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8000)

丁可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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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俏脸一寒道:“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我家公子是苗姑娘的朋友,所以,我与苗姑娘也是相识的了!”琉云看着言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既然苗姑娘要离开,我看这位姑娘就不要勉强苗姑娘留下了,还是让她跟着我一起离开吧!而且,我看你应该不是生病这么简单吧,而是受了什么样的重伤吧!”

    “一派胡言!”被说中的言月眸色更沉,冷着一张俏脸怒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家公子是谁,更不管你与苗姑娘是何关系,总之,我家主子未曾答应她离开,那就任何人不得擅自带她离开,包括她自己!”

    说完,言月的目光又冷冷的注视着苗吟舒。

    苗吟舒正因为琉云所说的言月不是生病而是受伤惊讶着,但见她此时的表情,心中更是疑惑不已了,这言月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不是巴不得她早早的离开吗?这会儿怎么就出来阻挠了呢?难道是怕她离开了,不好跟叶斐然交待吗?

    “呵呵!小丫头的口气倒是不小,你这是要强行将人留下咯!”琉云也不生气,与她截然不同的依旧满脸是笑的道,“那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你是怎么样不让苗姑娘离开呢!锎”

    说罢,琉云就一手拉了苗吟舒的手,就要光明正大的走人。

    言月见状,也陡然动了起来,脚下快速的移动挡在了两人的面前,出手更是快速的朝着琉云拉着苗吟舒的手背切去。

    “哎呦!小丫头还真是有功夫的呢!”琉云眼明手快的拉着苗吟舒一个转身,堪堪避过言月的手掌,并故作关切的道,“小丫头,我看你还是不要逞强了吧!一不说你强留与人本就不对,二更不说你绝对打不过我,就说你此时身上还没有愈合的伤,恐怕也不适合这么不要命的攻击人吧!”

    “少废话!”言月却不听他说,一击扑空,又紧跟着朝着他们而来,紧咬着下唇是要坚决阻止苗吟舒离去的坚定。

    “啧啧啧!没想到还是个倔强的丫头!”琉云怎么可能让她将苗吟舒抢回去,嘴上一边不停歇的说着话,一边拉着苗吟舒左避右闪,显然是难得遇上一个好玩的丫头,玩的不亦乐乎了。

    被拉着转的头晕的苗吟舒很想要开口说,她的内伤虽然大好了,但毕竟是普通人一个,禁不住他这么折腾。

    可是,刚一张嘴想要出声,却忽觉眼前一花,手臂上琉云的手忽然就自动的松开了,然后自己的后背便撞入了一个坚实的前胸中。

    一双温暖的大手有力却不重的放在她的上臂处,稳住了她收势不及的身子。

    然后,随着后背处感受到的微微震动,一道温润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胡闹!”

    声音不重,但显然很有威严,不说言月,就是琉云也一时被震住的停止了嬉笑,并很是怀疑的看了看自己握空的手,再看向苗吟舒身后的叶斐然,有一瞬间的郁闷!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被叶斐然从苗吟舒的手臂上挥开的!

    “主子!”脸色显然比方才更苍白了几分言月见到叶斐然,恭敬的站定在原地,垂首不语。

    “你,别怪他们,是我觉得身子大好了,想要回家了!”苗吟舒明显的看见言月的两边手臂上有暗血浸染了衣裳,想着方才琉云所说,看来她是真的受伤了。

    可是,言月不过是一个内院的丫鬟,怎么会受伤的?

    “嗯!”叶斐然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也不知是在应着不怪言月和琉云,还是应着她想要回家的事情。

    她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就怕看见一张生气的脸,毕竟照这样的情形看,怎么样也能猜测得出,一定是她想要不跟他打声招呼就离开,而言月是奉了他的命令阻拦了她,才会出现这一刻的局面的吧!

    “我送你回府!莫文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了!”哪知,叶斐然没有出声挽留她,而只是如此平淡的说了一句。

    “嗄?”心里莫名的一酸,苗吟舒有些失望的垂下头,低声回答,“好!”

    他原来是准备了今日就送她回家的吗?可笑她还以为他是不舍得她的,所以才会让古太医说了谎?原来这一切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么?

    一旁的琉云在稍微的郁闷之后,可没有忘记主子的叮嘱,立即回神道:“五皇子,既然您答应了允许苗姑娘回府,那便由在下代为送回苗府吧,毕竟,我家公子与苗姑娘的交情匪浅,就不劳……”

    “苗姑娘既然是本皇子带回府的,自然是要亲自送她回府才是正理!”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一点犹豫之色,坚决的让人不容抗拒。

    可只有苗吟舒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臂上传来的微微疼痛感。他——的手掌正用了一些力道,几乎捏疼了她!

    而她,原想跟琉云一样说不劳五皇子相送了,最后却哽在喉间,没有说出口。

    “走吧!苗姑娘!”转而对苗吟舒的声音明显的放柔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了消散了下去,一边的手掌放下的同时,他的另一只如玉手掌却是拦着她的肩膀,拥着她迈开了脚步!

    “呵呵!”呆怔片刻之后的琉云干笑了两声,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一处屋檐,然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抬脚跟着叶斐然和苗吟蝶的后面一起走了。

    留在原地的的言月此时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紧攥成拳的双手透露出了她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斐然呵护着苗吟舒,两人相贴的身形逐渐远去,一直到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她低头看了一看两边手臂上被鲜血映红衣衫,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无法洒脱而笑,颓然的垮着肩膀回自己的房间处理伤口。

    而此时,某处高耸的屋顶上,一个俊挺的男子缓缓直起身子,眸光落在言月消失的房门处,又追随着叶斐然他们的身影许久,之后,足尖一点,几个纵跃之后,快速的消失在林立的房屋之间。

    ————

    马车缓缓前行着,苗吟舒端坐在车厢的座椅上,垂眉敛目很是平静,但衣袖下紧紧攥成了拳的双手却透露出了她此时此刻的不平静。

    叶斐然坐在她的对面,靠着窗口,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搁在腿上,无意识的敲击着手指。

    两人不曾对视一眼,也不曾开口,车厢里静得只能听见车轱辘碾压路面的滚滚声,还有街道上热闹的人声。

    不知安静了多久,内心翻腾不已的苗吟舒终于忍受不住的开口道:“麻烦五皇子先送我去花好月圆!”

    “不成!”哪知,叶斐然却飞快的否决了她的决定。

    “为什么不成?”苗吟舒瞬间怒了,抬眼直盯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心里顿时冒上来无边的委屈。他不是费昀熠,昀熠从来都不会违背她的意愿,总是顺着她,让着她的。

    他……

    心口猛地一疼,终究是无法紧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回想他的一切,苗吟舒又飞快的垂下了眼帘。

    叶斐然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心中默默一叹,柔声道:“你的伤虽然好了许多,但古太医还是关照了,你还需得静养数日,所以你还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去铺子里忙碌!”

    “我……”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的伤,苗吟舒的怒气立即收敛了下去,心中依旧凄凄,“我只是去看看,不会做什么的!”

    就算她想要动手,翠姑他们也一定不让她动手的。

    “你带出来的人很好,铺子里的生意运作的很不错,与你在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今日还是先回府去比较好!”叶斐然的语声虽然很淡,但是言语之间却是透露出他对花好月圆的关注。

    “你……”苗吟舒不笨,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意外的抬头看着他,“你经常去花好月圆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以着高在云端的身份,去关注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铺子?这样的体贴,会让她不可自拔的陷入深潭的!

    眼前又迷糊了一片,苗吟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脆弱的一天。在他面前,动不动就会流泪,不管是心酸的,还是感激的,还是有着别的想法的……

    她不要,也不能!可是,却就是这样没有出息的在他面前软弱。

    是因为离开昀熠太久了么?是因为每天生活在不确定中,所以才软弱了一颗心了么?还是,她其实就是软弱无能的一个人,只不过每天都强装坚强,以致如今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脆弱了?

    迷蒙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事物,她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就这样脆弱的滑下,却是在一个朦胧的影子渐渐靠近时,竟如被迷惑了一般的缓缓闭上了眼帘,两行滚烫的眼泪便顺势滑落,沿着光洁的面颊坠落在衣襟上。

    她似乎听见了他的一声轻叹,那叹息的距离近在咫尺,近的她能感受到他那略带急促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脸庞上。

    她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或者是明明知道或是期待着他能做些什么,却任眼睫轻颤,也不曾睁开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泪会让人心软化,更会让人心疼!”喃喃的低语近在耳畔,娇小的脸蛋此时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的轻捧着,光洁的大拇指指腹轻轻的刷过她的脸颊,拭去炙热之后的冰凉。

    苗吟舒只觉得的自己的心房蓦地漏跳了一拍,随后眼帘轻颤着缓缓睁开双眸。

    落过泪后的眼睛似乎比平常更要清明,视线瞬间与近在咫尺的一双星眸相交。

    他的眼睛清澈干净,犹如夜空中的星子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乎能够将人的灵魂全部吸附进去。

    他的脸白皙的依旧让人嫉妒,如此的近距离之下,有一种几近透明的错觉。

    飞扬的剑眉长入鬓角,扑扇的卷曲睫毛如两排小扇子,扑闪之间勾住了额前掉落的一缕卷发,纠缠在一起似乎不愿意分离。

    “你……不要这样看我……”他厚薄适中的润泽唇瓣忽然动了动,低沉的声音有着某种压抑的痛苦。眸色更是忽然深了几分,亮如繁星的眸光忽然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有着将要将人一吸到底的危险。

    “呃?”她看得入神,似是想要在他脸上找寻与某个人的不同,却没有感觉到危险的迫近,迟钝的反应了一个问号。

    她的迷茫和毫不防备,让他的心和本能的冲动再也无法克制,蓦地俯下头去,就要侵占她诱人的红唇……

    “吁——”蓦地,外面的莫文一声长吁停住了马车,“主子,苗侍郎府到了!”

    唇瓣只是刷过唇瓣,还来不及感受那份惊心动魄的甜蜜感觉,而不得不因为外在原因终止,叶斐然的眼底闪过一道懊恼和可惜,却只能留恋的看了那浅尝的唇瓣一眼,缓缓的与她拉开些许距离,轻声道:“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

    苗吟舒似乎还魂游在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却在他渐渐扬起的嘴角中,蓦地一下子红透了脸,瞬间回神,她这是到家了!

    叶斐然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扩大了,低声又说了一句:“别急,先缓一缓!”

    不缓口气的话,她如此艳红的俏颜就算是解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想必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当然,他也自有拖延时间的妙法,只听他扬声对外面的莫文道:“莫文,我忘记了不曾买些礼物,空手进苗侍郎家会有些失礼,回一趟街上买些礼物吧!”

    外面的莫文怔了怔,暗想,主子这是送苗姑娘回府,且还是做了好人好事不求回报的,怎么滴还要送礼物拜访呢?诶诶!怎么感觉里面有些让人比较在意而忍不住想要探听的秘辛呢?

    吼吼!他的汇报又多了一点价值了!

    ————

    五皇子亲自将苗吟舒送回府,还带了许多的礼物来拜访,苗府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样的热闹了起来。

    苗景甫自然是亲自出动招呼贵客,老夫人和苗乔氏、苗黄氏则盛装打扮的陪着一起,连苗吟蝶都被她亲娘押着始终陪伴在侧。

    只有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的苗夫人顾不得招呼叶斐然,而担心的陪着苗吟舒回房,一路上问长问短,就怕孩子落下什么后遗症。

    “娘,我没事了,您别担心!”被苗夫人小心翼翼的扶回房间的苗吟舒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回母爱,这才是一个做母亲的最真实反应吧!

    不为别的,只为孩子健康就好!

    “没事会在五皇子府养病这么久?没事,五皇子会亲自传了了御医驻府给你看诊?”苗夫人憔悴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非让她躺在床上才安心,“舒儿,你实话跟娘说,身子真的无碍了吗?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娘,您这是信不过宫中御医的医术呢!”苗吟舒失笑,但也只能听话的躺靠着,免得惹急了这位娘亲。

    “不是信不过,只是还是担心!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会被马车撞了呢?”苗夫人帮着苗吟舒掖了掖被角,又抚了抚她的脸,感觉到她的气色比自己好了许多,才算是稍微放了心,“而且,五皇子还派人来说了,那辆撞人的马车被人弃了,所以找不到撞你的人。你爹说,大约是那恶人怕被抓到了要坐牢,便宁愿舍弃了马车了!”

    “是吗?”原来他还偷偷的查了那肇事的人。

    心里忽然一甜,想着他不但关心着自己的身子,还关心着花好月圆,更不遗余力的想要找到肇事的人,脸上便莫名的热烫了起来。

    而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顿时让苗夫人警觉了起来,原是关切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声音了也沉了几许的认真问道:“舒儿,你这些日子在五皇子府养伤,是不是与他……”

    苗吟舒见她变了面色,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赶紧澄清道:“娘,您胡乱猜想什么呢?”

    “舒儿,不是娘要胡乱猜测,实在是如今这世上人言可畏,女子的清誉更为重要啊!”苗夫人神情郁郁的道,“舒儿,你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可以跟娘直说。虽然,娘并一定能够帮上你什么忙,但你是我的亲骨肉,娘自是不会害了你的!”

    苗夫人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若是与五皇子有些什么样的想法,娘也不是要反对!只是,娘想要跟你说的是,五皇子是皇亲贵胄,他虽然回京认祖归宗不过半年时候,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当今皇太后又十分的疼爱她亲妹妹的儿子,所以,他的亲事必定不会是自己做得了主的。”

    爱怜的又愧疚的抚了抚苗吟舒的脸,苗夫人的眼中是浓浓的哀伤和无能为力:“可你,明明是我与你爹的亲生女儿,奈何因着是苍翼朝最忌讳的龙凤双生子,如今虽是回了府,却只能顶着堂亲家的名分生活。你与他,若想成就姻缘恐怕是不行的!舒儿,你可明白娘的意思!”

    苗吟舒并没有立即回应苗夫人,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是啊!他是皇亲贵胄,高于云端的人中龙凤,如何能与自己这个连认祖归宗都做不到的不明来历的女子有所牵扯呢?

    呵呵!看来,命运将她带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不是对她的恩典,而是对她的磨难了!

    苦涩一笑,苗吟舒很快就从一片失落中回神,牵强的对着苗夫人扯了扯嘴角笑道:“娘,您瞧您想到哪里去了!五皇子只不过是仗义相救,又因着我伤在内腹,腹中骨头也有所损伤,才好人做到底的让我在他府中修养。他那样高贵的人对我不会有任何的念想,我也有自知之明,断不会想那些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

    苗夫人轻叹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但见她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就不强求的点点头道:“你知道便好!快到午饭时候了,你爹和老夫人为了感谢五皇子,大约是要留五皇子用膳的,我先去厨房看看,是否需要添置些小菜!舒儿没你想吃什么,娘亲自给你做!”

    “娘,我随意就好!招呼好五皇子才是真的,咱们不能让人觉得咱们不思回报!”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样的好胃口,苗吟舒尽量维持着笑容都觉得很勉强了。

    “嗯!那娘给你去炖只*!”苗夫人再次暗叹,知道自己的话在苗吟舒的心里产生了作用了,也就不再多言,关照了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呵——”长长的吐口气,苗吟舒的心里确实郁闷,觉得此时房间中的空气都是窒闷的让人呼吸困难。想想,还是先进空间里去逛逛吧,顺便打理一下牧场,待钟齐他们进了京,里面的宠物们就能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手刚抚上玉佩,正要念字诀进入,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赶紧收回手,苗吟舒侧脸看向外面,雕花镂空花纹的房门外,映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姐姐,是我和五皇子!”门外传来苗吟蝶口齿不清的声音,想必是好吃的小胖妞嘴里塞了东西了,“爹说午饭还没有准备好,就让我带着五皇子来认识认识姐姐的院子!姐姐,咱们进来咯!”

    说话间,苗吟蝶也不等苗吟舒答应,就已经推开了门,一蹦一跳的蹦跳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果然是长身玉立,锦衣玉带,如玉之姿的叶斐然。

    苗吟舒赶紧从床上坐起身,刚想要下地,苗吟蝶已经一口咬住手里的糕点,嘴里吱吱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双手却是阻止了她下地,非要她继续躺下。

    苗吟舒无奈的翻个白眼,对她道:“蝶儿,我已经没事了,伤也大好了,不用再继续躺着休息了!”

    方才是拗不过苗夫人的担心,如今她与叶斐然都心知肚明她的商已经好了大半,再让她当着他的面躺着装病,她做不来。

    也不是她矫情,明明在他家她就是天天躺着的,还是霸占了他的房间他的床,但是,那是真的受伤了不得已而为之,又被古太医撒谎恐吓了好几天干躺着。

    而如今,她是回了自己的家,在自己的闺房里,伤又大好了,若还装病的躺着,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恐怕也会惹了他笑话。

    再说了,她五皇子府戒律森严,特别是他的主院,进进出出的之后莫文,言月和古太医,别的下人是压根都不知道她霸占了他们主子的房间的。

    可是,自己家这边不同,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苗景甫大约是巴不得五皇子进了她的闺房的事情要传遍整个京城去了,那苗府的下人绝对是暗中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此时的相处呢。

    她当然不是那种害怕被损了闺誉的女子,但是,方才苗夫人的一番话还是在她心中产生了影响,若是可以,今日之后,她愿意收拾起那份不能要的心思,与他从此陌路。

    “唔唔唔~”苗吟蝶还是推拒着她,力气大到让苗吟舒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向后往床榻上倒去,顿时狼狈的四脚朝天的躺着,内腹好像小小的痛了一下,大约是还有些未曾愈合的伤口在抗议了。

    “蝶儿!”苗吟舒十分无奈的低嚷了一声,耳畔立即传来了叶斐然的低笑。

    “你还笑!”苗吟舒再次起身,干脆也不跟苗吟蝶较劲了,直接就钻进被子里,然后斜着头瞪着那张灿烂如明霞的玉颜。

    叶斐然收敛了声音,但眉宇间依旧是无法控制的笑意,轻柔的道:“苗小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听话便是,何苦与她争执!”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近前来,眸光在她的小腹处似乎停留了一瞬,又极快的与她视线相对,关切道:“方才可伤到了?”

    “没有!”苗吟舒坚决摇头,她可不想被他逮住某种机会。

    这男人的眼睛还真是厉害,她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不适而已,居然就被他察觉了。

    “是吗?”他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但并没有深究,只点了点头道,“没有就好!”

    而只知道吃的罪魁祸首还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天真的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着视线道:“奶奶说,如果见到你们相谈甚欢的话,我就可以离开了!姐姐,五皇子,你们这算是相谈甚欢了吗?”

    “嗄?”苗吟舒瞬间觉得头顶飞过了无数只的乌鸦,深深的无力感将她陡然包围住了,她那个奶奶和老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叶斐然的眉尖微挑,显然也是比较意外老夫人会关照了苗吟蝶这么一句话,不过,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只知道吃的小胖妞天真的将这话明说了出来,还真是有点儿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他们家人既然乐见其成,他又怎么好意思推拒呢,那就未免太不识好歹了吧!

    于是,如玉青年如沐春风的淡淡一笑道:“苗小姐若是有事要忙,便只管忙去吧!”

    “忙!我很忙!我当然很忙!”苗吟蝶连续说了三个忙,一个比一个递进的强调,其实是奶奶答应了她将人带进姐姐的房间,见他们“相谈甚欢”的话,她便可以功成身退,然后去吃好吃的!

    “好好好!你去吧,去忙吧!”苗吟舒无奈的又翻了个白眼,免得她待会儿又语出惊人,还是让她离开的比较好。

    “嗯!那我走了哦!五皇子,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会再来请你的!”苗吟蝶丢下这一句话,就屁颠屁颠的觉得完成了任务,继续一蹦一跳的走人了。

    “那个,五皇子,那丫头时常会语出惊人,口没遮拦的,你可别介意啊!”身为不懂事的妹妹的姐姐,苗吟舒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人打声招呼的,免得让人觉得尴尬了。

    叶斐然缓步踱到一旁的桌子旁,一撩衣袍,坐了下来,唇瓣微动,却是吐出了简单的两个字:“斐然!”

    “欸?”苗吟舒一时没闹明白,茫然的看着他姿态如玉的端坐在椅子上的优雅身姿。

    “咱们也说共处一室十日之久了,再唤我五皇子是否太过生疏了些,不如,你唤我斐然,我叫你吟舒可好?”虽是问句,但神情间的认真却是有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这个男人,清淡冷峻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霸道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