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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郎:“还得备蓑衣吧?你们赶路有牛车么?”
王翁:“要是有牛车,就买个新陶灶。”
贾妪:“还有釜。
被褥!
被褥得多置些。”
阿艾高声道:“长姊别忘了拿篾刀。”
王葛不能插嘴,只好等长辈们都说完,再次宽他们的心:“什么都不用备,桓县令说了,这回的路引是公事路引,吃、衣、住,沿路的亭驿都管,我只要尽快到边郡,早到一天就能多比试一场竞逐赛。”
哎呀……老两口均从各自的脸上看到快压不住的激动,虎宝得县令如此看重,可见三年考取中匠师非妄言!
王大郎的喜悦中还有几许苦涩,若阿吴活着该多好?哪怕她病缠身,只要还活着多好?
不多时,王葛出来主屋,先去亭署找铁雷,约好明日练骑马的时间。
十几个孩童在前头蹦蹦跳跳的,王蓬就在其中。
“阿姊?”
小家伙飞快跑过来,“阿姊,你果真回来了,我找你好久哩。”
“你竹从兄呢?”
“他还在学推犁。
阿姊要去哪?”
“去亭署,走,跟阿姊一道。”
“嘻嘻。”
阿蓬的手刚被牵住,就朝伙伴们喊,“我要陪我阿姊喽。”
他小手挥动时,王葛看到其掌心有道血口。
“被草剌的?”
“没事,已经不疼了。”
到亭署后,并没想像中的喧闹,看来那些游徼还在田间。
县署给的牛、车也都带去田里了。
亭署是后建的,是苇亭唯一的穿斗式木构架房屋。
围墙和别处一样简陋,是用杜梨的枝刺,与苇相编扎成的篱笆。
铁雷在院里,正在给桓真的坐骑“迢递”
和“白容”
刷洗。
青骢白驹,背映赤红斜阳,阿蓬看呆了,挪不动步。
“桓郎,王匠师来了。”
铁雷朝屋内喊。
王葛未言先笑:“铁阿叔,阿蓬站这看马,不妨碍吧?”
“不妨碍。”
铁雷一下把阿蓬扛到肩头,乐的小家伙一蹬一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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