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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张纯晓得不能再叫宁玉吼出更多不堪之言了,赶紧劝离,“小少您息怒息怒,这件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联合警卫相当于是把宁玉“赶”
出来的。
可想而知,宁玉有多愤怒!
连带着傍晚带子牛来索契猎场打猎都是阴郁不爽的。
本来子牛多几天就盼望这场打猎的,结果这几天听舅舅感冒了,电话里咳嗽不停,心里那个着急——也就啥都不得劲儿了。
舅舅在外支教,又一再嘱咐不叫她回来专门看他,子牛也就显得郁郁寡欢,背着枪骑着马眼神都是忧郁的。
这场景,其实不深究,是无比有意境的。
斜阳下,
一人骑一马,
女孩儿身后背着枪,浪迹天涯一般,
男人马背上抽着烟,马蹄慢悠悠踱步,被前面的她盲目牵引着。
子牛回头,
“你好像也不快活,”
宁玉吹出一串烟,轻笑一下,
“哪有人能总快活的,压力人人都有,我们基因编码里就有足够多的压力感受器,人类生下来就和其它禽兽一样面对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面对被吃、被干、被落下的风险。
还有些人呢,天生压力大,”
他又吸了口烟,“一出生脑袋上就顶着一座座大山,比如生来就是谁谁谁的儿子或女儿,比如生来就比常人敏感很多倍。”
“你属于哪种,”
“我?”
宁玉眯眼笑笑,“找抽型吧,扛不住了还赖扛着,压力不是天生的,都是自找的。”
子牛望着她,
此时,这孩子坐在马背上,立在斜阳的光辉里,竟真有种圣洁之光!
“别把自己『逼』太紧了,你该学会定时清空一下负面情绪,做些治愈能力的小事,和小孩子说说话,陪家里老人骂骂其它不争气的亲戚,背诵诗歌,写写小说,和朋友喝喝大酒,‘事儿大如天醉亦休’。”
有意思的是,她在劝别人,眼睛里还是带着满满愁,小小姑娘,何以心胸悲悯又解不得自己的忧呢——这样的子牛,其实相当相当『迷』人,就是不同于这一般尘世的女孩子……
宁玉忽的心胸就开豁了些,灭了烟丢掉,张开双手,“宝贝儿来,今儿咱们是出来找快活的,咋都这哀损了?晦气!”
子牛下马被他抱上自己的马,一同驰骋,再就甩掉一切,尽情疯狂享受月下与猎物角逐的乐趣了。
一身汗,宁玉依旧不嫌弃地密密实实亲吻她,
子牛靠他怀里仰望着黑幕天空,放松不少,
宁玉问她,“这马上高考了,你打算京里考还是回去考,”
子牛没有犹豫,“肯定回去考呀。”
她歪起头轻轻用脸磨蹭他的下巴,“说实话,我本来还很纠结,留在京里,可能,还有别的方向——现在,不再幺蛾子了,我要回家,我就想考警校!”
宁玉轻笑,重重亲了下她,“对头,你家燕晚也想通了,同意你考警校。”
“真的?!”
子牛一下立起身,『露』出今儿第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虽说她考哪儿,最后唯有舅舅能左右,跟旁人谁都没关系,但是,她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支持她的决定。
再一个,叫子牛下定决心回老家多少跟舅舅这一病还是有关,子牛最终还是舍不得离舅舅太远,像这样来京里当交换生短期离开舅舅可以,长期了,子牛是万不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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