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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绝味鸭脖,怎么老有人喜欢拿刀往我颈下招呼,难道就因为那里曾经受过伤,觉得割喉这事一回生两回熟吗?
这世上除去闷油瓶,就算黑瞎子师傅来了,脖子这里也绝对不让动,而且我早就有所防备,右手一直放在后腰刀柄上,电光火石间,我扔出手机砸向对方,迅速拔出大白狗腿,反手撩上去。
如果他不收手,他这只手腕可就保不住了。
伏击的人反应很快,马上松开手缩回去,刀子掉下来,用另一只手接住,再次试图扎向我胸口。
太快了,我只好退后一步躲开。
电梯门终于合拢,走廊完全陷入黑暗,手机就掉在我们中间,恰好背面朝上,闪光灯亮到刺眼,对方紧跟着上前一步,光线由下而上勾勒出他的脸,我一眼看清是谁,不由心底一松,疑惑的问,“是你?”
没想到和我再次刀锋相向,对方竟然是张艮书。
他也看清是我,立马收住刀,捂着自己右侧肋下直喘粗气,“你怎么来了?族长呢?”
他也称呼闷油瓶族长?私下里跟张海客投诚了么?
我捡起手机,照见他似乎受伤了,指缝间有一缕鲜红血迹慢慢渗出来,“小哥没来,你怎么受伤了?重不重?”
张艮书摆手,从衣服下摆撕下一截面料把伤口绑起,“我没事,一点擦伤。”
我看着可不像擦伤,倒像是肋间中了一刀,已经止过血,应该不深,不然看位置他内脏估计都危险了。
这个人与我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拖刀计使得的狡诈无比,一次絮絮叨叨话唠一整路,几乎让我对他生出小张哥No.2的错觉,结果这会儿他突然惜字如金起来,几乎没有一句废话,我还有点不习惯了。
他靠在墙上深呼吸两下,接着站直了,持刀往走廊方向摸过去,还示意我跟上,我忍不住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张有药如今带的只是学生,除了甄小蛮也没有别的长生者,不过都是普通人,但是普通人遇到生死攸关的事很难像他这么淡定。
他回头看我一眼,“看不出来吗?我是张家人,张海客的人。”
我心下恍然,就说嘛,以张海客“睚眦必报”
的心性怎么能容张有药蹦哒这么些年,一是他精通医术不好杀,二是他危害性并不大,三是他身上还藏着秘密,所以这么多年张家没急着赶尽杀绝,只派了人盯着,这才是张海客的正常操作。
我只是没想到盯着他的人会是张艮书,而且依旧姓张,简直明晃晃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嘛。
“你是卧底?这事张有药知道么?”
张艮书沉默一瞬,“他不知道,这名字还是他给我起的,其实我本名叫张海宁。”
原来是海字辈的张家人,怪不得一直刻意避开我,其实他避的是闷油瓶吧。
他能成为张有药的高徒和心腹,想必已经潜伏很多年,张家人确实有这个耐心,唯一麻烦的是他们不会老,好在张家人普遍都会点易容的手艺,男人二十到三十多岁沉淀的是气质,外貌变化还不算大。
“……比起来还是张艮书好听一点,带点书卷气,跟你气质互补。”
张艮书默默叹口气。
我蹑手蹑脚跟在他后面,看他摸过一间一间客房,应该都没人住,安静无比。
我轻声问道,“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有药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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