紧了紧手里面的匕首还有时刻准备防身用的药粉,另外一个男人无疑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这样的追踪能力十分优秀的人,不知道他的行动能力又是如何,虽然自己并不是主攻追踪的,但是对于这里面的东西在实际任务里面也设计了很多,了解的也不少,很明显这个人的确是里面的顶尖高手。

    随着那个人的靠近,气息这种东西是很难掩盖的,两个人都是顶尖的高手,尽量的减弱自己的呼吸,又全神贯注的倾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动静。

    零七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猛的睁开,就是这里,银光一闪,匕首就已经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整个人腾地跃出,凌厉的腿风扫过对方的地盘。

    很明显那个人凌厉的攻势就在她出来的一瞬间,猛然的收了回来,然后改成了守势,即使已经尽量想要的避过零七的匕首。

    但是以零七的身手又怎么会让人从自己的任何一击中安然度过,即使没有命中要害,也绝对是血痕累累。

    肩膀上的伤口血如泉涌,这回零七也真是下了狠手了,对于强敌她从来都是绝不留后路的,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先撤了攻势,自己绝对会再借着对方的破绽补上几刀的。

    聂郗风察觉到前面已经缠斗起来,迎着月色,凌雨潇的脸很明显的显露出来,他们俩怎么打起来了,坏了,连忙大喊着“误会了。”跑了上去。

    辨认出了聂郗风的声音,零七并没有一下子停下来,不过手里倒是留了几分情面,这无疑让林垣熙得以喘息。

    “你们俩快分开。”聂郗风一把把狼狈至极的林垣熙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是傻吗?说句话你会死吗?”对于这种状况完全是一头雾水的聂郗风在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滔滔不绝了。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零七也有点奇怪,不过对于自己这个疑点颇多,有行事诡秘的小叔,在没分清敌我的时候,她可是不敢有半分怠慢。

    “闭嘴,我们走。”林垣熙冷峻的声音突然想起,他似乎还不想让零七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下巴绷得紧紧的,很紧张的样子。

    刚刚的声音,零七突然觉得分外的耳熟,不过这回她并没有让脑子里突然闪过的那束光消失,这声音不就是自己有一回去后山靶场的时候跟零六交易的人。

    竟然是他?零七眼神黯了黯,手里的匕首一翻,映着月色寒光乍现,难道他跟组织上有合作,或者他就是组织上的人?

    对于组织零七并不憎恨,她憎恨的是那几个头目的不明事理,不择手段的谋求私利,甚至为了掌控住人才,不惜用药物控制,那药物的滋味自己即使现在想起来都是彻骨的疼。

    后来好不容易拼出了一片天,最终也不过落得个惨淡收场,原来更自己同一拨收留的孩子,如今又有几个能完完整整轻轻醒醒的活着的,恐怕一只手都用不了。

    “侄女不知道原来小叔有夜半赏月的习惯啊。”零七骤然响起的声音在夜幕中显得有点阴森,林垣熙的背后有些发紧,不过显然他大量失血的速度,让他也没有什么力气能够有心情反驳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聂郗风心里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他不明白林垣熙在这里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直接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不就得了,这样自己这边还多了一个对付凌家的人。

    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狠狠地掐了一下,聂郗风知道林垣熙这是生气了,不过眼看着这人都快晕过去了,那里还顾得上跟凌雨潇解释,直接把人扛上了肩就准备去找医院。

    “等一下。”零七一把拉住了他,一股巧劲儿竟然让聂郗风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使不上半分力气。

    “放下。”零七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救他,不过要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恐怕至少这个人不能让他挂了。

    撕开凌垣熙上身的衬衫,伤口已经有一部分结痂了,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人才昏迷过去的,不过估计要是再留一会儿这条命就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撒了点要分在伤口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拍了拍手,零七站了起来,俯视着蹲在林垣熙身边的聂郗风,这个家伙原来不是酷的要死,怎么突然就转性了,一下子欲言又止,还特别的话多。

    其实倒真不是聂郗风话多,只不过是他们这兄妹俩话都是出奇得少,对于零七来说,说废话本来就是浪费口舌,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吃点喝点,何况还是对这几个不熟的人。

    倒是林垣熙,一个混演艺圈的人,按理来说对于那些刁钻很辣的记者都是泰然自若,可偏偏对自己的妹妹,一想到跟她要解释的事情就变得笨嘴拙舌,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实在是顾虑太多,关心则乱。

    要说作为哥哥林垣熙绝对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兄长,如果说聂郗风对于凌雨潇的关怀是直接的,那他的一定是迂回的,包围的,甚至无私的。

    凌林两家的关系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个时候自己也还小,并不知道多少,只是记得闯进自家房子把妈妈带走,暴打爸爸的人就是他凌老爷子的三儿子,凌霖山。

    当年被带走的母亲突然消失,而自己和妹妹也被带进了凌家,他们以为自己抱着妹妹被锁在柜子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了,为了保险起见竟然还让人对自己催眠。

    以为这样就能永绝后患了,可是他们恰恰忘了,要想被催眠的人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心里不抵触全身心地接受,因为自己的年纪他们可谓是放心的把自己放在了身边,不过还是多了个心眼儿,把自己和妹妹分开来抚养。

    现在凌雨潇就是他们手里的人质,只要她还有一天在凌家的户口里,就多一分的危险,无论是名誉还是身心,林垣熙都不愿意看到凌雨潇受到半分的委屈。

    零七指挥着聂郗风把人抬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里,在昨天的勒令搬家之后,夏森然果真就把骆浚打包带走了,不得不说还是夏森然的话管用,就连屋子也被收拾的跟原来一样,估计是被公寓配备的保洁人员收拾过了。

    “把人扔着吧。”零七指着地板上空出来的一块地方随口吩咐道。

    “你就把他放在这?!”聂郗风气的都快跳脚了,这可是你哥啊,虽然没敢说出来,不过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

    “这不是有地毯吗,难道你把满身是血的他放床上啊。”零七真的都快翻白眼了,地上有不凉,要不是觉得这两个人估计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伤害,自己早把他们扔楼下垃圾堆了。

    看来这是最好的决定了,聂郗风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好,从沙发上撤了条空调被搭在他身上,“洁癖真的没得治吗?”有些郁闷的看着零七问道。

    “很抱歉,以目前的医疗水准是没有。”去厨房拿了杯水,零七一个人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其实从一进门林垣熙就被弄醒了,可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好,就这样一直装作昏迷。

    “小叔啊,你觉得在一个大夫,尤其是一个刚救了你的大夫面前装睡合适吗?”零七手里拿着的杯子一歪,直接把一整杯凉水就泼到了林垣熙的脸上。

    咳咳,适时地苏醒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还很是虚弱,再加上那么凉的一杯水,就算是在夏天里面,人也是一激灵。

    “那个侄女啊,你小叔我最近是迷上了一个游戏,然后觉得跟踪别人挺有意思的,你看现在我就完全体会了那些是死都要当狗仔的记者的兴趣点了。”林垣熙一改刚刚冷硬的声音,又换上了那副调笑的嘴脸。

    “继续啊,我觉得变得挺有意思的。”零七又去倒了满满一杯水,似乎是在用身体语言警告他,如果你再不说实话,咱们就接着耗下去,反正我们家水不怕浪费,想挨泼完全可以直接说。

    “唉唉唉,地球上水资源可是有限啊。”聂郗风一看见两个人诡异的气氛,似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针锋相对的样子,连忙就上去抢过了凌雨潇手里的杯子,就以凌垣熙现在这身体,估计再来几杯刚刚没进医院一会也差不多了。

    “凌雨潇,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比较轻松。”林垣熙靠着沙发坐了起来,脸色有些惨白,手扶着肩膀,似乎很疼,严肃的表情,看来是下定决心了。

    “恩,如果跟我有关的事,我还是更喜欢主动出击。”直觉上,零七觉得一会儿的话大约跟自己有着某种密不可分,又必须知道的关系,不过她不着急,她有耐心让林垣熙自己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咳,咳咳,林垣熙咳得有些厉害,伤口也有渗血的痕迹,制止了聂郗风想要上前帮忙的动作,看着靠在墙上的凌雨潇,眼神有些迷茫。

    “其实我想你大约也猜得出来,我跟你并不是叔侄关系,而是兄妹,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打量着凌雨潇的脸色的变化,似乎除了开始有点微微的惊讶,其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心里这才有些放心了。

    不过他不确保后面自己要说的,会不会让这个小丫头心里接受不了,毕竟那也是有十几年的感情了,“而且…”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了,“你的爸爸妈妈也不是凌霖山和李玉莲,你…也不是凌家的人。”

    一下子说出的真相让林垣熙心里有那么一刻的放松,不过紧接着又开始担心起妹妹的情绪,没有想象中的质问,也没有哭闹,更没有意思的疑问,凌雨潇甚至没有半分表情,只是低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刚刚的那番话对于零七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又一次被证实了而已,估量着林垣熙话的可信度。

    零七突然抬起了头,从衣服里拉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她决定赌一把,赌林垣熙的话是真的,也赌那个女人的话也是真的。

    莹莹润泽的玉佩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温润,这块玉佩是那个女人给自己的,让自己拿着东西去找哥哥去找姥爷,可是目前自己连姥爷是谁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你看看这个。”零七轻轻地把玉佩扔了过去。

    林垣熙扬手一接拿进一看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

    “这,你哪里来的?”林垣熙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勉强的站了起来,凭着一股没来由的力气冲到了零七的面前,举着玉佩问道。

    “一个女人给的。”零七很不喜欢别人离自己这么近,身体总会不自觉地想把人踹开。

    “她现在在哪?”林垣熙眼圈有些红,声音都带上哭腔。

    “死了。”那个女人昏迷的情况其实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不想给他过多的希冀,况且还是在虎门的地盘,零七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

    “死了,竟然死了。”林垣熙一下子就跟卸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差一点站不住到在零七身上,手扶着墙,思绪有些迷离,似乎一下子沉浸到了自己的记忆里。

    看着他的表情,零七很心疼,有点后悔刚刚自己的决定,可是如果自己给了他希望,可能过不了几天那个女人也会离去,如果得到了在失去,还不如没有得到过。

    许是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林垣熙昏了过去。

    不过在之前还是一直叨念着让零七带着他去看看那个女人,也就是他们妈妈的墓。

    让聂郗风把人扶进了卧室,零七坐在沙发上才发现,嘴角有些抽搐,靠,他娘的林垣熙你过来干什么,老娘雪白的墙壁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血手印啊,半夜吓人啊。

    虽然心里无限的吐槽,但是对于多了一个哥哥的事实,零七还是很高兴接受的,毕竟相比于凌雨怜还有凌雨琛那两个渣男渣女来说,林垣熙算是举世难找的好哥哥了,就从他跟自己过招的时候为了不伤到自己,而选择被自己扎上,就实在是鲜少有人能办到。

    安顿好林垣熙聂郗风才出来,看着桌上已经摆上来的面条有些诧异,拿了筷子出来的零七看见他愣在原地,心里有些好笑,难道自己下厨就这么吓人吗,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喏,筷子,吃不吃?不吃算了。”用筷子敲了一下聂郗风的头,然后塞到了他的手里。

    热汤面很好吃,折腾了这么半天还真是饿了,一阵狼吞虎咽,恨不得让聂郗风把碗吞下去,真是吃的意犹未尽的感觉。

    “好饱啊,真不错。”毫不吝惜地好好称赞了一下凌雨潇的手艺,聂郗风满足的向后仰,瘫在了椅子上,看来以后自己这是有福气了。

    铛铛用筷子敲了两下碗,零七也放下了筷子,“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了?”双手抱在胸前,审视着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聂郗风。

    这次见面她可是明确的感觉到了聂郗风的变化,与其说是随意,不如说是对自己更加亲近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其实我也是你哥哥。”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嘴,看见凌雨潇一幅嫌弃的表情,这难道就是亲哥和堂哥的差别待遇。

    “不是亲的吧。”从林垣熙对自己和对他的态度,大概也就能猜出来,聂郗风的地位绝对远没有自己重要,而且父母的基因也不会衰败到这个地步吧。

    “你怎么知道?”

    “恩我猜的。”零七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刚刚的想法来打击他的积极性。

    其他的估计自己也不必问,很快就都会上看着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