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6000)

丁可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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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叶斐然的双臂在她腰间一紧,依旧低笑吟吟的道,“我身边有这么一个大醋缸在,怎么敢坐享齐人之福呢?”

    “谁是大醋缸啦?我告诉你,我才没有吃醋,你爱娶谁娶谁去!”苗吟舒不干了,臭小子居然敢笑话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可是强板的俏脸上经不住弯起的嘴角和眉眼,透露出她愉悦的心情。

    她是可以相信他的吧!

    “好!我的吟舒不是大醋缸,是我没本事,消受不了美人恩,只想要吟舒一个人足矣!”他没有戳穿她的小把戏,双手不轻不重的环抱着她,低笑道,“不过,你也得和我一起做好长期抗争的准备啊!俨”

    今日晚宴上,虽然皇太后和皇上因为他的坚决而没有再提赐婚的事情,但他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早晚有一日还是会被旧事重提。

    那么,在这期间,他得赶紧的让他的吟舒妹妹在皇太后和皇上跟前多露露脸,让他们知道,他心中只有一人,不管她身份如何,只愿意与她白首不相离。

    这还真是有点困难!

    苗吟舒撇了撇嘴角,也不造作的道:“你家皇太后可不喜欢我的紧呢!稔”

    “慢慢让她喜欢上不就好了么?”他空出一手,如玉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尖俏的下颌,深情的问道,“为了我,你可愿意承受一些压力?”

    低叹一声,她眨眨眼道:“我当然愿意啊!可是,我的身份……”

    “只要你愿意,那咱们就能一起面对!”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柔中带着一点酥麻感,“虽然有可能会耗费一些时日,但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太后终有一天会明白咱们的心!”

    “希望——额!一定!”在他略带警告的眼神中,苗吟舒立即识时务的改口。

    好吧,虽然她真心觉得那个皇太后不是那么讲得通理的人,但为了他,那就倾力一试吧。大不了最后还是得不到认同的时候,就将他拐去十里坡去!

    嘿嘿嘿!

    “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奸诈?”叶斐然贪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

    “什么叫奸诈啊?”她则不依的厥了厥嘴道,“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将你拐走了拉倒了!”

    “今晚就拐如何?”他的声音忽然一低,眸色又沉了几分,紧盯着她的眼神仿佛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哈啊?”苗吟舒一惊,本能的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几乎是直跳了起来的远离了叶斐然,口吃着道,“你、你说、说什么,什么呢!天、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还是先、先回去吧!”

    他他他?他方才是有那个意思吗?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呢?而且,她才十八,还太小了!

    好吧!慌乱的她已经忘记了在古代,女孩子十五及笄就能嫁人的了。

    “唉!是啊!天色已经不早了!”叶斐然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按耐着心中的渴望,却又忍不住逗她,“可是,我不想回去?因为回去也睡不着!吟舒,你让我留下来好吗?”

    “欸?”她是幻听了吗?他、真的是有那个意思吗?可、可是……呵~他怎么又窜到她面前来了,她明明看看他还躺在湘妃竹榻上的……

    带着某种惊慌,但又似乎有些期待,一个“好”字似乎就在舌尖打转这想要脱出她的掌控,却来不及出声,她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整个人就腾空而起,然后……然后……

    “吟舒!我累了,今夜就歇你这里了!”如蛊惑般的声音在她的后背抵着床榻时在耳边轻语,苗吟舒就像是中蛊毒般的轻应了一声,然后等着某种澎湃的激情迎来。

    她闭着眼睛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身边的人有所动作。忍耐不住的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想要看他究竟是在磨蹭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人家已经进入了酣睡的模式。

    混蛋叶斐然!暗中咬牙切齿了一声,他忽然轻应了一声,当场吓得她赶紧闭眼装睡。但他有没有了动静,于是她再睁开眼睛看他,才知道他方才只不过是梦呓了一下,并没有听见她骂他。

    欸?不对啊!她只不过是在心里骂的,自己这么心虚是做什么?啐!都是这个罪魁祸首害的!

    可是,为什么有他在身旁,她的心就这样的安宁了呢?今晚,会是一个好梦的夜晚吧!

    ————

    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苗吟舒伸了个懒腰看向窗户的亮光,怎么觉得不是一点点的亮呢?

    欸?她不会是睡到日上三竿了吧?

    赶紧爬起来,也不管有没有穿戴好了,就冲到门边推开门,一抬眼,已经升在半空的阳光霎时就刺痛了她的眼睛了。

    “小姐!你可醒啦!”菊花正守在门边呢,一听见声音就迎了过来,“五王爷可是一早就来看你了,可敲门也没听见你应声,他就让奴婢不要吵着你,然后他就走了!”

    那个丫丫的!大约是睡醒出去的时候,正巧遇上菊花了,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唬弄了菊花一下,害得她没人叫她起床,睡了个超级的大懒觉了。

    “哦!是吗!”嘴上还得应一下,想着等他回来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他一下,男未婚女未嫁的就诱惑着她睡在了一起,他这是要毁了她的清誉啊!

    但是,对于他的没有动作,她怎么还失望万分了呢?

    苗吟舒!你没救了!

    梳洗罢,正想要去厨房找点吃的先填一下肚子,一道颀长身影就出现在了院门口。

    “小姐,五王爷来了!”菊花端着水盆正要出去倒水,一见叶斐然的身影,就回头禀道。

    “嗯!我看见了!”苗吟舒的脸不知道为啥的稍微热了热,轻应了一声。

    “我之前来过一次了,见你睡的香,就没有吵你!”阳光下,身着墨青色锦袍的叶斐然语笑晏晏着走近,阳光打在他身上,几乎要耀花人眼。

    果然是妖孽一枚,比小正太还要祸害人间!

    苗吟舒暗暗腹诽,对着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了:“是吗?我真是不知道呢?失礼了!”

    似乎听出苗吟舒后面那三个字是咬着牙出口的,叶斐然的笑容更深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眉眼间闪烁的戏谑让苗吟舒的脸颊再次一热。

    “吟舒是在怪我临走时不曾与你温存么?”已经站立在她面前的叶斐然忽然就凑近了她耳旁暧昧的低语道。

    “你、你胡说什么呢?”苗吟舒觉得自己的耳根子一下子就像是烧灼了起来一般的热烫无比,更是禁不住他这么近距离的靠近,惊跳着想要往后退。可她一时紧张忘记了,她的脚早已经是跨出了门槛的,此时后退正好就抵住了门槛,重心顿时不稳的往后跌去。

    “哎呀!小姐,小心!”菊花正在欣赏如玉美男,一看小姐怎么就忽然往后倒了,差点就丢了手里的水盆惊叫道。

    “是啊!吟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而某个罪魁祸首以最快的速度拦腰将她揽入怀中之后,还这般说道。

    惊魂未定的苗吟舒以防他抱不住她或是松手而紧紧的圈着他的颈项,一脸的嗔怪道:“你是故意的!”

    “嗄!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可某丫丫的却狡黠的来了这么一句,并还很明显的看了她环着他颈项的双臂,后一句已经是换成在她耳边低语,“这一大早的,吟舒是想要暗示我什么吗?”

    “鬼才暗示你!”苗吟舒惊跳的更厉害了,双手也改为推得姿势,“好啦!你快放开我!”

    这家伙看着温润淡漠,实则腹黑滑头,亏得她以前还将他当成昀熠,如此深交了看来,他们绝对不相像,一点儿都不!

    “不放!”叶斐然却耍赖道。

    他喜欢看她变换的脸色,喜欢她无意间露出的娇嗔,更喜欢她明明是瞪着自己,但是眼眸中却是掩不住的闪亮笑意。

    “快放开啦!菊花还在呢!”那个,好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着越来越近的趋势,眼看着自己的大脑又要呈现缺氧的昏沉局势,她赶紧先发制人。

    “咦?还有人在吗?”他左右扫了一眼,继续无赖,“我怎么没看见?”

    好吧!还在欣赏俊男美女的菊花若是这个时候还不识相一点的乖乖离去的话,绝对是会拉仇恨了。

    于是,小丫头端着水盆,偷笑着离开,还要关照一下别人,没事不要随便进来打扰。

    “看吧!没人!”暗暗表扬了一下那个识相的小丫头,叶斐然理所当然的道。

    “没人就没人呗!”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苗吟舒彻底被打败。可是自己这半仰着的姿势太累人了,而且危险性也很高,还是站立起来比较安心,所以只能求人了,“你还是让我先起来吧!”

    “好!”还以为好歹得再要求几次呢,可这次叶斐然却是爽快的应了声。

    而就在苗吟舒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双脚忽然就悬空了,惊得她差点又要尖叫,可一抬眼看见他那双闪烁着某种危险的眸子,俏脸一红,赶紧捂着嘴巴,将声音捂住。

    “唉~”某人尖刺情景还煞有介事的叹口气哀怨道,“昨夜咱们已经那般亲近过了,怎么今日你却要将那一切抹去吗?”

    苗吟舒告诉自己不要上当,瞪着一双杏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也不怕传进宫里去,你那些家人会好好的教育你一番?”

    “不怕!反正会拖着你一起下水!”叶斐然说的理所当然。

    “你……”好吧,遇上皮厚的,再伶牙俐齿的苗吟舒也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叶斐然再次露齿而笑,将她抱进房中之后才将她放下,又是戏谑的道:“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不需要!”苗吟舒的心头一颤,脚一着地就揪着自己的领口后退了两步,戒备的看着他。

    “唉!我还想要为你更衣的呢!”叶斐然一副失望之情不予言表的模样。

    “欸?等等!我为何要换衣裳?”苗吟舒忽然想到了什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她这不是穿戴整齐着吗?

    “我带你出去吃饭!”他意简言赅的道,看着她的眼神却深了深。

    “不就是出去吃个饭而已嘛,也用不着换衣裳吧!”苗吟舒没觉得自己的衣衫哪里不称头还需要换。

    心里却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他这是在嫌弃自己的装扮吗?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穿衣打扮太过没品位,怕丢了他的脸吗?

    可是,叶斐然还是不容置喙的道:“换!必须换!”

    “不要!我不换!”苗吟舒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凭什么你要我换我就换啊!”

    要是觉得我土配不上你,那你就走好了!心里还不是滋味的默默补上一句。

    “就凭这个……”对于她的不听话,叶斐然的火气似乎是上来了,长臂一揽,猝不及防的苗吟舒就落入了他的怀抱,然后,他眸色一深,低下了头。

    “啊~叶斐然,你这算是什么……”心里正生气的苗吟舒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得逞。自己的力气小挣脱不开她的双臂,那她可以不让他亲到自己啊!

    所以,她的双手快速的捂住了自己唇!

    欸欸欸——

    他的目标为什么是她的颈子?勃颈上一阵酥麻传来,还带着被吸允过后的微微刺痛,苗吟舒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仿佛跟不上他的节奏。

    狠狠的种了数个草莓之后,叶斐然才满意的抬起头放过她可怜的雪颈,然后在她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将她推到菱花铜镜前,暗藏着小得意道:“这下你该换了吧!”

    铜镜前,小女子面色酡红,眉眼迷离,双手还是护着唇瓣,却不知道守护错了地方。低胸的领口之上,雪白肌肤称得草莓印越发的妖冶艳丽。

    而就在此时,苗吟舒的灵光忽然一现,这家伙,让她换衣裳难道是因为领口的关系?

    苍翼王朝的民风还算是比较开放的,有些类似于她所知道的唐朝的那种风气。女子的衣装都是以坦胸束腰,长裙曳地的为美。她今日正是穿了一袭袒领的夏装,虽然里面衬了抹胸,但还是遗漏了一片春光。

    当然啦,这跟后世的深v露背装还是不能相比的,担心显然某人不大乐意她穿成这样出去。

    啦啦啦!心花忽然怒放,虽然暗怪他没有坦诚的表露心思,莫名其妙的害得她还差点误会他了,但知他有一颗想要独占自己的心,小心肝就自然喜悦非常了。

    娇羞的捂着热烫的笑脸,她又嗔了他一眼,低语了一声:“那你出去!我进内换衣!”

    叶斐然的眸色又沉了沉,心跳也莫名的加快了数拍,但只能强自镇定的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好吧!某人有些小邪恶了!可惜只能臆想不能付诸行动!

    这边,要在一堆夏装中挑选不是袒领的衣裳,还真是有点儿困难。翻来找去的找不到,苗吟舒无奈,只能从春装中挑选了一袭料子轻薄的粉紫色交领束腰长裙。

    穿戴整齐,在镜子前左找右照的看不出一点的印记,她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外面,叶斐然见她乖巧的选了将脖颈都包起来的交领衣衫,满意的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白牙。但是,目光移到她纤细的仿佛不盈一握的腰肢时,眸光又闪了闪,有种想要在她腰间塞一捆布的冲动。

    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只拉着她的小手道:“饿了吧!咱们快出去吧!”

    “嗯!”喜欢被他亲昵的拉着手的感觉,可是又有些羞涩,因为路过的下人们都别着脸偷笑,还有人一不注意的就撞上了树干,撞疼了也不敢叫出声。

    而罪魁祸首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的紧握着她的,并在她羞涩的挣扎了数下时,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那意思就差不多是:你要再想收手!我就抱着你出门了!

    受到威胁苗大姑娘只能乖乖的任他牵着手,心里却美滋滋的。

    出了苗府的大门,转头看向五王爷府门前时,苗吟舒感觉到叶斐然的身子似乎稍微僵了一僵,但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牵着他往他家的马车走去。

    “莫文呢?”叶斐然一开口,声音略有些冷。

    苗吟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再看着正垂首恭立在马车旁的言月,暗想着他这是在生言月的气吗?难道是上次皇太后寿辰的事情他知道了?

    “莫文肚子不适,所以,奴婢就替换了他了!”言月说的不亢不卑,回答好之后,还恭敬的对苗吟舒行了一礼,那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对于皇太后寿宴那日的事情的愧疚之情。

    “那你也不用跟着了,本王不过是出去吃顿饭而已!”叶斐然先扶了苗吟舒上马车,然后拒绝了言月的陪同。

    言月微微抬头看了叶斐然一眼,想是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没说,低着头应了一声,就退在了一边。

    普通的马自然不若皎雪它们那般有灵气,叶斐然自己坐在驾辕上,再也未看言月一眼就驾着马车前行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吃?”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苗吟舒坐在靠近驾辕的这边位置,问道。

    “鎏金酒楼如何?”外面的叶斐然此时却已经恢复了平常,淡笑道。

    “好啊!反正你这一次立了大功,皇上一定赏了你许多的宝物,破费你一顿也无碍!”见他音调轻松,苗吟舒心里稍宽,玩笑道。

    “你与沈兄这次做出了这么大的功劳,皇上都没有好东西赏你,我是‘奉旨’出京办的公差,哪里会有奖赏!”叶斐然笑道,“这可是我的辛苦银子,你待会儿可要省着点花,花光了,以后你嫁了我,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哦!”

    “啐!谁要嫁你!”这个臭家伙,赶着马车在大街上说什么嫁不嫁的,这不是转眼就要成了京城的八卦吗?她还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说这些敏感的话题为好,“对了~南方那边还在下雨么?涝情如何了?”

    “咱们回来时,雨已经停止了,涝情也已经控制的差不多,只要不出意外,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沈兄的帮忙,他不但供应了药材,后来还将周边郡县的大夫们都召集去了谯城,才控制住了疫情,不然后果实在是不堪想象。”叶斐然有一说一的道。

    “嗯!沈公子家中的悬壶堂是百年的老店了,里面聚集的大夫也都是医术高超的,确实值得信赖!”苗吟舒在里面点了点头,没有说的一点是,沈予沛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不然就不会要求了进军宫中的药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