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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我如把宝图上译文写好,你要饶我不死,否则就是拼着一死,也绝不写一个字!”
邵一子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心诚意了!”
由于这篇藏宝说明,左光斗刚才已译过大半,再者邵一子也下过多年苦功,大体说来,他已有个概括的认识,只有几处关隘所在还有待推敲,所以想要瞒他实在困难。
基于这个因素,这个冒牌的左瞎子想要瞒他便十分的不容易了。
写了几行,左瞎子抬起头来长长吁了一口气。
邵一子道:“怎么不写了?”
左瞎子叹道:“我是在想,您真的决定把这些金银珠宝都交回给布达拉宫?”
“当然,这有什么不对?”
邵一子手中剑向前微挺,剑尖刺进了半寸。
左光斗打了个寒颤,鲜血顷刻顺着剑尖汩汩地淌了下来,他啊了一声,不敢怠慢继续写下去。
邵一子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宝图上那些奇怪字体的涵义,但是想要骗他却是极难之事。
写着写着,忽然左光斗觉得背上一痛,敢情邵一子的剑尖又挺进了一些。
“慢着,你再想想这句话没有错么?”
邵一子冷冷的声音,就在他耳朵旁边。
左光斗颤抖了一下,两相对照之下,极不自然地提笔改了一个字。
邵一子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如果再有类似这样的情形,可就怨不得我剑下无情了!”
左光斗鼻子里哼了一声,忍着背后剑尖刺身之痛,一口气把译文写完,长叹一声道:“现在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邵一子先收下了宝图,再把对方所书写的译文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相信无误,即使有错,凭自己的智慧观察也可解决。
多年忧虑,一朝解决,心里很是高兴,只是眼前这个左光斗如何打发,倒令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左光斗狞笑一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你说话不算?”
邵一子冷冷一笑道:“你这个人城府太深,我在想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瞎子,自然是有很深的用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左光斗呆了一呆,摇摇头说:“这个……无可奉告,而且与你没有关系。”
邵一子冷笑着摇了一下头道:“不会没有关系的!
据我所知,你在甘州颇为富有,而且有几号买卖,当地住民都叫你是‘左瞎子’,就连为你作事的亲信手下也被你瞒过,现在我怀疑到,你这些财产的来路不正,莫非是你……”
左光斗嘿嘿一笑道:“老爷子,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吧!”
邵一子摇摇头道:“我只是说饶你不死,却没有说要放你离开。”
左光斗瞪圆了两只眼道:“你要对我怎么样?”
邵一子手中剑已改指向他咽喉,另一只手伺机抬起,待向他胸前拍去。
原来邵一子已认定了左瞎子定非善类,自己眼前虽以发掘那批宝藏为第一要务,却也不能轻易就放虎归山,况乎对方已尽悉了宝图机密,虽说不一定能全记脑内,到底是个隐忧。
有了这一层顾虑,邵一子便决定先把他留在身边,待机再作决定。
眼前他这一掌,明似无奇,其实却大有名堂,五指分开各自照顾着一处穴道,这种打穴手法,江湖上还不多见,左光斗一经中掌便只有听凭他摆布的分儿了。
左瞎子既非真的“瞎子”
,当然不会这么受人摆布,况乎他早已城府在胸,一直在等待着适合出手的机会,这时见状,假作着往后一退的当儿,双手同时扬起,“咔”
的一声,其实应该是两声,是因为声音混在了一起,乍然听起来好像是一声。
一双极为细小但尖猛有力的弩箭,透穿了他的衣袖,直向邵一子身上直射了过来。
这一手邵一子真的没有想到,不禁霍地吃了一惊。
那双小小弩箭,体积虽小,却是劲猛力足,乍然一出已临向邵一子双肋打来,就算他是一等一的高手,当此一霎间,也不由逼得他向后打了一个踉跄。
左光斗的用心也正是如此,把握住此一霎良机,只见他左腕挥处,几上灯盏应手而灭,随着他腾起的身势,怪鸟也似地向外穿出。
这一手看似无奇,其实却能收到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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