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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话似乎说中了徐媒婆的心事,她说我说得对,她是得留些心眼,挟制住对方才好,不能总是被呼来喝去的。”
“她做了什么?”
龙大问。
“民女不知她做了何事。
那是民女与她最后一次叙话。
之后过了段日子,听说她于家中自尽了。
民女当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不知她发生何事,竟招来杀身之祸,也恐自己遭了拖累。
喜的是她死了之后,再无人会诱骗要挟我做违律叛国之事。
再后来,民女的亲事换了媒婆子,一切如常,并无任何意外,民女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后来发生了谢金的事,民女并不认识他,官府最后也结了案,他是个骗子混混,民女以为他与徐媒婆无关,便没往那处想。”
“既是没事发生,一切如常,你如今又为何冒险报官。
今日天一亮,便是你上花轿的时候,你偏偏选了此时,以这般逃命似的姿态来报官,是何居心?”
龙大冷冷地再问。
宗泽清在心里为安若晨捏了一把汗,虽知将军如此行事定有道理,但他一直在拆安姑娘的台,似问不住她便不罢休,一旁又有太守大人虎视眈眈,这万一说错一句半句,可是要糟。
安若晨果然表现得慌乱起来,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双目已然含泪,哽咽着道:“将军、大人,民女被逼得实在没了法子,民女害怕。
这段时日,不止城里出了这许多事,民女家中也有些事端。
民女与四妹感情最好,爹爹与钱老爷议亲,应允要将四妹同嫁,四妹害怕啼哭,我便哄四妹说带她逃家……”
谢刚皱起眉头,不是嘱咐了她莫扯这些事莫要啼哭装可怜,会惹太守大人厌烦吗,她怎地沉不住气。
“此事教爹爹知晓了,便教训了我们一番,民女身上的伤,便是由此而来。”
谢刚偷眼看了看姚昆,果然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谢刚正想喝安若晨一句,将军与大人在此可不是听你说这些,快些说正事,欲借此来提醒她,却听得安若晨话锋一转,道:“这些事,本不该与大人们说,我们为人子女,父母长辈教训着是应该的。
怪我不懂事,怎地拿这话来哄妹妹,那真是万万不该。
我知错了,也受了罚。
但后来我四妹突然失踪,全府上下找了她数日都未曾找到。
那时候我仍在受罚,被锁在屋里,听得这蹊跷事,我越想越怕。
莫不是控制着徐媒婆的人仍想让我帮着打探消息,但徐媒婆身故,先前哄诱我的话已不作数,换个人来,也不好慢慢与我交心,无法利诱我相助,于是,抓走我最心疼的妹妹,然后待我嫁进钱府后,便用妹妹要挟于我。”
这些可是方才她未曾说过的,姚昆震惊:“有这等事?”
安若晨伏跪在地上轻声抽泣:“大人,民女愚笨,民女想不到别的缘由,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会说不见便不见了,她屋里的丫环说,她当时是在屋里头午睡的。
门房也说了,未曾见她出门去。
那定是被人从府里掳走了。
我被锁着,有人看守,来人反而不好接近于我,于是转而向我妹妹下手。
我左思右想,除了这般,还能如何?”
安若晨抬起头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楚楚可怜:“大人、将军,求大人们明察,因着我哄骗妹妹的话,我爹觉得是我教唆妹妹跑了,我若是跟他说这些推测,他不知前情,又如何能信我,怕是会觉得我狡辩编谎。
天一亮,我便要上花轿了,进了钱府,也许马上就会有人来要挟于我,逼我做些违背良心道义的通敌卖国之事。
我到了福安县,人生地不熟,又是在夫家,左右连个贴心人都没有,又如何报官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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