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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的地方倒也巧,因为怕身边的下人寻到,刻意择了个清净地儿,又躺在花丛
里,却是无心听了回壁脚!”
宋夫人脸色铁青的问:“母亲,鱼舞听到了什么?”
“你自己看罢!”
宋老夫人从袖子里抽出女儿的来信,递给宋夫人,心乱如麻的道。
宋夫人接过,拆了匆匆一看,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简直能够滴下来!
——当日苏鱼舞藏身花丛以避喧嚷,不想却也有旁人看中了他藏身的角落,因不知道花丛中藏有人在。
在花丛旁嘀嘀咕咕的说闲话,却叫苏鱼舞听了正着。
这两个人听着像是沈家某个女眷与其一个表亲,说的正是苏夫人席上把沉香木手珠褪给卫令月的事情……苏夫人根本就是故意做给卫郑音看的!
原因是听说准媳卫长嬴日夜勤奋习武不辍,以预备婚后关起门来暴打夫婿沈藏锋!
虽然青州苏氏和西凉沈氏一样以武传家,苏夫人自己却是照着标准的大家闺秀养大的,最是看重女子的贤德与温驯。
更何况还是媳妇?这样泼辣有为的准媳妇,还没过门呢,就想着要打夫婿了,在苏夫人看来,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她怎么能不恼火?
而卫令月,正是帝都贵女中出了名的贤良淑德、温驯谦和。
苏夫人在卫长嬴嫡亲姑母跟前将随身多年的沉香木珠给她,又反复称赞卫令月的温驯贤德,自是在表明态度。
卫郑音在信中说,她后来打听到在苏夫人寿辰前,景城侯的几位女眷往沈家很是多跑过几回——这么一连,宋老夫人这样的精明,如何想不到,景城侯不安好心,但卫长嬴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说的一些孩子气的话,连同在凤州的敬平公那边都不是很清楚,远在帝都的苏夫人却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和二房脱不了关系!
——料想是如今卫焕和宋老夫人都在,二房自是不敢自己说到苏夫人跟前,以免宋老夫人为孙女出头,报复他们,他们便寻了知本堂作靠山……
宋老夫人阴恻恻的道:“当年郑声新殇,陆氏又是难产而亡,看那孽障在襁褓里哭得声嘶力竭,想到了郑声,我心头一软……不想倒是养出了个白眼狼来!
可见对这些贱婢生子,到底惯不得!”
郑声是宋老夫人所出的嫡次子,未足月即夭折。
而陆氏,正是卫盛仪的生母。
“母亲,照二妹妹信里的意思,苏夫人如今只是想敲打长嬴,倒没有悔婚的意思……”
宋夫人思索良久,开口说道。
她的话被宋老夫人打断:“婚约是沈宣亲自定下来的,沈宣做事,最恼妇人多言,苏氏再不喜欢长嬴,还没这能耐解除婚约!”
她沉着脸,“但如今长嬴还没过门呢,婆婆就先入为主的敲打了起来,她又是娇宠大的,往后日子怎么个过法?知本堂与二房这是存心不想让长嬴往后好过!
这些黑了心肝的东西!
越活越回去,把手竟伸到无辜的小孩子身上来了!”
老夫人慢慢的、满含怨毒的道,“莫非以为,他们膝下就没儿没孙了吗?”
宋夫人一挑眉,道:“母亲,我哪里是要帮知本堂和二房说话?我是说,苏夫人这么做,也是听了挑唆,惟今之计,应该即刻回信给二妹妹,请二妹妹帮着与苏夫人澄清此事才好!”
宋夫人说这话时,心里实在憋屈的慌,她这一辈子,几曾向外人低过头?可如今为着女儿婚后不至于被婆婆为难,也只能把脾气都收拾起来,预备和苏夫人好生解释了。
“解释自然是要解释的。”
宋老夫人缓缓道,“知本堂那边等你们父亲回来再议,但二房么……他们还真敢当我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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