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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明白了,爹爹这是被钱裴下了套。
钱裴一开始看中的定是四妹。
仔细一想,确是如此。
每次四妹挨着她站时,钱裴看过来的目光便格外淫邪,她当时没往别处想,只道是对她。
却原来,是四妹!
这下传言里的那些事便也能对上了。
这钱老混蛋喜幼女,这畜生王八蛋,他对她的妹妹有邪念!
但当初谈婚事他若一开口便要四妹,四妹年幼,恐爹爹不答应,于是便定了她,待定了亲后,爹爹进了套,再设好局提出让四妹一起进门。
这般狡猾,这般黑心肠!
恶心得教人想吐!
安若晨只觉一腔怒火烧得心肺都疼,她伏低身子,姿态卑微,却是大声道:“爹,可这太招人笑柄了。
不止惹人耻笑,咱家还大大地吃亏。
你想想,四妹日后嫁到权贵之家,那好处岂是一个玉石铺子能比的。”
四房段氏赶紧道:“大姑娘说得对。”
她也不愿自己女儿嫁给个老色鬼。
安若晨又道:“再者说,这铺子的货,不止这一回着急,日后也是着急。
他今日用这事拿着爹爹,今后呢?”
安荣贵喝道:“你这妇人见识,婚事定下,货便拿到了。
待你们过了门,我们钱安两家便是亲家,那还不是万事好商量。
再者亲事礼数已下,岂有反悔的道理。”
安若晨脑子嗡嗡作响,她硬着头皮继续道:“爹爹,这买卖的事,各方均有好处。
钱老爷帮了你,自己也定不会吃亏,他在里头也赚得盆丰钵满。
今日爹爹若让他觉得好拿捏,日后可怎么争利?他处处压爹爹一头,这买卖又岂能长久?”
安之甫皱眉不语,被安若晨说到心里,一时竟也忘了这废物般的大女儿怎么一下子精明了起来。
安若晨又道:“女儿愚笨,只是女儿觉得,但凡把好处全给出去了,手里便没筹码了。
日后谈事,岂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亲事礼数虽是定下了,但爹爹也还有斡旋的余地。
不如这般,我先嫁过去,待过个两三年,我在钱府站稳脚跟,四妹也长大了,到时四妹再过门,这般才好。
我嫁过去,两家就是亲家,钱老爷自然也说不得什么。
买卖一事这几年稳当了,爹爹心中也踏实。
而四妹这边,说不得这几年会不会有王孙贵族相中的,到时爹爹挑个好的,若有压过钱老爷的,钱老爷自然不敢二话,若是比不上钱老爷,四妹长大了再过门,也是合情合理。”
总得拖得一时是一时,拖延过去,才有机会。
“对的,对的。”
四房段氏抹着眼泪附合着,“大姑娘所言极是。”
安之甫没说话,思索着。
二房谭氏和安荣贵挑不出安若晨这话里的毛病,也说不得什么。
最后安之甫道他会再与钱裴商议商议。
安若晨回得房内,关好门,一下瘫软在地,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里裳竟已湿透。
她如何逃?她一逃,四妹嫁钱裴一事铁定躲不过。
她若不逃,那钱裴会不会为了让四妹快些过门就想法赶紧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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