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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偶尔还会想一想,当初最先遇上的是应渊君,而她打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这大抵和他转世后变成的那个凡人唐周狭路相逢时的不顺眼一般。
可是这不顺眼久了,居然变成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她犯天条闯仙池,剜下自己半颗心,都为了这股说不清的情愫。
就是算不上轰轰烈烈,也算得生死相付了。
而余墨待她,却是细水长流,思及起来都是那么淡淡的,没有天刑台上受雷刑时的生不如死,没有跳下七世轮回道的绝然。
他见到她时,总像是忍不住微微笑着的。
颜淡这样苦思冥想,只觉得余墨抬手把玩着她的丝,静静地陪在一边不睡。
她抬头去看余墨,待看到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时,心中不知怎么又是一动:“我只想……以后可以时时刻刻同你待在一起。”
余墨手一颤,手中一缕丝落回枕上,半晌才道:“你说甚么?”
颜淡想了想,这句话倒没什么,只是做起来难,若是时时刻刻待在一块,这天长日久的,难免会厌烦:“不过我们还有很长的时日。
可能一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我们还活得好好的。
其实我们待在一起,尽可以像从前一样,那是我过得最欢喜的日子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
余墨沉默了半晌,突然支起身俯身撑在她的身侧:“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他的墨垂散下来,和她的纠缠在一块儿,颜淡不知怎么想起凡间常说的“结”
。
她自小调皮胡闹,骨子里虽有仙根,做出来的事情却和仙子搭不上边。
更麻烦的是,还是个认死理的性子。
当初她同应渊君,该断的早就该断,结果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后来断是断了,心里却还会一丝一缕地想起她最初的执念,初初的念想。
她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她再次回头到应渊身边,又会怎样。
可是那些她和余墨一起游遍大江南北的日子呢,那些笨拙傻气的相处呢,那种每回玩笑似的互称主公莲卿的亲昵呢,难道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怎么可以笨到,仅仅是,爱上过去而已?
那些细水长流的,用力去回想也只有淡淡的一个影儿的现在,谁说就不是爱?
颜淡看着他,一字一字说得认真:“之前和你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以后还要在一起。
你说好不好?”
她顿了顿,忍着牙酸斩钉截铁地搁下一句肉麻话:“余墨,我喜欢你。
我爱你。”
余墨淡淡看着她,隔了好半天忽然倾身压了下来,炙热的亲吻在她鬓边流连:“好啊,我们就在一块儿。”
她说喜欢的一瞬间,眼前像是炸开了千万朵光华绚丽的烟花,竟微微有些炫目而失措。
颜淡微微嘟着嘴:“可是,你怎么能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去下聘,起码也要带着我一块,好教别人知道我要么不嫁要么就嫁最好的。”
余墨嗯了一声,顿了顿道:“如果反悔了……想要一条退路么?”
唇轻轻触碰,试探之后才渐渐加深,用齿轻咬,用舌尖描绘,渐渐滑过颈项,气息再次紊乱:“就算想,我也不让……”
颜淡抬手抚过他的背,有丝被薄汗沾湿紧贴在上面。
对方温热裸裎踩的身子贴合过来,心跳声清晰如擂鼓,肌肤轻擦过便带起微微的酥麻,好似百爪抓心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
颜淡微微喘了口气,轻声抱怨:“余墨,轻点,疼……”
九鳍本是极有智慧的水族,为了排列出毫无破绽的阵法,就必须心无杂念、毫无欲望,怎么传到余墨这里就变了?不过她也只能大略想想,便沉沦于缱绻缠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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