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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这梦还会反复地做。
但不管做了多少次,醒来后面那半截仍旧想不起来。
他隐约能猜到自己大概是找到那小姑娘了,第一次做完梦,就带顾飞去了仁和药铺。
但一连去了好些日子,一无所获。
之后他干脆画了幅她小时候的画像,让顾飞去仁和药铺守着。
转眼过去三个月,也仍旧未有任何消息。
裴宥关上窗,书房里的空气已经清净许多。
他坐回书案前,睨着那幅未画完的雪景图看了会儿,将它收起来,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看了会儿,又随手扔到一边。
脑中又浮现刚刚那个梦。
他遇见的到底是谁他不知,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但当时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
如果真是那小姑娘,此前他寻她,不过是为年少时的一个承诺,忧她真被嫁人嫁去给人做小妾了,但梦中那一见——
裴宥轻嗤一声。
梦中的自己,大约是对那小姑娘,一见钟情了。
-
亥时刚过,国公府的引路灯又亮起来。
门口一阵躁动,车马声,人声,喧闹过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
与喜静的世子爷不同,国公府里曾经的大公子,如今的二公子裴绍,是个极注重仪驾的,无论出门还是归家,“国公府”
的势头须得摆足了。
一阵喧哗后,大门重新关上,裴绍在一众簇拥下回了自己的汀水园。
比起清辉堂,汀水园里里外外都奢华许多,然则裴宥回来之后,他的院子不喜人多,裴国公旁敲侧击说了两句,管家心领神会地把这汀水园的人丁也削减了一半。
裴绍一进院子,就捡着灯火不够亮的由头发了顿火,实则是想起他这从前晚归,哪次不是灯火通明,候了满院子的奴才?
进了屋,随身伺候的丁桂忙给他端了茶:“爷息怒,那些个不懂事的,明个儿我就给发卖了去,不给污了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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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接了茶,到底还是心里气不过,摔了茶盏:“狗东西!”
也不知到底是在骂谁。
丁桂心里却是个明白的。
清辉堂那位回来之前,整个国公府就裴绍一位成年的公子,虽说是庶出,但到底占了个“长”
,长公主又多年礼佛,不问家事,这府里都把他当正正经经的大公子供着。
跨个年,裴绍便二十,及冠了,原本那世子的封号也是落在他头上无疑,可偏偏……
一步之遥而已。
裴宥一回来,“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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