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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你要学的东西就要更多些。
凌厉道。
习练剑法不比你前些日子练的基本功,你也感觉到了,单凭你自己是没法做得到,必须寻个对手。
他说着沉吟了下。
我反正也在临安,每日来与你对习一两个时辰便是。
真的么?君黎喜道。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了,最多也就再一两个月,我就又要回去北方,若这一两个月你没达到我想看到的进境,劝你也便放弃了找马斯的念头。
我才不放弃——
你知道马斯在哪里?你知道黑竹会在哪里?你能找得见他?
君黎语塞。
他竟然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黑竹会原本总舵在淮阳,他倒晓得,但如今迁到了南边,反没线索了。
那你——你定知道,便告诉我啊。
他没办法地道。
我已经说过了,若你在我走之前能让我看得到足够的进境,我会告诉你。
怎样才是你认为足够?
攻,你能逼到我还手——不限你多少招,只要你还有余力;守,百招之内,别让我沾到一次——我不会特特用奇招逼你,只还是与今日一样。
——做到这两件事,我让你去找马斯。
君黎咬唇。
如今自己是攻他百招便已到顶,半片衣角都沾不到;而守自五十招往后,便抵不住他剑疾,后面来招只有越来越快。
与他所说的进境,看来差得还远。
但他随即眼神一扬,昂然道,好啊,那你别要反悔。
我反悔的话,现在就不会来教你。
凌厉说着,将地上木剑随意向他踢起,道,接了,仔细听好剑诀。
君黎持剑在手,应声站起。
便这一定要复仇的心思,和向凌厉学剑时的专注,能令他暂时忘却前日那断损的剑穗与脆裂的草环带来的莫名低落。
凌厉不在时,他或是继续负重、泅水、习字、练步——做那些他觉出仍有欠缺之练习,或是仔仔细细看那剑谱中的要诀,然后独自习练,追寻那一剑惊雷的感觉。
他更在林中找到个矮矮的树桩,用乌剑稍稍加工,便当它是马斯的替身,将剑招在它身上实践。
到晚上躺在床上,就仔细思索日间所得,思索这剑招怎样能逼得凌厉自救,又要怎样躲闪他的一百击。
便在两个月前,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苦练武功,没想过自己也会对一个人恨得如此之切,想要杀之而后快。
假如——是说假如——自己真能杀了马斯,那之后又该怎样,是立刻懈怠了,仍旧做自己的算命道士去,还是会继续这般习武,他还真不知道。
但至少,那种渐渐能自己把握住些什么的感觉还是比以前好得多。
若再遇到麻烦,想必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只是个弱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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