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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封府同真定府的交界处,一辆马车快速的疾驰着,这两日出了日头化雪,屋檐上的冰湿哒哒的滴着水。
官道之上的泥土有些解冻,绵软了下来,显得十分的泥泞。
但是这马车却行得十分的稳当,半点都没有打漂,那驾车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的模样,却真真耍得一手好把式。
马车之中,安喜即便是坐了这么久车,还是忍不住感慨,“小娘,是真是慧眼识珠,阿福之前一直在养马,您怎么就从府中那么多人里,挑出他来了。”
“之前在开封府中,都是青石板子路,尚不觉得。
如今一出了城,这才发觉不同来。”
闵惟秀笑了笑,她那里是什么慧眼识珠,只不过上辈子她被流放去边关,就是阿福一直在她身边默不作声的跟着的,对于他的本事,她再熟悉不过了。
原本骑马要更快一些,但是因为带了安喜,闵惟秀还是选了马车。
好在姜砚之并未走出去太远,便是马车也很快就能够到了。
“二郎,到七义镇的义庄了。”
马车外的阿福朗声说道。
闵惟秀应了声,整了整衣帽,将那牛眼泪揣在了自己的袖袋之中,然后抄起了狼牙棒,下了车。
她今儿个穿了一件灰蓝色的长衫,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对外自称闵二郎。
她一下马车,路丙就焦急的跑了上来,“二郎,你可算来了。
就是在这里,三郎不见了。”
闵惟秀冲着他点了点头,路丙哪里有姜砚之说的那么蠢,明明就很机灵嘛。
“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路丙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这镇子东头,有一个姓许大户人家,家中到了这一辈,只得了一位独子名叫许文生。
这许文生自打懂事之后,就被家中撮合着娶了一妻,想要早日传宗借代。”
“可不料问题来了,这许文生的第一个妻室,刚刚进门不到一个月,便生病没了。
大家伙儿都没有在意,许家又在热孝中,给他张罗了另外一位妻室,可谁知道,又没有活过一个月……”
“镇子上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许家于是消停了半年,又遮遮掩掩的娶了第三个进门,想着该不会那么邪性吧,若是这一位活过了一个月,再大张旗鼓的祭拜先祖。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邪性……第三个又在一个月之内死了。”
“这七义镇就这么大点地方,大户人家也就那么几家,这下子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小娘子嫁到许家来了。
许家人没有办法,便从农家里买闺女当媳妇,想着她们命贱,该不那么容易死罢……”
“不料一连娶到第六个,都是在第一个月就死了。
这下子,便是穷人家的闺女,也舍不得进去送死了。
人人都说,这许家怕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所以老天爷都要他们家绝后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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