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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柄长剑,即使穿着宽大的衣袍也不可能藏得住——要不然沈宙打“戮胡”
的主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奈何沈宣一直不肯给。
沈宙虽然在外头有着貌似粗豪却行事稳重的评价,也有一把年岁了,但对着嫡亲兄长,也不是没动过歪脑筋。
可这剑一直放在书房之中,自有“棘篱”
看守,想偷走顺走都不可能。
而沈藏锋却轻轻松松把它弄到手不说,带着它一路跑到凤州,还打着沈宣的名义把它送给了自己的未婚妻……
静下心来,沈宙最惦记的就是这个问题了——老子惦记这么多年都没得手,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侄儿请了藏凝和舒颜帮忙。”
沈藏锋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轻咳道,“藏凝把舒颜新写的一首诗谱了曲,趁着父亲不忙的时候,与舒颜一起赖到书房里去弹与了父亲听。”
沈宙皱眉道:“然后把剑藏在琴下带出来?这不对罢!
大哥既在书房里,怎会没有发现?”
“侄儿事先请人照着‘戮胡’的模样打了一样的剑把、剑鞘及剑穗,让藏凝放在琴下带进去……藏凝哪儿会谱曲?更不要说她琴技比谱曲的技艺更不堪了,父亲听得头疼万分又不忍心说她,只能看着公文分神,父亲看公文时,这剑恰好在父亲身后,藏凝趁机让舒颜代她弹几下,自己站起身去换了,于是……”
沈宙面无表情道:“书房里的书童呢?”
“舒颜说她只想让父亲先听,硬把父亲的书童赶出去了。”
沈藏锋摸了摸下巴,笑着道,“父亲对她们向来宠爱,这些小事自不会计较。”
“……”
于是这不省心的侄子非但设计偷取父亲心爱的宝剑,甚至还把才十三岁的胞妹沈藏凝与年方三岁的侄女沈舒颜也拖下了水?!
照他这么说,难道沈宣到现在都没发现……他那心爱的“戮胡”
已经被自己的几个不孝子女调了包?
沈宙承认为了这柄剑他动过不止一次歪脑筋,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大失阀阅子弟的风范。
可他再无耻也没想到把主意打到一个十三一个三岁的小侄女甚至是侄孙女头上去……话说沈藏锋得了剑,就进宫去向圣上告假与借马,靠着当掉玉佩一路赶到凤州,却不知道这帮着他盗剑的侄女与侄孙女如今怎么样了……
他想了半晌自叹不如,恨恨的端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沈藏锋许是看出叔父的郁闷,又解释道:“原本我打算一人设法,然而在外头把代替真正的‘戮胡’的空鞘打好后拿回家,恰好被她们看见了。
藏凝顽皮,一定要凑热闹,我若不叫她们去,她就要去母亲跟前揭发我,所以……”
我待侄女和侄孙女也不差罢?沈宙忽然觉得更悲愤了……
悲愤的叔父有点恶向胆边生,于是沈宙冷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好了,那现在来说说,你为何非要娶这声名狼狈的卫家女?这女孩子如今确实有几分颜色,可你也只在她襁褓里时见过一回罢?别告诉我十几年前襁褓里一见你能记到现在!
再说你若喜欢美貌的女子,家里会少了你的么!
见沈藏锋但笑不语,沈宙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宫里的消息已经确定,今年除夕赐宴,宴上演武,前三名之人均可得破格提拔、赴军中效力!
虽然有三个名额,然而第一的赏赐与好处却远远超过二、三名,现下刘家想方设法的助刘希寻夺魁,你不在帝都好好的预备这次演武,反而跑到凤州来阻止退亲——你要知道瑞羽堂这些年来因为卫公的致仕一直在衰微,虽然卫公还在,然而……”
究竟现在还在卫家,即使有心腹守在外头,沈宙还是觉得说太多卫家坏话不合宜,便打住话头,一字字问,“你执意要娶这卫氏女,究竟是什么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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