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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端然立在高大华贵的屏风前,不必华袍加身,那一对宽大的袍袖往外一甩,轻易便甩了南平一脸,叫南平轻呼一声,“呀!”
轻呼一声,弄乱了她的鬢髮,不由地就身子一闪,往一旁別过脸去。
阿磐已自顾自地於主案后落了座,微微仰起下頜,端端正正地坐著。
非得叫这赵国的女人知道,主母就是主母,虽还不曾大婚,但东壁夫人的名头仍在,晋君既还不曾褫夺名號,將她休离,赶出晋宫,她便仍旧要端坐於这大殿主人的位子。
这位子素日谢玄坐,如今谢玄不在,自然由她来坐。
谁比谁差?
一个几近亡国的公主罢了,连赵国的君王都做了阶下囚,要被远远地赶去塞北放羊了,她还敢在晋宫耀武扬威。
单单凭她的姓氏,就想贏得了大公子的母亲吗。
便是一夜难眠,气色不好,气势也仍旧都在,一分不减。
何况这宽长厚重的青铜案摆在身前,与高大的彩漆透雕斧纹座屏愈发显得人尊贵不可冒犯。
南平掩唇轻笑,屈膝施了一礼,还是那副小白兔作派,“姐姐气派可真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被囚禁的模样儿呢!”
阿磐笑她,“还敢来?”
还敢来,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
南平笑吟吟的,笑得人畜无害,“王父不愿来,大明台无人问津,来个人看看姐姐,不好吗?”
阿磐道,“有这閒工夫,不如快去收拾包袱,跟著你哥哥去塞北。
哦,还有你妹妹,赶紧差人去寻,姑娘家在外过夜可不妥当,若是寻得晚了,寻到的就不知道是人是尸了。”
南平脸色微变,一双纤纤玉手攥著食盒,攥得厉害,大抵被气到了,杏脸桃腮仍旧笑著,手背却掩不住露出了青筋来。
不过是针锋相对罢了,谁还没有一张利嘴。
南平便笑,“是平儿说笑,姐姐不要怪罪,平儿一直记掛著姐姐呢,怎么会不来?”
阿磐问,“你来,我夫君可知道?”
虽强撑著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是什么软禁,但对眼下的形势心里却一清二楚,因此,若不是在外人面前,这时候她才不愿说什么“我夫君”
这样的话。
不过是硬撑著,好压下南平一头罢了。
“知道呀!”
南平笑吟吟的,笑得满面红光,抬手轻拢鬢髮,似有些赧然,“夜里王父头疾厉害,平儿一直侍奉左右...........”
南平顿了一顿,又似是有几分歉然,“来的时候,平儿也问过王父的意思,问他要不要一同来看望姐姐,可他..........可他..........不肯来呀!”
一垂眉,又是脸一红,还说什么,“姐姐不必忧心,安心思过便是,以后平儿侍奉王父左右...........”
看样子,这二人昨夜里倒像是你儂我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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