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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毒舌的景熹,四喜仍是笑着:
“主子,我和遥山的孩子已经快两岁了,叫忆水。
主子要是不介意的话,那明天我便抱着孩子来给主子瞧瞧吧。”
“…………”
景熹,“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要开染坊了,赶紧走!”
景熹说着,又看了眼闻一:“送客!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想干想干,”
闻一连忙朝四喜和祥云打了个手势,“夫人和小公子请这边走。”
四喜和祥云恋恋不舍的走了,说一步三回头都不为过。
景熹倒是一眼也没看他们,只吩咐知二:“去请俞坊主过来。”
……
俞敬跟着知二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奇怪:“阁主不在书房吗?”
知二摇摇头:“阁主在房间呢,俞坊主请吧,小的就在外头。”
俞敬微微皱眉:“怎么了,阁主是心情不好?”
知二挠了挠头:“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吧。”
俞敬点点头,走了进去。
这间房曾经是景熹和云秋君两人同住的房间,不过自从云秋君走了之后,景熹就没再这间房里住过了。
俞敬猜测她是想起往事又或者是思念旧人所以才又回到了个房间。
果然,俞敬看见景熹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握着一根簪子,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
“阁主,您找我。”
俞敬发出声音,景熹这才回过神来,却忽然张口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看这簪子我戴着好看吗?”
景熹照着镜子,把簪子插进了发间。
“…………”
俞敬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虽然已经知道一直以来追随的阁主是个女儿身,但是平日里相处起来俞敬仍然是把她当做男人的,这大概和她一直都做男人打扮也有些关系。
因此这一幕在俞敬看来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仔细看去,若眼前的阁主真做女人打扮,那也一定是极其艳丽的。
俞敬盯着景熹看了好一会儿,看着看着忽然有些脸红。
他不禁干咳了两声:“阁主,你是不是又想起夫人了?”
景熹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摘了发簪,神情有些恍惚:“是啊,我是在想她,我也在想云暮雪,但是很奇怪。”
景熹看向俞敬:“现在我的脑海里关于云暮雪的记忆越来越淡了,怎么会这样呢?”
景熹说着,忽然又捏住了自己的嗓子:“俞敬,你不觉得我的声音现在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吗?现在我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几天我都哑着嗓子在说话,你现在听到的声音都是我装出来的,我变了。
我醒着的时候我的声音在变,我睡着的时候我的记忆在变,我日日夜夜我一直在变,这很可怕,有一天我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俞敬又一次的张口结舌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景熹看他似乎和自己一样茫然的样子,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她抚弄着手里的簪子:
“我以前觉得我好喜欢秋君,这辈子都不会和她分开了,就像其他夫妻一样。
所以她刺伤我的那天我真的好难过。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可是现在我觉得好奇怪,她于我而言好像不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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