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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延潮准备放弃这等一鸣惊人的打算,老老实实下功夫,幸亏从现在学起,也不是没有速成的法子,林延潮先不忙着研墨写字,而出门走到左斋向林诚义先借了《对类》,《韵诗训》,《训蒙骈句》这几本书再说。
而林诚义却告诉他《对类》早都被借走了,而《韵诗训》早已是破旧不堪,只有《训蒙骈句》可以读。
林延潮心想有《训蒙骈句》也就够了,拿着书回到书桌上,天转北,日升东。
东风淡淡,晓日蒙蒙。
野桥霜正滑,江路雪初融。
报国忠臣心秉赤,伤春美女脸消红。
读了起来。
凭着过人的记忆力,费了两三个时辰,将整本近万字《训蒙骈句》硬生生地背了下来。
换了旁人,谁也不会闲着蛋疼下这功夫,但林延潮却是可以。
背完后林延潮研墨提笔,《训蒙骈句》里的骈句韵对已在脑中,再结合以往林诚义讲得习对,作诗的记忆,开始作对写诗,冥思苦想一晚上,勉强作了两行七言对、一首五言诗,。
写完一看所幸还看得过去,林延潮又拿出一张棉纸,对着写好的字,工工整整的誉写了一遍,这才回到休息。
次日,林延潮又作了一首七言诗补上,而侯忠书也是借鉴林延潮办法,用《训蒙骈句》作了两个诗歌。
林延潮看了简直惨不忍睹,几乎也就与‘大海你全是水,骏马你四条腿’的水平仿佛。
。
洪塘社学内,大家努力准备,终于到了大宗师来了一天。
天方大亮,洪塘社学大门齐开。
乡人们忙着清扫街道,而社学里也张罗起来,林延潮,侯忠书端水来擦拭门面。
这时候一名戴着东坡帽,穿着缎子衫的男子大步走来朗声问道:“先生在吗?”
林延潮认得,此人就是本乡里长,张豪远的爹。
侯忠书不待见张豪远,没有说话。
但是林延潮迎上前道:“先生在屋内,张总甲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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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甲正要举步,林诚义正好迈步而出道:“张总甲,找我吗?”
张总甲见了林诚义,爽朗哈哈大笑道:“先生,正是巧了,我只是来瞧一眼,听闻提学大人按临,水镜社学那边都忙得开了,先生社学里有什么要帮手的尽管说一声。”
林诚义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张总甲,不必劳烦乡里,我们自己学生就够了。”
张总甲听了道:“哪里,社学的学生,哪个不是我们洪塘乡的子弟,也不是外人。
豪远在吗?”
张豪远拿着扫帚走了出来,见了张总甲低下头道:“爹,你叫我啥事?”
张总甲拍了下张豪远的头道:“你这小子,怎么弄得一身灰尘,赶紧洗了干净,学政老爷,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你不穿得体面一些如何能行?一会儿见了,需好好应对,若是能得学政老爷赏识一二,就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
说完张总甲就给儿子拍身上的尘土,张豪远唯唯诺诺地称是。
张总甲一脸讪笑地对林诚义道:“先生,一会儿大宗师来了,劳烦关照下犬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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