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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
陆战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走上前看个究竟,却觉得双腿像定在原地一样。
努力一点点靠近睡着的人。
躺在躺椅上的人始终安静的睡着,就算陆战国靠近身边,蹲了下来,眼皮都没动一下。
陆战国蹲下身子,才发现金城的不对劲,浑身散发的中『药』味,浓的直冲鼻腔。
陆战国伸出的手有些颤抖,去握住金城交叠在腹部的手,微凉的触感,让陆战国心惊,最终忍不住双目猩红,低喊:“金城!”
“你认识他?”
阿兴老人听见动静,从店里出来,看着陆战国,心里有些惊讶。
陆战国站起来,转过身看竟是救莫忘的老人,心里更惊讶了。
阿兴笑着点头:“没想到我们很有缘份。”
陆战国压着心里的激动,指着金城,问道:“请问老人家,他这是怎么了?”
阿兴摇头:“自打四年多前,我们救了他,他就一直在睡着。”
陆战国回头看着熟睡的金城,心里钝疼,四年多了,原来你一直活着。
阿兴上前给金城拉了拉身上的毯子,轻声说道:“太阳要下去了,该凉了,我们回屋啊。”
然后跟陆战国说:“咱们进屋谈,你来搭把手,帮我把他抬屋里。”
一直傻愣着的吴广汉这会儿才醒过神,跑过来跟陆战国一起,把金城抬进了屋里。
进屋后,阿兴指挥陆战国把金城抱进里屋的竹床上,他去拿了个温『毛』巾来,轻轻的给金城一点点擦拭着手和脸,就像对待一个婴儿一样小心,然后开始给金城做全身的按摩。
等忙完了,阿兴才让陆战国和吴广汉坐下,他细讲了金城的来历。
阿兴是一个医痴,只要听说哪里有他没有听过的珍贵『药』材,他都会想办法去看看,为此家里也是穷的叮当响,没钱时和儿子阿旺都是徒步,或者赶着『毛』驴车,一出门就是一年半载的。
几年前,他们听说g省岷县出的当归非常好,据说是早年间皇家贡品,『药』『性』要比别的地方产的强,就萌发了去看看的念头。
春天时,父子俩用好不容易攒了点钱,买了去g省的票,为了省钱两人到了省城后,就基本是徒步了,一路打听的到了苍耳崖,已经是夏天。
阿兴和阿旺在苍耳崖下找了个村子,租了间民房住下,每天上山挖『药』材,晒干卖钱,好凑下一站的路费,那会儿挖『药』材的人少,有时候还能挖点好东西,让父子俩更舍不得走了。
金城出事那天,他们就在沱沱河下游,看着汽车掉下山崖时,有人从车里跳下来,汽车在半途爆炸时的冲击,拍打的人一下就冲进了百十米远的河里,阿兴赶紧让儿子去捞人。
后来房东因为他们带回去个死人,觉得不吉利,赶他们离开,父子俩找了个板车,拉着金城离开。
边给金城治疗,边往回走,有时借宿农家,有时住瓜地的窝棚,到了省城已经是又一年的春天,两人背着金城上火车,当时有人以为背的死尸,半路上差点被赶下来,一路上可谓吃尽苦头才回了苗疆。
医者仁心,阿兴更是成痴,他舍不得放弃金城这么好个研究对象,而且越是这种疑难杂症,越让他兴趣大发,就这么无怨无悔的照顾了金城四年多。
陆战国听老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却震惊,把金城从北方背到南方,一路要吃多少苦啊,这是什么样的执着。
阿兴笑着说:“你看他现在还是睡着不醒,比以前可是好多了,也许会有醒的那么一天。
不过也可能只剩一魂一魄,有牵挂,舍不得离开吧。”
吴广汉更好奇,金城这些年,不吃不喝的睡着,是怎么支撑的活了下来?
陆战国心情是复杂的,看着安静睡着的金城,他想对金城说的话有很多,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憋在胸腔里生疼。
等这次任务完成了,他就带金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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