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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银芳坐在樊楼里,无语的摆了摆手,“撤下去,再换一席吧。”
门口守着的来宝憋着笑,点了点头,“酸梅山楂汤镇好了,给您端一些?”
“别啊!
有没有什么山楂干啥的,给我来一小碟。
你若是想笑就笑吧……”
来宝刚想笑,就听到高银芳说道,“你若是笑了,今儿个小娘我点的菜,就让你们东家来付吧,反正我这些日子,给李明白送了一筐子钱了!”
来宝立马忍住了,“瞧您说的,我们东家最近不在京城中,要不然的话,早给您送一桌子好酒好菜了。”
高银芳挑了挑眉,“他干什么去了?”
“我们东家,在西京附近的玉矿出了好东西,恰好官家得了小皇子,东家亲自请人雕了,想要作为小皇子的满月礼呢!”
高银芳啊了一声,她也好想家里有矿。
李明白这是个什么逆天的八字!
早知道,她就应该改名叫高明白了。
来宝说着,退了出去,叫人来整理席面。
高银芳望了望窗外,樊楼的小厮正拿着兜子粘着蝉,外头热浪滚滚的,像是要把大地都烤裂了一般。
这些日子,她在樊楼相看未来夫婿。
这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一旦同亲事挂上了钩,那就尴尬了起来。
总不能够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的坐着,怎么着来了一趟樊楼,也得吃吃喝喝吧。
人家倒好,只相看一个,她接二连三的相看,几日吃下来,腰都肥了一圈儿,就差要同姜砚之比美了。
她比闵惟秀还年长一些,如今惟秀孩子都生了,她却没有着落。
先前还顾及着高达的父母亲,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给她在樊楼安排了一次相看,乃是她母亲闺中密友的儿子。
结果一回到了家,叔父便来了一个字,丑。
爹娘一瞅,这次高达不要求上门女婿了,只是觉得这个不合适,这是有戏啊!
于是便有了第二次相亲,乃是新科榜眼,虽然是寒门出身,但是学问很好。
结果一回到了家,叔父又来了一个字,穷。
也不知道怎么地,双方就较上劲儿了,她爹娘还不信了,就找不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人,于是铁打的高银芳,流水的未婚郎……
她托着腮,坐在窗边,胡思乱想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高银芳一扭头,瞧见了门口站在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袍,好似要出嫁的新娘,高银芳百无聊赖的想着,微笑着站了起身,“高银芳。”
那男子愤愤的咬了咬嘴唇,坐了下来,“成何体统?哪里有小娘子,自己个来相看夫婿的,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男方来相看女方的么?我原本是不想来的,不过碍于你们高家的……哼……”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活了这么些年,都没有瞧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事。
实在是……”
“我告诉你,就算你非要我娶你,我以后也不会待你好的,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高银芳挑了挑眉头,“喂,你的口水喷在菜上了。”
男子张开的嘴,一下子僵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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