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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信认真地辨了辩她的神色,确信是真的没说什么,干脆在沙发上坐下来,朝她招招手:“过来。”
戚年不动。
自从前段时间送她回家,差点在车上把她给办了之后,戚年就一直心有余悸……
纪言信按了按眉尾,哑声重复:“过来。”
戚年这才挪了两步过去,依旧站得离他远远的。
某人的耐心终于全失,起身,几步上前逮住人,拦腰抱起。
迈着长腿,推开落地门,把她放在阳台的栏杆上。
毫无防护措施下,戚年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腕,吓得脸色发白:“纪、纪言信。”
“怕了?”
他问得云淡风轻,撑在栏杆上的手却绕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后背,轻轻一压把她抱进怀里:“那靠近我。”
戚年哪敢有异议,整个跟树袋熊一样环住他,声音还有些抖:“我什么时候能下来?”
“听。”
纪言信轻捏了一下她的后颈,感觉她柔软地偎依着自己,刚才突然而起的烦躁瞬间被她抚平。
纪言信的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的钟声缓缓传来,悠远又厚重。
那声音像是与光同行,绵长得如同旷古之音。
“附近有个老钟楼。”
纪言信解释:“最近一直睡在家里,每天醒来时,正好是七声钟响。
就忍不住想起你……”
他顿了顿,轻声补充了一句:“就想带你来听听。”
黑沉的夜幕下,他的声音清润又磁性,缠绕在她的耳边,就像是那沉静的钟声一样,一路到了她的心里,余音不绝。
只是听到了和你有关的,就想带你来听一听。
他总说自己没有多少浪漫,可就是这些不经意的举动,已然是她最想要的爱情。
——
一个月后。
z市,《美人宜修》的签售会。
场上有一位特殊嘉宾,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大约是觉得太无聊,咬了一会绳结,七宝就兴致缺缺地想要引起戚年的注意。
通常都是装作不经意地抬起爪子按住戚年的手腕,或者把脑袋蹭过去,毛茸茸地蹭蹭她。
等戚年签完一本,抬起有些酸涨的手腕揉揉它的脑袋,它又立刻心满意足地去玩它的玩具。
戚年觉得……自己应该是史上第一个签售会还带着金毛的?
周欣欣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助手的职责,全程都在:“七宝是不是饿了?”
“七宝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我七宝没人陪着玩好可怜……”
戚年起先还认真回答,到最后都懒得回应。
她把签好的书合起递给面前红着脸的女孩,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低声道谢:“谢谢。”
纪言信下了课来接她,沿着这长长的队伍还没走几步,正努力卖萌赢火腿肠吃的大金毛突然一个打滚坐起来,鼻子耸动着嗅了嗅。
戚年还没察觉异样,它已经迅猛得从桌子上一跃而下,那金色的长毛被风吹至身后,威风凛凛。
它这一动,戚年被吓了一跳,整齐的队伍也开始发出躁动。
戚年刚站起,只见七宝金黄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从飞快地往前跑去,肉垫在大理石经过的声音清晰又厚重,像马蹄,远远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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