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6000)

丁可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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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十一见苗吟舒神色苦恼,也默了默,但又知道她不是一个真正狠心的人,便道:“不如还是先将他救出来吧,然后就捏在咱们手里,不再让他……”

    萧十一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苗吟蝶一边哭着一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叫到:“姐姐!姐姐!娘亲的眼睛哭瞎了!呜呜~娘亲的眼睛瞎了……俨”

    “你喘口气,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了?”眼睛哭瞎了?苗夫人吗?

    “方才秋香过来找我,说是娘亲的眼睛都哭出血泪来了,这会儿虽然请了大夫在看诊,可是听说有些药材很金贵,府里拿不出银子了!奶奶就叫秋香来找我拿银子!呜呜~姐姐~我也没有银子啊!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苗吟蝶一边哭一边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苗吟舒心里担心苗夫人,但又忍不住冷笑,老夫人果然还是个好算计的人啊,她明明就知道苗吟蝶吃自己的住自己的,身上绝对不会有银子,可却让秋香来找她,这不是间接的在跟自己要银子吗?而且,她这银子就是拿了出去也是不落好的!

    可眼下,倒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还是诊治苗夫人的眼睛要紧,真要是瞎了,她心里多少还是会过意不去的,虽然她不过就只是让苗智忠的的劣根性更加暴露的彻底而已。

    “好了!蝶儿不哭了,咱们这就先回家去看看!奶娘,去取一百两银子来,菊花,你跑一趟药铺,直接问大夫拿一些对明目有效的药材!”一百两银子她会放在苗夫人的手上,至于她究竟会怎么样用,就看她自己了,“萧十一,你就照你方才说的那样做吧!”

    苗夫人都已经哭出了血泪,若她还是不知悔改一意的宠溺苗智忠,那也就说明她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她就最后一次再尽一尽做女儿的责任好了,再以后,恁是再大的事情,她也不会再插手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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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苗吟舒送上.门的银子,苗夫人想要推拒,想要说自己的眼睛就算是真的瞎了,也是咎由自取,再不能用自己从没有好好照顾一天的女儿要钱稔。

    可是,她已经疲累的说不出任何的话,双眼蒙着一层布更是看不清外面的一切,也看不见女儿的脸。

    可她想,女儿一定是不愿意回来的,因为她是这样的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但是,手掌心里传来的女儿温热的小手的温度,她自欺欺人的希望女儿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

    苗吟舒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他们这一家子以后要怎么对待苗智忠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只是,恐怕他们还得愁一阵子,因为如果是萧十一将苗智忠赎出来之后,他们就欠着萧十一更多的银子了。

    当然,这真正的幕后债主还是自己而已。

    气氛有些凝重,苗景甫也没有了往日不可一世的自认为是长辈的嚣张,但不停转动的眼睛里还是透露出他的算计,只是大概在找机会开口。

    老夫人也有自己的小傲气,上次在苗吟舒那里吃了闭门羹之后,就不愿意搭理这个孙女,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来。

    苗黄氏搂着苗吟蝶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苗乔氏这阵子瘦得太多,看着状态也不是很好。

    苗吟舒不喜欢这死气沉沉的氛围,,嘱咐了几句之后就要准备走人了,苗景甫见自己再不说话,就要没机会了。立即,也顾不得丢脸了,就直接拉着她道:“舒儿,你能不能先借爹七千两银子?”

    苗吟舒不说话,只是抬头冷冷的看着他捏着自己的手。

    “七千两不行的话,那、那就五千两?三千两?舒儿,你就先借点银子给爹,将那个逆子先救出来再说吧,好不好?你放心,你的银子,包括之前你娘跟你拿的,待明儿家的进门,我就立即还你!”

    “凭什么!凭什么?”苗吟舒还没有来得及讥讽这个异想天开的父亲,苗乔氏就已经气怒攻心的跳起脚来,“明儿家的过门了那就是我的儿媳妇,她的嫁妆凭什么要给你帮着你去赎那个不孝的逆子?”

    “你不过就是一个妾而已,哪里配做儿子媳妇的婆婆!”苗景甫一心想要先将儿子赎出来,觉得这个没脑子的婆娘只要事后哄哄就可以了,就没放在心上的斥责道。

    可他却不知道,因为不给苗智明操办婚礼,苗乔氏已经积聚了许多的不满在心里了,这时候又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哪里还能再忍着,跳脚道:“苗景甫,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当初想要跟我好的时候,甜言蜜语的把我哄进来你的家门,却早已是家有妻房。又骗我说以后断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可没出两年就又抬了个妾,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儿媳妇还没有进门呢,就已经打好了要霸占她的嫁妆,那你怎么就不干脆自己再抬一个小妾进来,让她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你啊?苗景甫,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儿媳妇的嫁妆,我就跟你没完,我就告诉大小姐,你们当初……”

    “啪”的一声脆响,恼羞成怒的苗景甫扬起大蒲扇一样的手掌对着苗乔氏扇了过去,可是,眼前一花的同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了苗智明的脸上。

    “明儿?”苗乔氏一声惊呼,想要查看儿子已然红肿的脸,但是苗智明只是皱着眉头将她挡开了,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只转身对苗吟舒道,“姐,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着他憔悴的脸上大大红巴掌印是那样的明显,苗吟舒的鼻尖酸了酸,说着只有他们明白的话,“回来就好好的准备婚事吧!”

    “嗯!”苗智明点了点头,没看苗景甫,又直接走到苗夫人的床前,关切了几句,再回头时,脸上冷漠一片,拉着苗乔氏就出去了。

    “舒儿,你们也回去吧,娘没事了,会好起来的!”苗夫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似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忠儿那孩子这么不争气,就让他一直待在赌坊里好了!”

    “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气话呢!儿子再有错,回来后让他好好的闭门思过也就是了,怎么能就那样不管!”苗景甫一听连夫人都要放弃儿子了,立即焦急的道。

    “那老爷想办法吧,妾身已经盲了眼睛,是无能为力了!”苗夫人淡淡的说道,又转对苗吟舒道,“舒儿,大后日就是明儿的大婚之日了,虽然办得寒碜些,但一家人还是要给他们祝福的,你到时候带着你那边的人都过来喝杯水酒吧!没有给明儿准备什么,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合格,你得空跟明儿说说,让他原谅娘的没用!”

    “好!我知道了!”苗吟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然后对苗吟蝶道,“蝶儿,那你这些日子就留在家里照顾娘亲吧,等二弟的婚事过了,再随我回去!”

    “嗯!姐姐!蝶儿知道了!”苗吟蝶乖巧的应着,拉开苗黄氏的手,走到了苗夫人的床塌边。

    走出沉闷的苗侍郎府,苗吟舒转回头看看这个外表看似繁华,实则早已是满目疮痍的空架子,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不过,一转头就看见琉璃的嘴角似扬飞扬,目光流转,一时没明白她在欢喜什么,随后一想,哦哦,原来是因为她看见了苗智明,所以想着沈予沛是不是也回来了吧。

    说到他们,苗吟舒想的自然是钟齐,额,好吧,其实最想的还是叶斐然,他们是不是也一起回来了呢?

    脚下忽然也轻快了起来,上了马车就直奔家里而去。

    钟齐果然也回来了,面色看着跟苗智明一样很憔悴,只不过他已经梳洗过了,干净利索,自然是比刚到家就去了苗夫人院子了的苗智明要看着清爽许多。

    下了学的小兆儿和言志正围着他让他讲南方的事情,钟齐即便是累着,也没有回绝他们的好奇。

    “齐子!你回来啦!”眼中只有钟齐一个人,苗吟舒微微失望,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来自己这里呢!

    “大小姐!”钟齐立即起身,大方的让苗吟舒检视自己,“我回来了!一起都好!”

    “还说都好呢,看看本就不胖的脸都瘦成巴掌大了!”钟齐是属于那种偏瘦型的,这一瘦可不是瘦的下巴都尖了许多了。

    “大小姐,那是形容女子的吧!”钟齐无奈的笑道。

    看着主仆二人互动,琉璃没有看见沈予沛,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难受,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道:“苗姑娘,我想要回一趟悬壶堂!”

    “好啊!”苗吟舒也算是知道琉璃的心思的,虽然觉得那个如今看着温和,但骨子里其实还是挺寒凉的沈予沛对琉璃恐怕没有那方面的心,但也不好点破她。

    “哦!等等,琉璃姑娘!”钟齐也听出了琉璃的意思,那是要回悬壶堂见沈予沛呢,立即叫住她道,“沈公子此次在半道上与咱们分别了,说是老家那边有要事要回去处理!”

    琉璃已经迈开步子的身子微微一颤,双手蜷了蜷,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知是失望还是怎么的就低声说了一句:“那我先回房了!”

    然后就离开了!

    唉!苗吟舒默叹一声,单相思的日子果然是不好过的。

    “大小姐,那我也去各家铺子看看吧!”钟齐似乎也有感触,眼神闪了闪之后道。

    “还是明天吧!你才回来,好好的休息!”苗吟舒可想着晚上要给他做一顿好吃的好好补补,他可是她的左膀右臂,不能累垮了他,也不能让人说她不体恤员工不是。

    “我没事,精神好着呢!马车上也一直坐着躺着,筋骨都快锈蚀了,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他只是想要让人知道,他已经平安回来了。只是,想起她的若即若离,他又没法断定她是否也担心自己了。

    “哈哈哈!好吧!好吧!你还真是个工作狂!”苗吟舒没心没肺的笑话了他一下,然后挥手让他出去了。

    俩孩子可不知道钟齐大哥的心思,屁颠屁颠的也要跟着一起去,钟齐不想引起苗吟舒的怀疑,只能无奈的带着他们一起出去。

    而苗吟舒只待看不见了钟齐的身影,才怅然若失的回了房,他都没有跟自己说那个人的去向呢?难道是他没有回来吗?

    可在晚饭前,一道圣旨却破了她的自欺欺人,原来叶斐然自然是跟着一起回来的,只不过一回京就进宫复旨去了,还联手一起处理了失职郡守的责罚,以及私下还为此次功劳最大、捐赠的药材、米粮最多的苗吟舒和沈予沛求了奖励的旨意,最后自然是要留在宫里陪皇太后他们吃团圆饭了。

    皇帝的办事效率倒也是快的,虽然以国库空虚为由并没有再奖励什么有价值的物件,但也落了个大善的好名声。且苗记米粮和悬壶堂的药材代替了别的商家,成为了皇家御用的专供商了。

    苗吟舒是不知道这里面会有多少的油水,但有钱赚就是好事,也就谢了恩接了旨准备晚饭了。

    钟齐归来,苗府自然有热闹了一番,何况还是苗吟舒亲自下的厨,各个又是吃的肚皮朝天才散了场。

    洗漱过后,神情恹恹的苗吟舒在空间里足足待了近一个时辰,也足足发了一个时辰的呆,最后还是琉璃在外面敲门说还是要回一趟悬壶堂看看,她才出了空间应了声。

    今夜的气温似乎有些高,苗吟舒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就觉得身下的被褥热的发烫,怎么都没法入睡,不去想是因为自己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二烦躁难安,只怪这气候不正常。

    干脆起了身想要去屋外透透气,门打开的同时,却因为面前一只如玉的手正要敲门的动作停止在自己的面前,而不由的呼吸一窒,微张着红唇却是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我回来了!”轻柔的呼吸微微撞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如玉俊颜在暗淡的月色下似笼着如梦如幻的烟雾,看不真切,但却能看见他那比天上星子还要璀璨的闪亮星眸。

    “苗吟舒,你这是在梦游了?”苗吟舒忽然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即便是一生痛呼,“啊!真疼!”

    叶斐然显然是被她这一番怪异的举动给惊到了,呆愣了片刻之后,忽然低笑出声道:“我有一个证明你绝对不是做梦的更好办法!”

    此话说完,在苗吟舒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她只觉得身子一转,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她的双唇已遭吞噬,大脑中轰隆隆一阵混乱的轰响,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思维的能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吟舒狂烈的心跳才慢慢归位,混沌的大脑也渐渐清晰,眼睛也缓缓张开时,才发现一吻不知在何时结束的。

    而让她大脑那么快当机的某个罪魁祸首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能够将人闪耀的睁不开眼的一双熠熠星眸紧紧的盯着她。

    见她清醒了,他宛若低沉音律的声音也逸出了双唇:“想我了吗?”

    “没!”要不要这么杀伤力十足啊!

    怕自己被他的眼睛勾得变成饿狼,苗吟舒飞快的撇过视线,且口是心非的道。

    “那这样呢?”他低头啄了一下她饱满的额头,低沉的问道。

    苗吟舒的心又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几下,脸上的热潮没有退去的打算,反而还更热烫了一些,但嘴皮子还是不肯轻易服输:“没!”

    “这样?”他又轻啄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尖,似乎是看出她依旧会嘴硬,他的眸色忽然暗了几分,落在她才被润泽过的唇瓣上,声音忽然黯哑了几许,“或者……”

    “想!”还要来上一回吗?她怕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断了,苗吟舒立即识时务的吐出一个字,只是声音低的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得见。

    “嗯?你说什么了吗?”果然,某人就当是没有听见的低温道,灼灼目光还是没有离开某个让人垂涎的位置。

    “想!我说我想你了!唔……”

    为毛啊!为毛啊!她都承认她想他了,他怎么还这样……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了!虽然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更因为苗家的事情操了很多的心,但是每个夜晚,她梦中出现的都是他。

    她如今已经不再纠结他到底是谁,只是想要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欸?等等!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该有话要问他?

    “额~”舌尖微微一麻,显然是某人感觉出来她的不认真,惩罚了她一下下……

    “那个,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遭受了惩罚的苗大姑娘乖乖的任他小餐了一顿之后,靠在他怀里揉着他的的衣袖酸酸的问道。

    “什么?”叶斐然则慵懒的斜靠在湘妃竹榻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撩着她披散了一肩的秀发。

    “你进宫难道就只是复旨和吃晚饭这么简单?”苗吟舒的手顿了顿,抬眼睨了他一下。

    他要说就是的话,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的。皇太后和皇上既然已经将风声放了出来,定然早就给他内定好王妃的人选了。

    她可还没骄傲到觉得自己会是其中的一个人选,也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微微垂眸,忽然笑了笑,笑得如沐春风,妖冶生姿。

    妖孽!长这么好看是故意要来寒碜她的吗?苗吟舒的眼睛被亮瞎了,不服的腹诽着。

    “你都听到些什么了?”他不回答反问道。

    “还能有什么,无外乎就是说皇太后帮你相看了京城所有未出阁的姑娘,大到十八岁,小至十三岁,然后要在这些姑娘里面为你选一个正王妃,然后还要配几个侧妃,侍妾什么的!”苗吟舒酸溜溜的说,“你的艳福可真是不浅啊,一配还要配好几个!”

    啐!那都跟种马差不多了!

    “那吟舒你不也正是那些人其中的一个么?”听出了她语中的酸意,叶斐然的心情极好。

    “啐!我都差点成了你家皇太后棍下的冤魂了,可没指望她看得上我!”那个皇太后与她大约是天生反冲的,见第一次面可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她这么可能会考虑自己,“再说了,就算是她看得上我,我可也不愿意跟一大堆的女人伺候你啊!”

    一夫多妻制果然没有人性,她是宁缺毋滥,才不会愿意跟着一堆女人当中混日子呢!

    “呵呵呵!”叶斐然忽然低笑出声,胸膛轻微的震动着。

    “你就那么想要那么多的女人?也不怕肾亏?”这臭家伙,还有心情笑?他倒是将自己当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