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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廷默默的穿好衣裳:“你大可不必管我。”
景喜无奈:“盛廷,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们已经和离了,我不是那种和离了还对你纠缠不清的女人,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那现在药已经换好了,你还不走,你是在做什么呢?”
盛廷忽然回头,狠狠的看向景喜。
景喜平静的迎上他的目光:“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盛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然不会,你以为你有多重要。”
景喜点点头:“这两天我去给军营里的将军和士兵们看病了,有一个士兵他的双腿在战场上受伤坏死了,我们不得不给他截肢。”
“他才十七岁,面庞还很稚嫩,荷花村十七岁的少年现在可能正红着脸和心爱的姑娘说亲,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而他为了守护这里的边境、保卫这个国家,付出了双|腿的代价。
我知道他在承受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承受什么,我知道你们别无选择。”
“但我作为一个大夫,作为一个家人,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我希望你能珍重自己。”
盛廷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她懂吗?她真的懂吗?!
他看着她,竟然在她向来装满不屑的眼里看到了细碎的水光。
他喉头紧了紧,咽喉感到干涩:“你已经不是我的家人了。”
“是。
我说的是广义上的。
但我还是那句话,作为你的大夫,我有责任和义务……”
“景喜。
这件事情非我莫属,也许就在你走之后,我必须立刻马上去做。”
盛廷的目光很坚定,他皱着眉,仿佛又变成了一把利剑。
“已经死了很多兄弟了,转身前我们还在话家常,转身后那些话就成了他们的遗言。
我不能让他们白白失去性命。”
“那你呢?你会和他们一样吗?”
“是,我们是一样的。
十年前我跟着我爹来到图城,我亲眼见到了乌金国人屠城,我躲在死人堆里看着活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现在我只要想到祥云可以平安的在荷花村长大,想到奶奶可以健康的安享晚年,我就觉得我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痛,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他们倒下去了有我,我倒下去了还有别人。
你如真要当个大夫的话,我敬重你,但你不能只当我一个人的大夫。”
景喜喉头干涩,眼角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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