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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闷在胸口,不让不下的,一说到这个冰昙,他就……气不打一出。
为什么气不打一出?
倒也不是他不喜欢冰昙这小子,就因为他骗南宫锦说他手腕上的那条手链是他送,冰昙这小子怀恨在心,私下就没给他好脸色过。
这冰昙也不计较南宫锦忘记一切的事,就计较那条手链了。
你说他气不气!
不就是一条手链吗?!
不就是一条黑色玉石手链吗?!
南宫七属多的是!
原本南宫锦对他是有礼有距,客客气气的,冰昙是热脸贴冷屁股,他看着,倒也欢喜,就觉得他徒儿给他长脸了。
哪知道,这脸还没长多久,南宫锦就变了样,虽说对冰昙还是爱理不理,倒不会在拒人千里之外,而且他知道,只要是关于这冰昙的事,他肯定是竖起两个耳朵听。
“师父,徒儿去了?”
南宫锦见陈老不说话,心中又担心冰昙的伤势,不由开口说了一句。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烫伤么,让其他人去就行了。”
陈老拿起笔,沾了沾墨,瞄了一眼南宫锦,说道。
南宫锦站在那里沉默良久,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箱子,也在心里反问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烫伤,何必他亲自前往呢?让别人去就行了。
可心里,却迟迟没有应答。
他握紧了手中的药箱子,抬眸低沉道:“我不放心。”
试问南宫七属乃至南国百姓,何人不说一句天权支属弟子的医术高明,随便一个弟子出去闯荡江湖,都必然名扬天下。
一个小小的烫伤,谁处理不来?
可他却说了:我不放心。
陈老顿住了笔,如果说,冰昙做换心手术那个时候,南宫锦说我不放心,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而一个小小烫伤,却让他说出来【我不放心】这四个字。
这短短的四个字,就足矣证明一切了。
墨凝聚于笔尖,从毛笔的笔端落在了宣纸上,一摊小小的墨汁慢慢的不断扩大晕染开来。
陈老看着眼前的宣纸,南宫锦就是这张宣纸,空白全新的,而冰昙就是落在他心中的这滴墨。
然而,并非什么墨都能在这宣纸上落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唯有那心中,刻在骨血里的那一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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