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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孕后期起夜开始频繁,以至于这样的场景她碰见过好几次。
她并不多说什么,只默默的陪着他。
渐渐地,不知是不想让她过于忧心,亦或是心中的郁结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被抚平,在陈宴洲再也没有半夜里凭窗而立过。
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在仕途上,做新的考量。
没有与她商议,究竟是进京,还是去别处外任。
云莺忍了许久,终究没忍住,开口询问他,“你是还想留任锦州么?”
陈宴洲闻言,将云莺拢在了怀里,咬着耳朵和她说:“并没有。
我在等一个机遇。
这个机遇许是很快就来,许是还要等上三、五个月。”
云莺直觉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就压低了声音问他说:“是什么机遇呢?”
“新皇登基的机遇。”
云莺忙伸手捂住陈宴洲的嘴巴,并慌忙的往四处看。
好在这会儿夜已深,丫鬟婆子们也都被打发回去休息了,应该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云莺松口气,扭过头来瞪陈宴洲,“你不要胡言乱语。
这话若被人传到陛下耳朵里,怕不得说你诅咒陛下……”
陈宴洲小声道:“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没有外人知道。”
陈宴洲再次和云莺说起了恩师下葬的事儿。
当时陛下派遣了五位重臣,操持恩师的葬礼。
其中一人早年乃荣国公门下,只是随着科举出仕,这些年两方断了来往。
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两方关系反倒愈发紧密。
这学子也当真好运道,虽有荣国公暗地里操作,但他自己也有几分本事。
短短二十年-,竟从一个进士出身的外放官员,调任京城入了翰林院,直至现在,已成了正三品的翰林院学士。
此人在此次葬礼中,负责撰写祭文和碑文。
同样,也是这人,私下曾与他说,某一日陛下召他讲书,中途曾有离席。
等陛下回来,他注意到陛下袖口有一丝血迹。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要如何解读这件事情,就看个人的能耐了。
陈宴洲前些时日收到父亲来信,确认了这件事,这才敢坦荡的在云莺面前说出,他在等新皇登基的机遇。
新皇登基,指定会提拔之前被刻意打压之人。
他勉强算在此列。
只要他抓住这个机会,进入六部为一重臣,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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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靠在陈宴洲胸口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夜风徐徐,月光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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