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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翻涌,袭击着她的理智,这感觉很不好,像是,像是……中药了一般。
前世在卿玉楼的后巷,见的最多的就是被下这种药的女人。
想到这,苏安安忽然瞪大了眼睛。
难道青禾不放心自己,所以私自在饭菜里也下了?
可是没道理啊,青禾来找自己,目的就是想把自己摘除干净,可见其谨慎,不该是这么莽撞的。
且以她身体之内那翻江倒海的程度,若真是下给沈君承,肯定会直接害人一命呜呼,随便来个大夫一查就知道问题所在,这刘氏,更不应该这么蠢。
所以,这药到底是谁下的,何时下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是有别人想害沈君承?
她倏地回眸,看着床那边紧闭的帘帐,烛光只倒映出一个模糊安静的轮廓,他似乎陷入了沉睡……
她一连串疑问,可是体内却越来越热。
这药极烈。
烈的苏安安瘫在榻前,难受的蜷缩在一起。
血液滚烫的能灼伤肺腑,喉间干的能着火,想要冰凉的东西……
她又看向帷帐那边,睡着的人毫无所觉,整个房间里只充斥着她急促的呼吸声。
不行,她不能对沈君承做什么。
她得出去,出去喊人。
扶着榻想起来,但是双腿竟丝毫用不上力,不仅如此,眼前也越来越晕,先前那股热感也逐渐变成了恶心难受。
来人……来人……
她难受的喊着,嗓音弱的如幼兽,呜呜咽咽,根本没有人听到。
爬不出去,喊不出来,她不知自己躺了多久,模模糊糊之际,好像看到床帐被撩开。
那人摸索而来,微凉的掌心覆盖在了她的额头,眼前倏地一黑,她没了意识。
沈君承看了看她潮红的面色,收回了掌心。
倒是能忍。
深夜,万籁俱寂。
忽然,一声丫鬟的急呼打破了安静,“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昏过去了,快去找陆大夫。”
霎时,东苑新郎那边变得嘈嘈杂杂,丫鬟们忙进忙出的。
这丫鬟声音挺大,瞬间惊动了偏院和西苑歇息的客人。
沈君承久居乡下,有些偏远,许多宾客过来,不能及时赶回,便要在这宿一晚。
此刻,听到东苑的动静,又要找大夫干嘛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沈君承不行了,赶忙爬起来看热闹去。
偏院里,刘氏还未就寝,就等着好戏呢,果然,要上演了。
主仆两人对视了一眼,刘氏赶忙起身换了一身马面绛紫裙过去,细纹横生的眼角,带着丝丝期待。
走时青禾还细心的故意把大夫人一丝不苟的发髻弄乱点,显得是睡着后因为担心匆匆起身没来得及打理的效果。
刘氏扬眉,表扬了青禾心细。
青禾谄媚一笑,看来,好处八九不离十了。
东苑有事,丫鬟小厮穿梭,忽的一下,有人撞到了匆匆而走的青禾,忙怯懦道歉,刘氏心思不在这,直接往前走,青禾也就不好计较,连忙跟上。
一进门,还未看清躺着的是谁,刘氏就哀呼,“承儿,承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婶娘啊。”
边嚎,还边打算干挤两滴眼泪,只是这眼泪还没挤出来呢,忽然,就听到了一道温温的声音,“婶娘,我在这呢,承儿没事,您莫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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