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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别看赤县令只是个正七品的阶官,但这位名叫卓越君的临安大令还有个从五品的朝散大夫阶官——所以说京城就是不一样,随便一板砖下去都能砸着一位高官。
李扶摇有个祖荫的阶官,正七品的宣德郎。
这位卓大令显然已经清楚了解过,拜访之时倒是备足了礼节。
地方父母官到访,虽然隐约猜到了卓越君的来意,但李扶摇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在大厅迎见,让书香沏茶端了上来,主客各自落座。
卓越君年纪轻轻,不出三十便坐稳了赤县令的位置,算是年轻有为,只要遇着机会,很可能要走入朝堂中枢。
今日到访穿着官服,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双方依足了礼节见礼后,卓越君开门江山,“李宣德,不知道尊驾昨日是否出游千岛湖?”
宋朝称呼人,一般是姓+职称。
李扶摇笑了笑,心里无奈的很,果然是来做说客了,“卓大令消息倒是灵通,遮莫连我等这些小事也隶属政事?”
卓越君内心有些尴尬,脸上笑意盈盈,“某倒是羡慕李宣德啊,无官一身轻,纵情山水间,吟诗作乐端的逍遥。”
李扶摇笑而不语。
虽然在南宋这边挂了个文散官宣德郎,但从没想过出仕朝堂,毕竟自己是历史维修工,安安静静的做个快乐大官人就好。
是以也不打算和这位大令培养感情。
卓越君见状,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假装沉吟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道:“听闻得府上有一女子,是李宣德花了些许钱银买回府上的?”
李扶摇暗暗摇头,果然是为了褒姒而来。
那姓赵的宗室子弟,吃相有点难看啊。
不做声,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然后又盖上茶盖。
在宋朝,这就是表示送客的礼节。
卓越君见状,心里恼怒万分,好你个李宣德,我好歹也是个朝散大夫,还是赤县令,你竟然如此怠慢于我,着实有些不分好歹。
可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恼怒,干笑了一声,“李宣德虽然无心出仕朝堂,但饱读诗书,当知晓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
李扶摇哈哈一笑,“我罪从何来?”
卓越君被噎住,内心越发恼怒,这宣德郎也太不识抬举了,不过毕竟也是有官在身的人,文散官也是官呐,不好撕破了脸皮,苦笑道:“某也不绕圈子了,今日前来,是想请李宣德割爱,如此,保管能换来一个大好前程。”
读书人,哪有真正的纵情山水,而不向往权执朝堂。
你李扶摇又不是苏轼。
李扶摇沉默了一阵,才抬起头人畜无害的看着卓越君,“倒是要叫大令失望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卓越君还道李扶摇不知道利害关系,慌不迭解释道:“李宣德有所不知,今日之说并非是某的意思,而是为一位大人物做媒,这位大人物不是你我惹得起的,若是得罪了他,别说你宣德郎不保,就是你这大好的祖业也保不住,要知晓他父亲可是当今“干办皇城公事”
龙大渊,统领皇城司,是当今官家的头号宠臣,就是当今风头最劲的大宋雏凤李凤梧,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连穿越者李凤梧都要给面子的人?
李扶摇忍不住乐了。
别说你区区一个特务头子,就是当今大宋的天子,孝宗赵昚来了,哥照样不给面子。
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起身挥手,“卓大令,再见,恕不送客了。”
卓越君口瞪目呆。
做梦都想不到李扶摇敢如此对待自己。
自己那番话说出来,就代表着龙大渊的意志,李扶摇竟然如此践踏,他就不怕龙大渊报复他么……虽然这件事是龙大渊的公子龙惜道的主意,但临安谁不知晓,龙惜道基本上就代表了龙大渊的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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