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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神卫的声音,白栀按在床沿的手指攥紧,紧张不安的情绪表露在瞳孔里。
她肩胛处的伤口是被神殿禁制所伤,那些神卫只要看到她的伤,就会知道她就是那个逃窜的恶魔。
刚将她放在床榻上的清冷神明起身,似乎正要放神卫进来,白栀下意识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袖,怯生生地开口:“大人,我有些困了。”
青年浅金色眸子扫过她,平静嗯了一声,而后走了出去。
寝殿之中安静下来,过了片刻,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远离,青年才又折返回来,挟着金莲的香味在床畔站定。
他目光落在坐在床边晃小腿,睁着一双湿漉漉眸子看他的少女脸上,语气微疑,“不是困了?怎么还没睡。”
白栀抬手揪了揪他的衣袖,目光希冀,“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沉默片刻,清冷的神明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往床铺里侧放了放,随后自己也和衣躺在她身侧。
他拉过柔软的被子给她盖好,“睡吧。”
少女却轻轻眨了眨眼,忽而将脑袋蒙进被子里,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半天。
一双纤细的手臂就这么摸到了他的腰间,如同游蛇一样缠了上来。
紧接着少女的身子也跟着贴了过来,只是小心翼翼隔着一些距离,似乎是想抱又不敢抱。
一声轻叹。
青年收拢了手臂,让她结结实实靠在了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膛。
“现在满意了?”
怀里的少女安静了一会儿,忽的闷闷出声,“大人,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呼出的热气浸透心口的衣服,热意闷闷的染了一小片,好像少女的心事,隐约可透出一些浅淡的痕迹。
他是清冷高贵不可触碰的神明,而她却是世间阴暗面的集合体,从诞生之时便与之对立的恶魔。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类释放善意,将她带回神殿救治,养伤,悉心照顾。
如果是她的话,看到战场上有这么一个将死的孱弱人类,不去理会放任其死亡已经是她这个恶魔能做出最善良的事了。
她想不通。
但她却这种纯白的善良心生向往,与所有恶魔一样,她是自私的,贪婪的,永远不知满足,从心底不断滋生出想要独占他的念头。
可她知道,现在只是一时的,等她养好伤这些都会结束,神明庇护世人,而世上又有数不清的人类。
她不想要他也对别人这么好,只想让他的眼底只有她一个人,永远只看着她。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于是她想要趁机离开神殿,去取令神明也会堕落沉迷的毒药,让他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脸侧贴着的胸膛震动,青年的声音落在头顶,重复了遍她的问题,“为什么?”
他语气平静如常:“一个将死的人类在眼前,没有理由不去救。”
白栀抵着他的胸膛安静了会儿,慢吞吞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如果明天又遇到了受伤的人类,您也会像对待我这样对待她吗?”
神明平静嗯了一声,“会。”
话音刚落,锁骨倏地一痛,被少女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她抵着他的锁骨,咬牙切齿含糊着:“给我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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